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曼飛極力忍耐,她與蘇景言離了婚,本就沒有立場再來質問,但看到蘇景言與自己離婚不久,便兩次三番傳出緋聞,而且還是因爲同一個女人,讓她覺得顏面掃地。
結婚六年,蘇景言對她,從未有過稍顯親密的動作,甚至不允許她靠近。
而對席夢喬,卻在公衆場合卿卿我我,甚至親吻,她心中那股怨氣實在無處可發。
現在又聽到席夢喬這番略帶挑釁的話,比被打了一記耳光還要難以忍受。
“席夢喬,你好象很得意啊!”章曼飛冷笑着,“別以爲有蘇景言撐腰,你就可以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你也許不知道,蘇景言曾經出賣過盛昌集團,你與他合作,無疑是自掘墳墓!”
席夢喬垂下目光,望着報上那張照片,機場出口大門,他趁她不注意彎身偷吻在她脣上,一隻手還親密地攬在她腰間。這樣的照片,確實夠刺激了,她自己看了都不禁要臉紅心跳。
她眸光擡起,保持着臉上淡淡笑容,淡淡的語氣,“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說過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
章曼飛擡着下巴,目光掠過席夢喬頭頂,“私事嗎?我會讓它變成公事。出了這件事,你還能不能有資格參加總裁大選還未可知。”
說完轉身便走,細細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似乎也與主人一樣,具有威攝人心的氣勢。
席夢喬目送她開門走出了辦公室,門合上時,她臉上的淡笑倏然隱去,雙脣緊緊抿起,漸漸鬆開被桌子擋住的緊握的雙手,終於壓抑不住輕顫。
門突然被推開了,牙美思站在門口,擔憂地望着她,“總裁,你還好吧?”
“美思姐,以後在人前你要注意稱呼,不要無端地落人口實。”席夢喬輕輕靠上椅背,忽然感覺全身疲倦。
“可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牙美思憤憤然,“這個章小姐,太蠻不講理了。幸好蘇總經理跟她離婚了。”她對蘇景言還沿用着從前的稱呼。
席夢喬無力地牽了牽脣角,“美思姐,不要妄談他人事非,萬一被人聽了去,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牙美思點頭,“可是,你不要緊吧?”
席夢喬無奈地攤手,“對報紙上的報道,你怎麼看?”
牙美思不假思索,“誰都看得出來,蘇總經理對你一往情深。”
“唉,連你都這樣認爲,更何況是別人呢!”席夢喬深深地嘆氣。
“你看,下次如果又發生這種事,我直接通知蘇總經理如何?他一定能幫你解決的。”牙美思準備退出去時,又補了一句。
席夢喬輕輕笑了,“美思姐,沒這麼嚴重,有些事,還是我自己解決比較好,不能什麼都依賴他的。”
牙美思點點頭,退出門外,關上了門。
席夢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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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言有些擔憂,報紙上的照片拍的有點熱辣,這麼一炒,他蘇景言和席夢喬一夜成名,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後繼情節不斷被跟蹤,這是他沒有考慮到的。
席夢喬那裡,一定會非常若惱吧。
他手機拿在手
裡,輸入她的號碼,猶疑了一下,還是撥了出去。
“喂。”那頭她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毫無神采。
“怎麼了?你好象很沒精神。”他靠在椅背上,輕輕轉着椅子。
“嗯。很累。”她簡短地說。
“報紙……你有看到嗎?”他把椅子轉到面向窗子的方向,眯起眼睛望着外面那片燦燦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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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她語氣淡淡的。
“你有點不對勁,昨晚體力透支了嗎?”他愛昧地問,心裡跟着動了動。
“呀,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她果然被激起抗議,提高了音量。
“呵,”他輕輕一笑,“那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報紙把你說得太好了,深情款款的商業鉅子,你覺不覺得肉麻?”她終於好象恢復正常,吐糟着他。
蘇景言咧開嘴笑,“我變陳世美了,你沒看出來嗎?這是一種隱性的控訴。”
“……”那頭忽然不說話了。
他等了幾秒,仍然不見迴應,感覺奇怪,“喂,小喬?”
那頭這才傳來一聲長嘆,無奈地說:“突然之間很不適應,感覺好誇張,以後會不會有狗仔隊跟蹤?”
“你害怕嗎?”他溫柔地問,正想安慰兩句,突然辦公桌上電話急促地響起,“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你等我一下。”他放下手機,轉過椅子,拿過電話聽筒。
他沒有說話,聽着對方彙報,越聽表情越凝重,最後透出森森的寒意,簡單明瞭地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上電話。
拿過手機,與席夢喬還在聯通當中,他將手機放到耳邊,緩緩地問:“剛剛章曼飛去找你了,你怎麼沒跟我說?”
