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笑得有些無奈,這樣冰冷的現實本來就不是他這種學生能夠左右的,他跟着銀髮少女走進小樓。
柳輕舞沉默不言的走在他的身後,這裡恐怕就是銀髮少女口中的那位“父親”的寓所。
但從現在這種狀況看來,偌大的城鎮根本就沒人活下來,情況非常不妙,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很快他就聽到了那名少女哭泣的聲音,他走到門口停下,地上有暗紫色的血漬,已經快要乾涸。
畢竟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星期,在外部救援根本就沒辦法進入的前提下,單憑這裡根本就不足以支撐。
“父親,你快醒醒,不要再在地板上睡了,好冷的,你快醒醒呀,你答應了我要陪我去摩天輪的。”
少女抱着一名中年男子的軀體慟哭不已,這名男子身上的白大褂染得滿是血污,軀體殘破不全。
“這個孩子,好可憐……”
柳輕舞走到了門口,看到這一幕她神情落寞,她在不久前同樣失去了父母,對此也深有感觸的。
“每一天都有人遭遇着不幸,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不幸將要降臨到誰的頭上,還真是愛捉弄人的命運。”
陸良搖了搖頭,他走進房間裡,察覺到房間內的電腦還處在待機狀態,他走過去敲擊鍵盤進行操作。
“我不知道誰會看到這段錄像,無論是誰都好,請務必找到我的女兒雪梨,這件事非常重要!”
電腦的液態顯示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視頻播放錄像,錄像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神情緊張。
“父親?我在這兒呀,雪梨就在這兒呀,父親!”
臉上佈滿淚痕的少女雪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情緒變得非常的激動,不過陸良也聽出了許多雜音。
“如同你們所見,這裡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現在妖獸開始進行攻擊了,我儘可能的長話短說。”
這名中年人緊張的看向窗外,他看起來非常的緊張,這應該是兩個星期前剛剛遭遇到襲擊時錄下的。
“這座能量反應堆不存在於任何官方記錄上,我指的是六十年前的記錄,而非是現在的記錄。”
中年人深吸口氣,儘可能的讓自己平復下來,開始了他的講述。
原來這座能量反應堆是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被發現的,軍政府發現它的存在以後,立即封鎖消息。
並且派人對此展開調查,因爲絕大多數的能量反應堆都在幾十年前被電子脈衝破壞掉了。
它被視作將人類引向空前災難的罪魁禍首,正是能量反應堆打開的空間隧道讓大量的妖獸入侵進來。
剛開始時候軍政府對這座能量反應堆如臨大敵,生怕有妖獸從中躥出,將整座城市都破壞掉。
凡是的存在必定有它的理由,這座能量反應堆同樣如此,軍政府試圖找出前任政府沒有破壞它的原因。
而在尋找原因的過程中,他們發現整座能量反應堆運行良好,而且找到了大量的以太。
在販賣這些以太,嚐到了甜頭以後,軍政府的高官們開始動起了心思,既然幾十年過去都安然無恙。
爲什麼不重新啓動這座能量反應堆持續不斷的抽取以太,從而獲取更加豐厚的利潤呢?
這樣的想法打開了慾望的囚籠,同時也開啓了地獄的門扉,雖然有不少人進行反對,甚至試圖揭露。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軍政府送到了戰略工廠,高層的意見開始保持一致,那就是重新啓動反應堆。
兩年下來反應堆運行相安無事,這位高層換來了鉅額的利潤,他們開始肆無忌憚的展開對以太的掠奪。
全然不顧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就深埋在城市的地下,反正在他們看來,如果出了事,將通道關閉就行了。
那些不曾見識過戰場恐怖的政治家們,眼中考慮的就只有利益而已。
而這位楊教授的工作並非是對以太進行開採,他的工作是研究一下遺留下來的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原本就存在能量反應堆的某個秘密研究室內的,而楊教授是考古學和基因學雙料教授。
“如果再給我兩年時間,也許我就可以解開這個謎團,但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了,請相信我,這座能量反應堆之所以沒有被破壞,肯定有它的理由,而且這裡的時空扭曲得非常厲害。”
“我偶然間發現在這裡存在着一個和城鎮一模一樣的世界,我們姑且稱它爲鏡像世界,它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進入,連我都進不去,只有我的女兒雪梨纔可以。”
“爲了保護雪梨,我已經將她送到那個鏡像世界裡去了,現在的情況肯定非常糟糕吧,要解決這裡的災難,必須關閉時空通道,找到雪梨,將她帶到能量反應塔上,她可以解決這裡的,相信我。”
“外邊實在太可怕了,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憑我的力量也沒辦法送她過去,請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全,雪梨,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愛你,我的女兒。”
錄像播放到這裡以後戛然而止,但楊教授那面臨死亡時,臉上帶着的微笑令人動容。
“父親,你不要走,父親……”
雪梨泣不成聲,對她這樣一個青春少女來說,這是再殘忍不過的事了。
她的父親已經化作冰冷的屍體躺在那裡,不是失蹤,不是下落不明,而是真實的死了。
沒有任何的希望可言,陸良輕輕的嘆了嘆。
“重新判斷形勢的話,這座能量反應堆之所以沒關閉,是跟上一屆政府的某個秘密研究有關?這些就是研究的資料嗎?我複製一份吧。”
陸良在電腦上找到了一份加密資料,資料被楊教授標註爲“古老的儀式”。
他想了想,將電腦上的資料刪除掉,軍政府感興趣的只是能量反應堆能夠開採出以太。
對別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的吧。
“等等,如果楊教授沒有進入過鏡中世界的話,那相繇是怎麼回事?不是被他們關進去的嗎?”
柳輕舞詫異的詢問了一句,她在經過廣場的時候,可不記得廣場上有那樣一個龐大的雕塑。
“是的,他並不知道相繇的存在,這裡所有人都不知道相繇的存在,它是鏡中世界裡與這裡唯一不成鏡像的地方,可問題是,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的?”
陸良看向臉上淚痕未乾的雪梨,雖然現在有點不合時宜,但有些問題必須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