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奧德里奇和發瘋男人糾纏時,一片密集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奧德里奇牢牢將這個傢伙按在自己身下扭頭看去,卻是剛纔見過的那位夫人帶着幾個學校的警衛跑了上來。
“這裡!”
他叫喊一聲。
那位夫人沒敢過來,三個身高體壯的警衛直接跑過來,接下奧德里奇壓制男人的任務。
“這是怎麼回事?”兩個警衛將他牢牢控制,另外一個明顯是小隊長的警衛皺眉問道。
“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剛巧碰上。”奧德里奇一邊裝作無奈的說着,一邊把凌亂的衣服整理一下。
小隊長皺眉看着還在地上掙扎的男人,嘆口氣道:“這叫什麼事啊。”
“嘿,我認得這個傢伙。”其中一個負責控制的警衛叫道。
奧德里奇轉頭看向他,他忿忿不平的對自己的小隊長道:“這傢伙是學校的母神信徒裡有名的花花公子,學校裡有不少女生都被這個混蛋糟蹋了。”
花花公子……奧德里奇打量一下那個男人扭曲到快要變形的蒼白臉龐,怎麼看都不像印象裡花花公子的造型。
奧德里奇覺得這裡應該沒他什麼事,過會警察或者教會的人來了更麻煩,於是和警衛告辭。
快走到宿舍的時候,他還聽到剛纔那個警衛小聲嘀咕的聲音:
“說不定這傢伙也是個花花公子……”
奧德里奇努力忍住轉頭的衝動,開門走進宿舍。
“怎麼樣?”安德莉亞看他進來,立馬問道。
“有警衛過來接手了,她安靜下來了?”奧德里奇沒再聽到尤瑪的聲音。
“嗯。”
奧德里奇推開房間門走進去,看到叫尤瑪的女孩抱着膝蓋坐在牀邊,肩膀聳動似在哭泣。
奧德里奇和安德莉亞對視一眼,安德莉亞走上前蹲下來摟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拍着。
“嗚……嗚……安德莉亞,我這是怎麼了……”
尤瑪用力的抱住安德莉亞,聲音裡的恐懼清晰的傳入奧德里奇的耳朵裡。
安德莉亞柔和的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的朋友已經來了,他會幫助你的。”
她的聲音本來就是有沉穩氣質的女聲,尤瑪在她的輕聲安撫下慢慢冷靜下來。
又在安德莉亞的懷裡呆了一會,她趕緊坐直身體,一邊胡亂的抹着自己的眼淚,一邊整理頭髮,眼睛已經看到側身面對牆壁的奧德里奇,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的。”奧德里奇禮貌的不去看她尷尬的樣子,語氣也柔和很多。
等她整理完畢後,三人來到不大的客廳沙發上坐下,尤瑪和安德莉亞坐在一起,奧德里奇則坐在他們對面。
“還沒正式打過招呼,奧德里奇,這位是尤瑪·卓森,”安德莉亞先對奧德里奇說道,然後又轉向尤瑪:“尤瑪,這是我的朋友,奧德里奇·阿爾弗雷德,他是一位可靠的男士。”
奧德里奇和艾尤瑪點頭問候,他心裡清楚安德莉亞並非專門誇獎他,而是爲了給尤瑪信心。
“尤瑪,我必須得告訴你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小事,剛纔在外面有一位男士和你的症狀很像,他甚至殺了人。你得足夠坦誠,我們才能解決問題。”
奧德里奇看着尤瑪仍然沒有血色的臉,這話說的很直白,讓安德莉亞直接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但她也知道這時候應該信任奧德里奇,所以沒有開口。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奧德里奇不相信尤瑪對這件事的源頭一無所知,起碼也會有些特別的事情發生過。
但如果她因爲一些原因隱瞞不說,那奧德里奇可以轉身直接去找教會了。
尤瑪果然有了害怕的情緒,眼神顫抖,只吐出一個字:“好。”
奧德里奇問道:“你回想一下,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容易憤怒的現象的?”
尤瑪想了想,遲疑不定的答道:“可能是半個月前開始的。”
“那半個月前,你去過什麼地方嗎?”
尤瑪道:“那段時間我回過一趟家。”
安德莉亞補充道:“尤瑪家也在羅爾區,我們這棟宿舍樓住的很多都是羅爾區過來的,其他從別的城市過來的也是大地母神信徒。”
奧德里奇瞭然的點頭,各個神靈的信徒間並非一片和睦,學校爲了不造成衝突,不同神靈的信徒住在不同宿舍樓纔是正確做法。
他繼續問道:“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這下尤瑪遲疑了,這種遲疑明顯不是因爲不知道答案,而是知道答案卻猶豫該不該說出口。
奧德里奇進一步道:“尤瑪,我們說過的。”
“嗚!”
尤瑪又突然流下眼淚來,用手捂住嘴巴。
安德莉亞摟住她,鼓勵道:“尤瑪,沒事的,說出來我們才能解決問題。”
尤瑪擦掉眼淚,沉默一會,聲音很小的道:“安德莉亞,奧德里奇先生,你們要保證不說出去。”
“放心。”安德莉亞認真道。
奧德里奇也點頭作出保證。
尤瑪深吸口氣,終於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只……只出去見過一個女孩。”
見過一個女孩?
奧德里奇反應過來,如果是正常的朋友見面,尤瑪根本不會難以啓齒,這麼難說出口,只能說明兩人是非同一般的關係。
百合無限好啊……奧德里奇在心裡嘆口氣,這種關係在他看來沒啥奇怪的,很正常,他也絕對沒有歧視心理。
但在這個世界,這簡直屬於大逆不道的罪名,六神的教會將同性戀稱爲異端,在社會上如果被發現是同性戀,基本已經無法繼續生存下去!
安德莉亞也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奧德里奇明顯注意到她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但強忍住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奧德里奇苦笑,這也不怪她,社會氛圍如此罷了。
“去見這個女孩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奧德里奇沒去提這事對不對,主動引導她尋找重點。
尤瑪沒感受到奧德里奇有什麼奇怪的目光,恢復了點勇氣,道:“我一直很擔心這件事……那天我去了她家裡,但我只記得和她一起那個……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喪失記憶。
所以發生在尤瑪身上的事情,源頭就在那個女孩身上……
奧德里奇問道:“那個女孩的住址呢?”
尤瑪道:“在斯賓塞街27號。”
斯賓塞街?
奧德里奇嘴角抽搐,這是約翰尼家所在的街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