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夏真的心神不寧了,張媽說的話她好像沒有聽見似得,一個人還在自言自語的唸叨:“哎,作孽啊,這叫什麼事情。”
張媽嘆氣:“這姑娘太倔強了。”
倆人正在往樓上走, 宮銘禹正好從樓上走了下來。
相互對視了一眼,宮銘禹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柳若夏急了:“小禹……你去 哪兒?晚上還回來嗎?”
柳若夏問的小心翼翼,宮銘禹面無表情,柳若夏覺得委屈了,白了宮銘禹一眼說道:“這不是……你說的嗎?我這反倒成了裡外不是人了。”
宮銘禹憤憤不平的轉過身看着柳若夏說道:“我讓您說的?我讓您說什麼了?我讓您適當對她進行管教,我讓您用尖酸刻薄的語氣羞辱她了嗎?”
柳若夏表情糾結竟然無言以對了,但是宮銘禹的態度也着實讓她無語:“那你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管教,交給我做什麼?”
宮銘禹又氣沖沖的嘀咕了一句,柳若夏也開始在旁邊抱怨,倆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了,但是究竟吵了些什麼,恐怕他們對方都沒有聽清楚。
站在一旁的張媽看着這副情景不由得頭都大了,氣的跺了跺腳:“你們不要吵了,都有錯,這次都有錯,小禹,趕緊去把你媳婦找回來,本身你就這樣領回家了,別說是什麼盛大的結婚儀式了,就是連個簡單地寒酸的儀式都沒有,人家一個姑娘,夠委屈的了。”
這話倒是說的宮銘禹沉默了,他錯愕的看着張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媽皺了皺眉:“趕緊去啊,找回來。”
有這功夫吵架,媳婦早就找回來。
柳若夏鄙夷的看了一眼宮銘禹之後在張媽的攙扶下上樓了,留下宮銘禹一人在原地煩躁的揉着頭髮。
蘇梓微是個路癡,所以從下山到進城,再從城裡回到和周妙可租的小屋子,費了好大的力氣,足足用了大半天的時間。
她精疲力竭狼狽的託着行李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夜幕降臨了,整個城市都亮起了萬家燈火。
她的心一如遠處那昏黃的路燈一般淒涼,心臟被狠狠的揪扯着說不出的難受。
有時候,她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是錯覺,因爲上午還好好地,就在昨天晚上他還親暱的在自己耳邊,耳鬢廝磨……
就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之間的情分就斷了。
也許……這一次真的可以了斷了吧。
有什麼東西從臉上直線掉落,蘇梓微這纔回神,原來已經到家了,她伸出手背擦乾了眼淚,不想讓周妙可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她想好了一會兒應付周妙可的藉口之後就用力敲門了。
“篤篤篤”的聲音想起之後,門卻自動開了,蘇梓微驚了一下。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濃烈的酒氣肆意鑽入鼻孔,蘇梓微皺了皺眉,慌亂的進去開了燈。
“妙可,你怎的大半夜不鎖門?”
開了燈之後蘇梓微就看到坐在牀腳邊手裡舉着酒瓶的周妙可。
此時的周妙可,臉色酡紅,蓬頭散發,手裡拿着酒瓶,蓬頭散發,時不時的還在傻笑。
蘇梓微嚇壞了急忙上前將她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妙可,你怎麼了?”
周妙可的手空了,迷迷糊糊的擡起頭這纔看到了蘇梓微,蘇梓微一臉焦急:“你到底怎回事兒?這時間點不鎖門,你有幾條命?”
周妙可高興地活蹦亂跳,突然緊緊地摟着蘇梓微,歡呼道:“梓微,梓微,你終於回來了,你告訴學長,沒有那一種愛情是沒有結果的,你告訴他!”
蘇梓微全當她是說夢話,周妙可的胳膊將自己勒的快要出不上起來了,蘇梓微將周妙可推開之後,周妙可笑了:“這麼長時間,你這死丫頭去哪兒了,也不回來看看我,你是不是過得太幸福了,所以就將我給忘了呀?”
