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總是不那麼盡如人意,在手術室的等亮起一個多小時後,裡面傳來第一條消息——“難產”。
現在等在外面的人,沒有爲人父母的,除了沐雲帆這個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稍微有點兒理論知識,其他人都是一臉懵。
無知者無畏的說辭在這裡一點兒也不受用,正因爲無知,外面的人在聽見“難產”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都是一變。
盛嘉鈺拿出手機給盛嘉南打電話,裡面的人是他心尖上的人,怎麼能不立刻通知。
彼時,盛嘉南已經坐在即將起飛的飛機上,接到盛嘉鈺的電話,男人的臉色變得鐵青,薄脣緊抿成線,一字一句的對着手機那邊的人說道:“我要她沒事,無論如何,都特麼給我保大人。”
不得不關機,盛嘉南鐵青的臉色依舊不見好轉,他的手開始冒冷汗,孩子不重要了,他只要唐言蹊沒事,他只要她沒事,哪怕她從此不能再生養,也沒有關係,他們有蘇微憶了,夠了,他只要她而已。
盛嘉鈺把盛嘉南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給護士。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這種話題在現在這種時候說出來,只能讓所有人原本就緊繃着的神經再度緊繃。
又過了許久,裡面傳來消息,要家屬簽字同意剖腹產。
這裡說的家屬,自然指的就是盛嘉南,唐言蹊已經沒了父母,現在能算得上她家屬的只有盛嘉南,但盛嘉南還沒趕回來。
盛嘉鈺當機立斷:“剖腹產如果能保證產婦安全,就剖,一切後果我單着。”
這不符合醫院規定,但現在這種情況也顧不上了,好歹她還是人家老公的姐姐,這裡也只有她還勉強算家屬了。
伴隨着裡面“哇”的一聲孩啼,所有人的神經在短暫的鬆弛之後又崩了起來。
不是說難產嗎?
萬一孩子活了,大人……
沒人敢想下去,直到裡面小護士出來:“母子平安。”
一時間,衆人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齊程雙腿一軟,差點兒跌在地上,周承澤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分開。
唐言蹊被送進監護室,孩子則被送進保溫箱,至此,外面所有人包括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緊繃着的神經終於放鬆了。
緩了緩,又詢問了一下唐言蹊的情況,她現在不方便探望,之前等在手術室外面的人只能去看剛出生的孩子。
隔着玻璃,遠遠的看見小傢伙小小的身子,雙眸緊閉着,嘴巴微張。
顧寒遠遠看着,突然冒出一句:“我老哥那麼帥,嫂子也很漂亮,怎麼生出個娃娃這麼醜?正正得負?”
衆人:“……”
站在顧寒身邊的周承澤拍了拍他的肩膀:“顧少爺,有本事,你當着南哥的面再說一遍?”
顧少爺嚥了咽口水,想想盛嘉南迴來可能殺人的模樣,艱難的扯出個笑意:“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保溫箱裡的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對他顏值的議論,居然開始哭了,以此表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