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物不能稱爲完整的人類,但很多地方卻都與人類相近。它們用兩足直立、身體前傾,看起來就像一羣狗;那彷彿膠皮一樣的皮膚,使人心生厭惡。”
——H.P.洛夫克拉夫特《皮克曼的模特》
一場生日宴下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天色已晚便相互道別回家,蔣昕夢有些醉酒,便被風吟順路帶回了公寓。
公寓內,醉酒的蔣昕夢一到家便開始撒起了酒瘋,一會兒要風吟帶她飛,一會兒又拉着風吟繼續喝,結果不出半個小時就把自己折騰吐了。
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風吟身上,這讓風吟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將她照顧好安靜的睡去,他自己則清洗了衣物,利用異能將衣物吹乾,最後醉意襲來,在臥室外的沙發上睡着了。
夜裡,熟睡的蔣昕夢感覺大腦一片混沌,只感覺自己好像醒了卻又睜不開眼睛,像是處於半夢半醒之中。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這一下突然將她驚醒,她一睜眼就看見面前是一座科技城市,但卻不是京城,城內處於傍晚,燈光稀少,但卻火光繚繞,耳邊傳來陣陣嘶吼聲、慘叫聲和呼救聲。
一時間讓她耳朵出現了一陣嗡鳴聲,聲音讓她大腦疼痛難忍,她緊緊的捂着腦袋,卻感受到了一陣溼潤,她向手中一看,只見手上一片鮮紅,她感覺自己應該是頭的哪個部位出血了。
還不等她仔細探查,突然身前不遠的地下管道入口傳來陣陣異響,隨後只聽砰的一聲,井蓋被掀飛,從其中跳出了一個和人很是相似的身影,它佝僂着後背,雙腳直立,背對着她。
突然它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猛地回頭,藉着微弱的月光和城市的火光,她看清楚了它,那是一隻類人形的生物,卻張有像是狗一樣的嘴臉,耳朵尖利像是精靈的耳朵一般,長有一雙有鱗的爪子,和粗壯像是漲了氣的雙腿。
突然它一聲急促的尖叫,然後直接衝向她,她毫不猶豫直接動用重力異能直接便是一百倍重力,壓在它身上,在它距離自己一米遠的地方控制住了它。
她仔細的查看它,發現它的身上滿是傷痕和撕裂傷口,但是卻沒有鮮血流出,而且他還發現它的皮膚像是橡膠一般,而且承受能力也比較強,它的實力也就是下級獨立種族,但是卻能抗住一百倍的重力。
而且攻擊性極強,就算是被她完全壓制在地,無法動彈,但還是在向她伸出利爪,和鋒利的尖牙想要攻擊她。
就在她觀察它的時候,之前跳出來怪物的地下管道,只聽一陣金屬敲擊聲傳出,隨後一羣又一羣的怪物從地下管道中爬了出來,並開始向她攻擊。
眨眼間便有幾十只怪物出現,數量還在增加,並且向她進攻着,她馬上開始釋放反重力加持自身,快速的向後退去,想要找一處掩體,防止自己處於四面圍攻。
可惜她的速度在怪物面前太慢了,還沒跑出多遠便被追上,無奈她只能在自己四周一米處,開啓重力屏障,在這屏障內除了她自身,整個空間都是一百五十倍的重力力場。
隨後她揮手間一道道一百二十倍的重力力場落在殺來的怪物身上,將它們全部壓死在重力屏障前,可惜怪物太多了,光在她重力屏障前殺死的怪物屍體就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且怪物也從其他地下管道爬了出來,向她殺來,看着越聚越多的怪物,只是很短的時間,她一眼看去就感覺聚集了上千的怪物。
它們毫無畏懼的殺向她,她自己在重力屏障內已經被四周的怪物屍體淹沒,她滿身是汗,她感覺自己殺死的怪物能有幾百個,但她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再也殺不動了,只能維持着重力屏障,她感覺到自己可能沒救了,有怪物的爪子已經開始向着重力屏障抓來。
雖然抓來的爪子被重力屏障碾碎,但是卻也讓她再度力竭,她虛弱的蹲坐在地上,顯得那樣的無助,她從一開始便沒有停止通過芯片向隊友發求助。
但可惜隊友們毫無音訊,因爲她的虛弱重力屏障不斷縮小,外面的怪物像是爭奪美食般還在衝向她。
她所在的位置,已經被怪物形成了一座幾米高的小山,它們不斷的向內擠去,在小山的最底下,蔣昕夢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她在體力用盡的一刻,她想着,風吟你在哪?我好想你,只可惜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隨後她閉上了雙眼,她感覺到了怪物利爪鋒利的抓着她身體,利齒撕咬着她的血肉。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呼喊着她的名字,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呼喚她的人正是風吟,她則躺在風吟的懷裡,她看着風吟擔憂急切的眼神,她笑着虛弱的說道:“見到你真好!”
