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靈體’是指人的靈魂經過一些巧合偶然形成的‘神秘’。
這種‘神秘’本身就很奇葩,因爲它的非凡能力並不像普通‘神秘’那樣遺傳於基因那般穩固,而是會隨着靈魂的不同而變化。
奧德里奇在約翰尼家的藏書裡讀到過,‘靈體’又分爲‘怨靈’、‘祈靈’、‘凡靈’。
這個分類有這個時代的特性,並不嚴格,分類標準很粗糙。
所謂‘怨靈’,通常指擁有較大負面情緒,同時擁有攻擊性質非凡能力的‘靈體’,‘祈靈’是指沒有過多負面情緒,較好溝通,擁有防禦、輔助等非凡能力的‘神秘’。
從這一點來看,‘靈體’這種‘神秘’的非凡能力和‘情緒’的關聯很深,因爲從沒聽說過負面情緒嚴重的靈體擁有防禦類、輔助類的非凡能力,也從沒聽說負面情緒不嚴重靈體出現攻擊型的非凡能力。
至於‘凡靈’,這種‘神秘’的非凡能力很玩味,甚至不能被稱作非凡能力,因爲密契了‘凡靈’的非凡者會獲得凡靈生前的某些經驗作爲非凡能力!
奧德里奇曾經聽說過,在非凡者圈子最出名的騙局之一,就是把凡靈僞裝成怨靈出售給還沒成爲非凡者的小萌新……
一個凡靈頂死100金納爾,而一個怨靈最低也要400金納爾。
也不知道桑德蘭遇到的這個‘無能者’是不是遭遇過這種倒黴事兒。
‘神秘’千奇百怪,凡靈只是比較出名的一種可能,也許還有別的可能。
奧德里奇沒有否定這個叫做‘數據讀取’的能力,在科技發達的地球,‘數據’是一種很恐怖的力量。
而且他受到某遊戲的薰陶,深刻明白一個道理:
沒有垃圾的英雄,只有垃圾的召喚師。
他隱隱有了些猜想,但需要真實看過那個傢伙的能力才能做出判斷。
奧德里奇輕笑一聲,對桑德蘭說道:“不要否認一個生命旺盛的可能性,繼續觀察,如果他有出衆的品性,也許他將成爲我們的同行者。”
即使那個能力真的作用低微,他也有‘逆契儀式’這個保底大招。
桑德蘭心裡一喜,認真道:“是!”
他剛纔很擔心導師先生會說他找了一個沒用的目標……
但導師先生的層次和他明顯不同,他的擔心很多餘。
桑德蘭繼續介紹道:“另一位非凡者是位女士,她能力出衆,但因爲右臉受過火傷,所以不喜歡與人交際,每次來聚會都呆在角落,默默的買些材料什麼的。”
奧德里奇可以感受到桑德蘭的語氣裡有些感慨,突然發現他的頭號追隨者是一個感情充沛的傢伙。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人畢竟是人,總不會像賈巴爾靈魂守衛那樣只會愚蠢的執行命令。
“我假裝無意的打聽過,那位女士大概19歲,只是秩0的非凡者,‘神秘’的種類未知,有經濟方面的困難,每次購買的材料不是很便宜,就是量很少。”桑德蘭一絲不苟的彙報。
奧德里奇在黑霧下露出笑容,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巧合:
桑德蘭不想接觸小團體的非凡者是因爲擔心引起注意、泄露信息,所以他把目標都放在落單的、不合羣的非凡者身上。
奇妙的是,人是羣居動物,在非凡者聚會上落單的非凡者,大概率是因爲性格缺陷、能力不足、境遇不堪等導致的孤僻與自卑,在奧德里奇眼中,這正好是容易‘拐騙’的目標!
可惜,誘拐第二位女士的最佳方式是治癒其臉上的火傷,奧德里奇不確定他的神之環是否能給予他有效的藥劑。
現在的場合不合適,回去以後再試着問問看。
奧德里奇淡淡的點了下頭,道:“保持關注。”
“是。”
桑德蘭答應一聲,猜測導師先生對第二位女士可能不太感興趣。
奧德里奇知道桑德蘭已經介紹完畢,沒有讓空間安靜下來,平靜說出今晚最重要的開頭語:“先生們。”
桑德蘭和迪倫知道正事來了,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奧德里奇平靜道:“帝國北方形勢已然明朗,戰爭不可避免。”
他這句話並非無的放矢,‘瘟疫’事件在知識聖殿的介入下雖然已經得到控制,但瓦格納帝國也損失了大量人口、財力、物力,帝國內部的請戰聲大的連斯普爾齊都聽得到。
摩卡國的覆滅讓其他親近瓦格納帝國的小國人人自危,急切的希望瓦格納帝國爲此發聲。
這也是斐波帝國想要看到的,在戰爭之主的光輝下,他們渴望戰爭。
奧德里奇看着桑德蘭和迪倫變化的臉色,朗聲道:
“先生們,我們聚集在這裡,擁有各自的理想。”
“大地母神教會、噬身教派破壞了你們的生活,改變了你們的人生。”
“是的,他們有‘罪’。”
“戰爭、教會、甚至神靈,在我們茫然行於世間的時候,身邊已盡是敵人的蹤影。”
“戰爭是人類的夢魘,世界的一切神靈的遊戲,我們想在紛亂的時代生存,想制裁他們的罪孽,需要足夠的‘力量’。”
“我們需要‘同伴’。”
奧德里奇語氣平穩,沒有刻意的高昂,沒有波瀾起伏的壯闊,只有仿若陳述事實一樣的平靜。
他的話語從耳朵鑽入心靈,讓兩人的血液都在震顫。
他坐在華貴座椅上的身影,在桑德蘭與迪倫眼中無比高大。
他迴響大廳的聲音裡,彷彿擁有魔力,彷彿擁有穿透一切的偉力:
“在此刻,我們並肩同行,未來,也必將有更多的同路人在我們身側。”
“我希望有一天,任何狂風驟雨無法擊碎我們前行的戰艦。”
“我希望有一天,世界上不再有壓迫我們的力量。”
“我希望有一天,一座城市、一個國家的秩序在我們的指尖舞蹈。”
“我希望有一天,戰爭驅逐和平,也成爲我們生長的溫牀。”
“我希望從此後,我們是一個完整的生命,一朵盛放在時間長河中的永生之花。”
“從此刻起。”
“我們,是‘神秘教廷’。”
桑德蘭和迪倫激動到不能自已,同時從座椅上站起,朗聲道:“是!導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