眼角瞥見地上的一塊東西,葉璃玥精光閃過,蹲下身去撿起。
這不就是那凰令?
因爲之前見到過鳳令,兩者相差不大,只是上面畫着圖案不同而已。
雄爲鳳,雌爲凰,一凰一鳳,很好辨認。
沒想到這凰令會在他的身上。
看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上官鷹一瞬間怒火中燒,幾乎登頂,雙手的五指緊握成拳,鏗鏗作響,充滿恨意的看着葉璃玥,“把他還給我。”
眼見葉璃玥沒有歸還的可能性,上官鷹猛然瞪着葉璃玥。
怒吼道,“我們上官堡到底哪裡得罪了你,憑什麼滅我滿門……我以爲你是個善良之人,沒想到你是個蛇蠍女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他們都那麼無辜,你怎麼這麼狠心……今日就算我死了,我也詛咒你,不得好死,我會在地獄裡看着你如何衆叛親離……我詛咒你的孩子……啊……”
葉璃玥安撫着白衣少年與雪靈狐,不讓他們出手,緩緩地走上前去,如煉獄般的修羅帝王,漠然地看着剛纔被自己銀針射到手臂而慘叫的上官鷹。
身上散發的地獄的死氣越來越濃,嘴角嗜血的微勾,“無辜?”
葉璃玥冷笑幾聲,手指瞬間指向少年,“你配跟我說這個詞嗎?你們上官堡的人無辜,我家沐沐就不無辜?他什麼也沒做,也沒得罪你們上官堡,更沒傷害你們上官堡的任何一個人,憑什麼上官鶴雄和上官雪要聯合其他人在黑獄崖設下埋伏,雖說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但爲什麼要去傷害他?他有做錯什麼嗎?他掉下懸崖,粉身碎骨,平白無辜地沉睡五個月,他只是爲了保護我,難道他就活該被你爹的合夥人打下懸崖?活該承受這一切苦難?難道你敢說你們上官堡就沒有任何一點罪過……”
上官鷹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這一件事。
白衣少年上前,輕輕攔住葉璃玥,嘆息般的輕柔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
這是他的女人在爲他鳴不平,他懂,他一直都懂!
“傻瓜。”呢喃般的輕輕嘆息,手擡起順着她的紅色髮絲,紫眸淡然地轉向地上的上官鷹,沒有生氣,沒有怒氣,一切都只是淡淡的。
“我的玥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去傷害別人,善惡一念之間,一直以來,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爲了名利,爲了私慾,而找她的麻煩。”白衣少年淡淡地訴說着一個事實,他平靜無波的語調,讓人很難去質疑他口中說出的話語。
少年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純淨的氣息。
連上官鷹也無法去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紫眸淡淡地回到葉璃玥的身上,攬着她往洞口處走去,“今天我不殺你,上蒼爲何不保你上官堡,自有定數,今生你是抱不了仇的。”
淡淡的話語,沒有起伏。
不是警告,不是勸說,也不是驕傲自滿。
白衣翩然而下,帶走了那蓮花般清香的氣息。
上官鷹先是苦笑,後直接攤在地上痛哭大笑。
是啊,他抱不了仇,永遠也抱不了仇。
因爲他的心還是會痛啊。
原本以爲死了的心,全是仇恨,可是當真再見到那令他癡心之人,又能怎樣將情絲一揮而過,斬斷不續。
緣起緣滅,就算是他想盡一切辦法報仇,可是,報了仇,從此就了事了嗎?
痛苦的淚水順着那眼角劃落在地上,痛的是情,苦的是心。
時間的流逝,停留在那相遇的剎那。
上官鷹腦海中似乎又回到那日,似哭,似笑,他終是不得而知。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結局,而上官鷹的結局又是如何呢?
直到一年之後,渾渾噩噩的上官鷹走到一座小寺廟,將自己痛苦不已的事情告之老和尚住持。
上官鷹苦笑,“我放不下報仇,更放不下那令我又愛又恨之人。”
老和尚和善一笑,“看開了、看淡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上官鷹不解望之。
老和尚答曰,“恨別人,痛的只會是自己,太多的留戀只會成爲一種羈絆,看破紅塵是非,也就放下了……”
上官鷹雖不能一時放下愛恨情仇,但是他選擇了留在小寺廟。
或許,這纔是上官鷹最好的結局。
……
葉璃玥幾人不久之後便出了聚風峽,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條氣勢磅礴的瀑布。
瀑布下猶如那黃河壺口之壯觀,水濤洶涌,波卷而過。
鬼蜮瀑布,果然名不虛傳。
葉璃玥看着眼前的環境,幷掃了一眼瀑布,轉頭望向墨胤,眨眨眼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天痕絕境?”
墨胤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