隨後她昏了過去,這讓風吟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之前在睡夢中隱隱感覺到她的聲音,便急忙來到她的房間,結果正看到蔣昕夢落在了地上,他這纔將她抱起放在牀上,卻看到她臉色極差,便開始急切的喚醒她,卻沒想到她醒後再次昏倒。
他立馬抱起她趕向總部醫院,並在途中聯繫了隊員們。
正值深夜,陳子楓在自己的別墅正熟睡着,結果卻被風吟一個緊急呼叫驚起,他連忙穿上一件黃色風衣趕向總部。
因爲他的別墅距離總部比較遠,所以等他駕車趕到總部,隊員們已經全部聚齊,蔣昕夢再一次躺在了醫療倉內,之前爲蔣昕夢做心理催眠的莫離醫生正在爲她檢測。
他來到後,向風吟詢問了情況,然後他看到莫離已經檢測完畢,這才向她詢問蔣昕夢的情況怎麼樣。
莫離沒有像上次一樣陰陽怪氣,而是緊皺眉頭說道:“她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現在處於極度虛弱狀態,不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不過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大礙,只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就好。
我猜測她的這種情況,應該跟她的異能有關,根據上次和這次的情況來看,她在夢中所受到的傷害會轉移到她現實的精神上。
不過就是不知道她在夢境中死亡,現實中意識是不是也會死亡?”
隊員們齊齊怒視向她,但她根本不在意。
陳子楓實在忍不下去,寒聲說道:“莫醫生,還有別的要囑咐嗎?沒有的話就請出去,我和我的隊員們想安靜一會兒!”
莫離滿不在意的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沈琦玉忍不住說道:“老大咱們就這樣容忍她在我們面前放肆?老大隻要你點頭我馬上就讓她明天橫屍街頭。”
沈琦韻白了他一眼,嘲諷道:“得了吧!就你?上次讓人耍得團團轉,還想殺人家,洗洗睡吧!”
這句話說的沈琦玉憋的老臉通紅,手指着沈琦韻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陳子楓阻止了他們的鬧劇,讓人先帶着蔣昕夢去輸營養液,然後讓女隊員們輪流看護着蔣昕夢,他們今天全都先睡在總部,其他事等到她醒了再說。
第二天清晨蔣昕夢從昏睡中醒來,張曉兒通知了隊員們這個消息,陳子楓帶隊來到醫務室,看到蔣昕夢依舊有些虛弱,便讓她先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向她詢問具體事情,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結果蔣昕夢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是想讓風吟照顧她,這讓大家看着他們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昨晚是風吟帶她來的總部。
在大家渴望八卦的眼神中,不捨得走出了醫務室,只留下了屋內的倆人。
倆人獨處中,風吟略顯拘謹的站在蔣昕夢的病牀前,結果蔣昕夢不顧身體上的虛弱,直接抱住了風吟的腰,這讓風吟緊張的緊繃起了身體。
蔣昕夢輕聲哭泣道:“我喜歡你,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我不想留下遺憾。”
風吟感受到這是她最真實的感情,他輕輕抱住了她的頭,向她作出了迴應。
這一幕正好被他們的隊友們,通過監控的虛擬顯示屏看在眼裡,一個個流出了八卦的滿足感。
身爲隊長的陳子楓,認爲這種窺視他人的隱私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爲,故意咳嗽了兩聲教訓道:“你們身爲人類最前線的工作人員,素質上怎麼能這麼差呢!偷看別人隱私是非常可恥的,我從內心深處鄙視你們!”