蘇梓微瞪視了她一眼,看她這句話說得還算正常,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了:“你先起來。”
周妙可站起身子但是還沒等蘇梓微說話就又直直的倒在了牀上。
蘇梓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將自己的行李箱拿進來,鎖了門。
“說,這段時間去哪兒了?”周妙可躺在牀上用審問的語氣問道 。
蘇梓微沒答話默不作聲的收拾自己的衣服,周妙可這才覺察到這沉默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
她一個激靈坐起了身子,靜靜的看着燈光下蘇梓微的背影,分明……那麼不正常。
周妙可悄無聲息的下了牀然後站在蘇梓微的身後,蘇梓微手上隨意的翻動着自己的衣服整理,心思卻早已經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周妙可終於看出了她失魂落魄的狀態,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一拍將蘇梓微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來。
“想什麼呢?”周妙可一邊問,一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蘇梓微,蘇梓微被她看的渾身上下不舒服。
“我能想什麼?還不是在想假期作業?很快就要開學了,工作也才做了幾天。”蘇梓微躲避着周妙可犀利的眼睛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掉。
周妙可雖然是個鬼靈精知道蘇梓微在撒謊,但是也並美歐戳穿她,即便是——倆人是最要好的朋友。
她懂一個道理,就是知道別人撒謊而不拆穿其實是一種難得的境界。
所以她沒有繼續逼問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們去喝酒吧,今天不醉不歸。”
蘇梓微整理衣服的手頓住了,略微思考了一下,沒等周妙可第二次催促就起身了率先走了出去。
周妙可看着她那着急堅決的背影就知道今天這死丫頭的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紙醉金迷的燈光閃爍,臺上的人縱情歌舞,臺下的人婚婚欲醉。
淫靡的氣息消沉了人的意志,這種地方適合玩樂,也適合……墮落。
蘇梓微領頭倆人走了進來去吧檯點了酒,點的都是一些烈性酒,周妙可今天算是真的大跌眼鏡了。
原先,周妙可已經在家裡喝了酒,現在,蘇梓微又點了烈性酒,所以沒幾瓶她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蘇梓微一眼不發,一個人在喝酒,周妙可了,略有醉意,現在滿腦子都是想一吐爲快。
“梓微,你說……我哪兒配不上學長了?”
蘇梓微的酒杯剛湊到嘴邊便頓
住了,從回來到現在自己一直在心煩意亂,她這纔想起今天周妙可的不正常。
“你們……很好!”蘇梓微苦澀的笑了,周妙可現在在慘也慘不過自己。
她真的很羨慕她,如果可以,她只想談一場平常而又平常的戀愛。
周淼可突然笑了:“我們很好……是啊,很好……我很好的被拋棄了……”
周妙可笑着笑着眼淚都掉了出來,拎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又喝了下去。
蘇梓微錯愕的看着周妙可,看她悲痛欲絕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周妙可一瓶一瓶的酒往肚子裡灌,蘇梓微終究還是看不過去了,奪過了她手裡的酒瓶:“別喝了……”
周妙可臉色酡紅,頭暈目眩,癱軟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睛渙散:“你說……你說我哪兒點不好,我不就是性格比較大大咧咧嗎?爲什麼……爲什麼那些臭男人一定喜歡傲嬌女呢?”
周妙可說到最後已經是咆哮的說了,蘇梓微心裡酸澀,又一杯酒下肚,周妙可突然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傻笑了起來。
蘇梓微一言不發,周妙可突然坐起了身子面帶怒氣看着蘇梓微說道:“說啊,梓微,你告訴我,我究竟哪兒不好?我到底哪兒比不上別人?”
蘇梓微還是不說話,周妙可似乎更生氣了, 就不再繼續纏着蘇梓微,她突然轉身上了臺,將那站在臺中間唱歌的歌女推開,挪動話筒到自己的嘴邊開始唱了起來。
“玫瑰,玫瑰,我愛你……”
周妙可邊唱邊跳,無數雙目光都聚集在了臺上,周妙可又是跳又是唱的,還沒忘記衝着蘇梓微招了招手。
蘇梓微只感覺頭暈乎乎的, 臺上的周妙可小臉放大了,見蘇梓微沒動就直接從臺上衝了上來,拽着蘇梓微又上了臺。
紙醉金迷的燈光加上酒精的發酵,蘇梓微的臉一片紅,不由得跟着周妙可便翩翩起舞了,周妙可負責唱歌,蘇梓微負責跳舞。
她盡情的跳動全然不顧臺上臺下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周妙可唱着唱着突然變了調:
上起云云起花,
……
豆莢纏壞包穀樹
嬌妹纏壞後生家。
嬌妹洗碗碗重碗
嬌妹牀上人重人
一首很污的歌曲,頓時將酒吧的氣氛點燃了,樂隊這時候突然停止了,臺上臺下的人一陣鬨笑。
得到了觀衆的迴應,周妙可拽着蘇梓微讓她盡情的跳,倆人的衣服已經因爲劇烈的跳動而微微敞開了。
周妙可又唱了起來:上起云云起花,
……
豆莢纏壞包穀樹
嬌妹纏壞後生家。
……
臺下的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這時,已經停了的樂隊似乎也在起鬨的重新響了起來。
周妙可唱的是一首山哥,歌詞雖然聽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在酒吧的大多數都是成人,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到這歌詞裡的大概意思。
“妹妹纏壞後生家……”周妙可還在唱。
“想纏壞誰啊?啊?”這時人羣中突然涌來三個小混混,三人年紀二十出頭,嘴角邊露着痞痞的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