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樣的話多少會讓人覺得有點兒尷尬，但現在她不說了，席斯言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兒不習慣。
現在的周程晨，中午和他一起吃飯，會吐槽一下，譬如這個老師上課說了一堆廢話，又譬如那個老師佈置的作業太多之類。
總之沒有了之前的曖昧和直接，好像他們現在就是朋友，只是朋友似的。
這讓席斯言突然有點兒慌了，但他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給周程晨打電話的時間變長了，短信也變多了。
不過這點兒變化，周程晨完全沒有感覺出來。
她這段時間越發刻苦，不爲別的，只因第一次月考結束後，班主任宣佈的一條消息。
“高三，學校將會成立重點班，挑選每個班前三名同學進入重點班。”
這樣的傳統，市一中一直都有，並不是今年纔出，周程晨本來也從沒上心過，但現在她之所以這麼看重這個，不爲別的，只因文理兩個重點班的教室將和競賽班在同一樓層。
雖然每天中午都能和席斯言一起吃飯，晚上還能打打電話發發消息什麼的已經讓周程晨很滿足了，可她還是希望能離他進一點兒。
無論空間還是時間上的。
而班級前三，周程晨覺得自己可以衝一衝，但這種事情，要說百分之百，也不確定。
而所謂的前三，是取高二這一學年期中期末的平均排名，也就是說，四次考試，一次都不能落下。
終於，在某天中午吃飯，周程晨都還在背數學公式的時候，席斯言忍不了了，蹙眉，伸手把她手裡的小冊子拿過來：“吃飯。”
周程晨也皺了眉：“我在吃啊，你還給我啊。”
席斯言沒有多話，但也沒有還她，臉色陰沉下去一點兒，周程晨雖然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學習上，但不代表她就不再敏銳，現在也終於看出席斯言似乎有些不高興。
她眉頭皺得更深，這是怎麼了？
席斯言冷下臉，自帶一股凍結空氣的氣場，就連周齊在旁邊似乎都被小小的秒殺了一下。
更別說蕭柔了。
吃完飯回學校的路上，席斯言大步走在前面，周程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小聲和蕭柔嘀咕：“他幹嘛啊今天？”
蕭柔心思細膩，笑了笑：“程晨，以前我們吃飯的時候，你話最多，這最近這段時間，你不是在背公式就是在背單詞，你自己想想，你都多久沒和人家說話了？”
啊？
周程晨完全沒想這些，因爲馬上就要期中考了啊。
午休時間，周程晨做了會兒題，想到中午的事兒，不想席斯言不開心，這種誤會根本沒有必要存在，於是給席斯言發了條短信，說了自己的打算，也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自己想在空間上離他更近一點兒。
競賽班裡，所有人都在埋頭刷題，這是一條比高考更嚴苛的獨木橋，他們只能花費比旁人更多的精力。
可今天，席斯言刷題明顯有點兒走神，口袋裡手機震了兩下，他的思路也被打斷，伸手拿出來，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