結果話音剛落,不知誰說了一句,接吻了,他馬上回頭看去,卻發現自己被耍了。
感覺到來自隊員們鄙視的眼神,他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我是想即時制止他們的行爲,畢竟昕夢才十九歲,剛剛成年沒多久嘛!風吟這樣做,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爲,我們理應監督他們。”
沈琦韻道:“貌似某人結婚的時候,女生纔剛滿十八歲吧!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大家都極爲認同的點了點頭,結果被說的啞口無言的陳子楓,直接開始了他的報復,每人的修煉量加倍。
到了晚上隊員們被訓的筋疲力盡,都在吐槽他們隊長陳子楓的無恥,而這時蔣昕夢恢復的有了精神,陳子楓這才從她口中知道了詳細的情況,爲此他打算讓風吟開始照顧她,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這一次倆人都羞紅了臉,大家都嬉笑鬧着要吃他們的喜糖。
鬧過一陣後,陳子楓又去局長辦公室說了這次的情況,還有詢問之前提的幾點意見,有沒有準確的回覆。
正好局長正要找他說這件事,他來的也算巧了,他之前提的關於外星信息數據化,中央已經認可,並讓科研人員將資料上傳到FCR作戰中心,只要他們登陸總部數據庫就可查詢,不過只限他們一線作戰成員以及科級以上人員登陸。
還有他提的地方總局與分局的聯繫,中央也作出了決策,過幾天讓分局和總局建立作戰情報中心,進行即時彙報。
不過局長提醒他道:“不要以爲你提了幾個意見,中央採納了,你尾巴就翹上天了。
你小子現在一舉一動都被中央看在眼裡,別以爲是什麼好事,看好你的人不少,但是想要針對你的人,大有人在,你小子以前得罪的人現在幾乎都混到總部了,你小子小心陰溝裡給我翻船。”
對於局長的關心話,他深表感激,隨後他又提起了經費的問題,結果被臭罵一頓,攆了出去。
深夜,正是大城市狂歡開始的時候,兩名被一個電話喊來加班的地下管道維修員,正在抱怨他們的上級,爲什麼不能白天再來維修,害的他們錯過了與美女相約的機會。
兩名維修員抱怨歸抱怨,但是活還是得幹,幸好他的工作比較輕鬆,地下管道都有機器清理,他們只需要維修機械就行。
倆人達到維修位置,認證身份後井蓋自動打開,一名維修人員順着管道下到了井下,不一會兒就根據全息檢測裝置的指引,來到了指定的位置,正好看見宛如大轉輪的清理機械,它清理管道邊緣的一處破損,冒着電火花。
他通過芯片和地面的同事抱怨,估計又是一些不良青年在地下管道搞的破壞,同事也說着最近經常有不良少年在地下管道內出沒,估計又是在吸食一些精神亢奮藥品。
兩人正說着,突然地下管道的維修人員驚呼一聲,他驚慌的說,他看到了一個東西閃過,地面上的同事說他看錯了吧!
就算是有東西,也就是那些不良少年,否則誰會無聊到在這種鬼地方呆着。
分析完,他還嘲笑了一番同事的膽小,結果地下的同事,突然驚聲大叫,隨後只聽他說到有怪物,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非人般地尖叫聲從芯片傳出。
最後來自地下同事的芯片通訊中斷,嚇得地上的同事,想要逃離這裡,結果就在他剛要逃跑,一隻長有利爪的大手從井中伸出,直接抓住了站在井邊想要逃離的維修人員的小腿,在他的驚聲大叫中,被拽進了地下管道,隨後驚叫聲戛然而止,地面上的井蓋時間一到自動閉合了起來。
街道恢復了寧靜,之前在這裡發生的恐怖之事,好似沒有發生過,城市彷彿又恢復了和平喧囂而又繁華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