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格鬥的要素是什麼嗎?”
蘇雷亞如山嶽一般的身軀站的筆直,看着面前對他而言只算豆丁的奧德里奇問道。
奧德里奇想到前世某著名武林高手說過的話,不禁脫口而出:“速度。”
蘇雷亞也不驚訝,淡淡的點頭,說道:“在格鬥上,不同流派注重的方面也不同,而我注重的是速度,力量,準確以及必要的技巧。”
“以快打慢永遠是佔優勢的,但速度不僅指出拳的速度,它包含很多方面:身體平衡移動的速度,發動身體進行攻擊的速度,動作轉換的速度,節奏轉換的速度以及感應的速度。”
奧德里奇仔細想想,每個詞都能理解表層含義,點頭表示認同。
“力量自不必說,準確同樣重要,格鬥不是普通的打鬧,它以取人性命或者瞬間制服敵人爲目的,打不到正確的位置,造成的效果就有限。”
蘇雷亞說完,伸出手捏起奧德里奇的胳膊,繼續說道:“你目前的身體力量很一般,所以你需要速度、準確以及技巧來彌補,如果想短時間內有所成果,就先把速度和準確練上來,我再教你一些必要的技巧。”
奧德里奇詫異的看着他,完全沒想到會從他嘴裡聽到‘短時間內有所成果’這樣的語句,在他的腦海裡蘇雷亞給人的是非常死板的印象。
“哼!”蘇雷亞一看到這小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哼道:“你作爲非凡者,心思不可能完全放在格鬥上,身體又差,年齡也不小,有實用的格鬥技術傍身足夠!”
奧德里奇聽他說起非凡者這茬,完全不敢接話,生怕他把話題轉到安德莉亞那邊去。
慫完以後他纔想,明明也不算他的錯,他只是接受委託而已,爲什麼心就那麼虛呢……
可能是這父女倆的壓迫力都太強的緣故吧?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蘇雷亞先教導奧德里奇一些移動的基本步法,按他的說法,用這樣的腳步移動方式調整平衡最有效果。
奧德里奇學的一絲不苟,哪怕從沒接觸過格鬥,身體沒那麼聽從大腦指揮,也儘量去做到最好,他知道這時候學的每一個本領都可能成爲日後救命的寶貝。
兩個小時後訓練結束,奧德里奇的腿再一次的感覺到發軟的滋味,他按照蘇雷亞的要求儘量先不坐下,連吃飯都是站着完成。
“阿爾瓦老師,我先走了!”
奧德里奇吃過飯出來,對又開始打沙袋的蘇雷亞禮貌的說道。
經過兩個小時接觸,奧德里奇對蘇雷亞的認識不再侷限於嚴肅、冷臉,而是一個負責的格鬥老師,這句“阿爾瓦老師”叫的心甘情願。
看到他擺擺手,奧德里奇這才離開。
從阿爾瓦格鬥館出來,奧德里奇本來想去冒險者商鋪、藥店等找找剩餘材料,但想到現在還有些發抖的大腿,還是算了吧。
但現在他又不想回家,於是不自覺的就來到森林酒吧。
真說起來他的生活圈子很簡單,家,格鬥館,森林酒吧,約翰尼家,偶爾參加非凡聚會,除此之外也就沒了,和前世做外科醫生兩點一線的生活倒是差別不大。
推門進去,奧德里奇首先注意到的不是米爾斯,而是坐在吧檯前的一個女人——卡娜·瓦倫達。
她旁邊還坐着一位衣着光鮮、外表帥氣的男士,已經有很多買衣服經驗的奧德里奇一眼就看出這傢伙全身衣服下來起碼10個金納爾。
有錢的商人家庭或者乾脆是貴族?
卡娜·瓦倫達是他預定的下一個買家,本來就打算這幾天找機會接觸,現在碰到也算是好事。
他不打算直接莽上去,這次他會做足準備,把‘導師’這個身份徹底神秘起來。
最重要的是——格調。
他不想讓卡娜再次看到他加深印象,在她還沒看過來之前就轉身離開了酒吧。
“既然碰到了,今晚就完成第一步吧……”
奧德里奇低聲呢喃,快步離去。
……
卡娜·瓦倫達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的僵硬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難受的要死,雖然身邊這個讓她作嘔的噁心男人是她自己約出來的。
卡娜本身並非是貴族,家裡面是從商的,算是小有資產。但和她父親、兄長一個勁想要將事業做大的心態不同,卡娜從小隻對神秘學感興趣,最後在一次偶然機會中接觸到非凡的存在,迫不及待的密契了荊棘樹妖。
一開始她還很興奮,荊棘樹妖提供給她名爲‘束縛藤蔓’的非凡能力,當時只有18歲的她玩的不亦樂乎,但4年過去,她早就從新奇裡爬出來,變得苦悶。
她身邊能接觸到的人裡,沒有一個知道荊棘樹妖的培育魔藥!
即使後來她參加了蘭德·哈爾先生的非凡聚會,但同樣沒有收穫。她不甘心一直是一個秩0,她想要看到更多的非凡風景。
然後,她開始嘗試着接觸有家族底蘊的貴族——比如剛剛成爲非凡者不久,就被蘭德先生拉入聚會的艾米莉,再比如現在身邊這個菲爾德世襲男爵家的兒子。
卡娜現在無比後悔,這個里根·菲爾德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她試探的幾個問題沒有得到任何該有的迴應,這個傢伙表面禮儀十足,但實際上眼睛只會往她的胸、往她敏感的方向瞄,嘴裡面若有若無的調戲、暗示更是從沒斷過!
“卡娜小姐,今晚你還有什麼安排嗎?”里根·菲爾德露出自以爲帥氣的微笑問道。
卡娜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勉強笑道:“今晚還有家族聚會。”
“啊,那真是可惜了。”
里根感到有些不爽,明明是你約我出來的,現在這是幾個意思?
十幾分鍾後,卡娜終於擺脫這傢伙,從森林酒吧裡面跑出來,此時正好有一輛出租馬車在幾百米外沿着森林大道往這邊駛來,她走過去,將馬車招停下來。
“去梅森街。”
和車伕說了一句,她便上了馬車。一進入與外界隔離開的車廂,她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
卡娜捂着嘴無聲哭泣,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委屈!爲什麼?爲什麼她就得用這種方式?而且即使這樣了,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馬車滴嗒嗒的往前走着,卡娜的情緒也慢慢恢復過來,心裡沒有脆弱反而更加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要晉升!
咦?
卡娜這時才注意到,車廂裡她對面的座位上,正安靜的放着一封黑色封皮,金色爲邊的信件。
藉着縫隙裡透過的街燈光芒,卡娜看到封面上用漂亮的金色鋼筆字寫着——
“卡娜·瓦倫達小姐敬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