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老貓頓了頓,講道:“但考慮到其在役期間,爲第三軍團立下數次功勞,功過相抵之後,判決如下。”
“即日起,以沙刑剝奪貓草老貓身份,刺黑印,開除軍團,從此永不錄用,禁止生活在貓丘。再有任何違反族規,嚴懲不貸。”
“行刑!”
圍觀的貓們竊竊私語。
一名戰貓用刀割斷繩子,貓草置身的陶罐頓時墜入下面洞裡。
旁觀的貓兒一路奔跑,來到另一片低地的洞口。
沒一會兒,從裡面滾出一個毛團和幾片碎陶片。
貓草慢慢站起來。
這時它身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黑泥,看起來狼狽而骯髒不堪。
……
“何等溫暖龐大的力量……您在看着我嗎!”
然後他發現,西面的雪山之間鑽出來一大羣血獸,前面有二三十名LV22以上的精銳血僕,爲首的更是一名LV43級的血祖【血敗】。
“造神者!騙子!”
貓草一言不發,只是低着頭往外走去。
它腦袋上浮現出一個流淚的貓貓頭。
作爲之前的轄區中隊長,貓草這時體現了自己的優勢。
貓草仰望天空:“謝謝您,堯神,我知道該做什麼了,我不會去南方當抓魚貓。我會繼續向所有人證明,神的意志是存在的,因爲這就是事實和真理!”
聽完它們的請求,沙克說:“看守神殿嗎?那是作爲堯神大人追隨者應該做的事,請放心,我會照顧好這裡的。”
陸堯剝了一根香蕉慢慢啃着,。
下面寫道。
“叛徒,叛徒!這裡不歡迎你!”
先知無法作僞,冰雪巨怪和穴居怪立即確認了貓草身份。
血義卻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血之一族向來是贏家通吃,如果我們對付血莽,多半要被血敗以逸待勞,等我們得勝歸來就會遭它襲擊。”
“這裡種出的玫瑰,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沙王沙克左右張望,自言自語着。
“我覺得,應該選血敗。”
血義三兄弟點齊所有兵馬,氣勢洶洶直奔北方而去。
不少貓都嘲笑它取樂。
戰貓一族不相信神。這已經變成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傳統,一種族羣認知的鐵則,是不能觸碰的禁區。
來者是一頭形如大蛇的巨獸,有着猙獰的螺旋尖銳口器,它背上馱着一整座巨大的石頭房子,所以移動不快。
看到貓草失魂落魄的樣子,一路被各種貓指指點點,陸堯看得都於心不忍。
冰拳頭點點頭:“爲了傳播堯神大人的信仰,拼盡全力。”
他點擊轉化。
隨着變爲先知,貓草也有了獨立立繪。
貓草思索了一下:“你說的有道理,先處理較強的一股,反而能震懾周圍,對神殿傳播信仰有幫助。不過血敗手下可是有近3000名的血獸……真的有勝算嗎?”
那畫面肯定不會很和諧。
血義頭頂冒出一個大笑表情,擡起爪子指向旁邊兩位結義兄弟。
陸堯看向沙丘地帶。
貓草說:“我建議從血莽入手。”
“偉大的天災之主照耀着我們,我們無所畏懼!”
陸堯倒也理解。
成爲先知後,三花貓還獲得了【異類】的特性。
“沒骨氣的軟蛋!”
“南面最近的血池和血湖都和血河相連,那裡是血敗的地盤,它很難對付。之前三軍團曾經數次圍剿,都被它逃脫,折損了不少老貓。”
“附近血之一族的狀況我清楚。”
“小弟我雖然不值一提,但也願意和兩位大哥一起上陣說服北方的血敗,這次我不會留下一兵一卒,血湖所有血僕和血獸全部出動。”
石小卻提出:“我們這一出去,神殿就沒有人護衛,只留先知一個人的話,怕是有危險。”
詞條裡寫,沙刑是一種侮辱性的刑罰,是戰貓一族專門對付重罪者的手段。不僅要當衆宣佈其罪孽,還要用一種黑色染料將其身上印染,這就是刺黑印。
——貓不需要神,貓自己就是神。不過如果真的有神,真想看看祂的模樣,祂有耳朵嗎?祂的尾巴長嗎?祂是長着毛還是鱗甲,還是光溜溜的……
這裡是戰貓一族的大本營,也是軍團首腦們所在地。
“我大哥天下無敵。”
冰拳頭和石小頓時頭冒燈泡:“沙克先生!您來得正好,有一件需要拜託您……”
血義賭咒發誓:“不成功,就不回來了!”
只是要說服血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打幾架,火併就是血祖之間講道理的方式。
“我二哥猛冠千軍!”
……
貓草身上微光閃爍,它頭頂冒出一個感嘆號:“這是……天災之主……堯神大人的力量……”
比起被應龍記住的龍貓,龍貓後代的戰貓們,基本上沒有得到過應龍這位神明的任何恩澤,它們經歷的是血海危機、晝光潮汐以及各種各樣的險境災難。
貓草的個人箴言,是陸堯所見最長的。
“北面原本是血冰的地盤,它死後被血莽接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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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你的神去吧!讓它給你魚吃!真羞恥!”
屏幕中央的畫上,是一名坐在樹枝上的窈窕貓女。她身披軟甲,晃着雙腿和尾巴。她仰起頭,眺望着空中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貓草回到貓爪林,找到了血義三兄弟:“我得到堯神大人神諭,將以先知之名進入神殿修行,在這個世界傳播神明的信仰與福祉。”
黑印材料特殊,難以被洗滌,會在貓毛上留下很多年,除非將貓毛剔除——但只要這麼一做更是會暴露自己身份。整個懲罰類似於刺配充軍。
戰貓一族固執守舊,相比起來,血之一族反而是比較容易接受新東西的族羣。因爲它們散居各地,除去搶地盤和血之意志,並沒有其他準則。
就像是一個孩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克服了種種困難,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忽然有個男人跑過來對他說,好兒子,我是你爹。
“相反,如果直接對血敗動手,相對較弱的血莽卻不敢輕舉妄動,絕對會等我們這邊決出結果,纔敢行動。”
陸堯見它並沒有生命威脅,於是翻了一下百科。
異類羣體,前有考古學之父法比亞尼,後有心有猛虎細嗅玫瑰的沙王沙克。
給你點獎勵。
這讓陸堯有幾分期待貓草的未來。
聽完三花貓的遭遇,血義安慰說:“沒事沒事,它們遲早會知道,神明的信仰之火已經降臨這個世界。”
他們正犯愁,忽然,一道龐大的身影從冰面上緩緩移動而來。
它們四個一番商量,決定了初步方略:圍繞神殿,逐步朝外面輻射。
陸堯看得一聲臥槽,極限換家?
這血敗是懂微操的。
看到空蕩蕩的血湖和僅剩一隻大蟲的神殿,血敗頭頂浮現出一個微笑:“血義有勇無謀,如果它在這裡埋伏一支人馬,我能這麼輕鬆得手?”
“到底是太年輕了,看我讓他有去無回,人地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