那頭席夢喬暗暗吃驚,“我身邊有你的人?你消息這麼快!”
“這個不重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他濃眉緊緊皺着。
“好吧。因爲我覺得這個不重要,而且我已經解決了,所以沒跟你說。”席夢喬說得清描淡寫。
“是嗎?她都……”他本想說她都向你下戰書了,但轉念間覺得不能挑得太明,又改了方向,“她都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不會投我的票這些了。”席夢喬說得有些小心冀冀。
“就是這樣嗎?她不是因爲看到了報紙纔去的嗎?”蘇景言暗暗氣惱,她真的不信任他!
“嗯。可能是對你餘情未了,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席夢喬半開玩笑地說。
蘇景言有些沉不住氣,站起身來,轉身走到落地窗前,“小喬,我希望你對我能多一點信任,這個你能做到的。”
那頭沉默一會,才說:“你覺得我不信任你嗎?”
蘇景言無奈地把手撐在玻璃窗上,“我不得不說,你在防備我。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我沒有這樣說。”她辯解道。
“好吧。我們不要繞彎子了。晚上我們好好談談吧。”他壓下心頭滿滿的失落。
“去哪裡談?”席夢喬嘆氣,“我們一碰面,又該上明天的頭條了。”
蘇景言煩惱地爬了爬短髮,深知她所言不虛,“……
唉,真應該一開始就封殺了那條報道……”
“景言,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爸爸,別的我都不在乎。”席夢喬語意沉重。
“好吧。”蘇景言略加思索,“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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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寶馬轎車駛進院子,慢慢停下,熄了引擎,卻不見車裡的人出來。
打開的車窗上,蘇景言的手搭了出來,他靠着駕駛座椅背,指間一支香菸已經燃了一半。
沒有約會,只好早早回家。他自嘲地彎了彎脣角,打開車門。
進到屋裡時,看到父親正坐在大廳,一看到他進來,馬上以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望着他。
蘇景言深知,又要面臨一場審問,他主動舉起雙手,“我先換衣服,馬上下來。”說完快步上了樓梯。
蘇恆遠翻了翻白眼,“這小子倒還識相。”
廚房裡葉巧心叫道:“景言回來了嗎?吃飯啦。”
蘇恆遠站起身來,走進廚房,“他上樓換衣服了。”一邊說一邊已經坐到餐桌旁。
葉巧心將飯菜端上了桌,看了看蘇恆遠亦陰亦晴的臉,“你一下子要問他?”
蘇恆遠望了望妻子,“唔。這小子最近行事古怪,必須得問出個所以然來。”
葉巧心抿着嘴笑,“我看他心裡早就有人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盛昌集團家的千金。”
蘇景言換好家居休閒衫褲走進廚房,葉巧心上下打量他一陣,點點頭,讚道:“景言,真的是一表人才。”
蘇景言愣了愣,奇怪地爬了爬頭髮,嘴角一牽,拉開椅子,坐到葉巧心對面,“心姨,今天爲什麼要讚我?”
“一直就想贊來着。”葉巧心笑笑,“喜歡你的女孩子很多吧?”
蘇景言抿着脣輕笑,心想,這是話題的引子而已,正題馬上就要來了。他邊想邊拿過湯碗,答道:“是有很多。”
他偷偷瞟了一眼父親,只見父親一臉凝肅,正在認真聽他們講話。
葉巧心也偷偷看了看丈夫,又把目光轉到兒子身上,“那麼……有你喜歡的嗎?”
蘇景言拿着小湯匙,喝了一口湯,略思索了一下,才說:“沒有。”
葉巧心見他好象也在步步爲營,只好直接說道:“那你當初爲什麼會選擇曼飛?是比較喜歡她嗎?”
蘇景言淡淡地笑了笑,“這是我做錯的一件事。我不喜歡她,但她很喜歡我,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妻子,我本來打算娶了她,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他突然語意落漠,放下湯匙,繼續說道:“但是,她不願生孩子,所以……”
蘇恆遠心中大概明白兒子離婚,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他輕咳了一聲,淡淡插話:“扯遠了。”
葉巧心抿着嘴笑了,“那你自己問吧。”
蘇景言已經喝完湯,開始吃飯,望了望父親,等着他開審。
蘇恆遠心裡卻有些疑慮,不知道該怎麼問,他望着兒子從容地吃着飯,好象今天的報紙並沒有影響到他似的,不禁來氣,“你和席家的小姐都鬧成這樣了,如果喜歡的話,找個日子上門提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