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蒼龍市的網絡依然處在管制狀態,沒有恢復,電視上反覆播放着官員的講話,號召大家誤信謠言。
昨晚上發生在21區的是一次突發性地震,受災的市民已經得到了轉移和妥善的安置。
至於進入市區的軍隊,不過是參與進來救援而已,地震不會有餘震風險,妖獸入侵簡直是無稽之談。
在淅瀝瀝的小雨中,人們恢復到日常的工作,公共場合巡警和巡邏機器人隨處可見。
人們謹言慎行,面對這種狀況他們實在無力去做什麼,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但私下裡依然許多討論。
“參與救援?裝甲部隊開進來救援,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對呀,昨晚上我偷看了一眼,那是東方集團軍的番號,他們應該無權進入市區纔對,誰下達的命令?”
“還有21區的人究竟轉移到哪裡去了?該不會是戰略工廠吧?我聽朋友說21區已經被列爲禁區了。”
“你們小聲點,老老實實工作吧,這些可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們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別丟了工作。”
這代表着大多數市民的看法,但在城市某些角落,卻依然有風暴正在醞釀,它潛伏在黑暗,無聲無息。
蒼龍高中的學生們對此倒沒有太多的討論,因爲他們可都是未來的精英。
只要努力訓練,好好的鍛鍊魂裝,就能加入軍隊以及壟斷性企業,得到器重以後從此平步青雲。
他們完全可以靠着這個途徑進入特權階級,是的,他們是有前途的,和那幫沒出息的平民可不一樣。
這是軍政府從小就灌輸給他們的思想,至於沒有做到那一步的人,只能被淘汰掉。
而這類人的命運又該如何?那就不是精英們操心的事,誰讓他們太弱小呢,弱肉強食可是世界法則啊。
“其實再渺小的螞蟻也有生存權利的,對吧?”
陸良的肩膀上掛着一把傘,他背靠着天台的牆壁坐下,看着牆面上一羣搬運着食物的螞蟻。
“喂,連下雨天你都跑到這裡來,還真是一個怪人。”
南宮遙走到陸良旁邊,她腮幫子鼓鼓的,語氣有些生硬,不過對她來說,來搭話已經是了不起的事了。
“下雨天正好可以把空氣中的塵埃洗淨,呼吸都會暢快許多,而且這裡是學校視線最好的地方嘛。”
陸良擡頭看了看南宮遙,溫柔的笑了笑,後者立即將頭扭到一邊,臉紅紅的。
“所有人都在努力訓練,也就只有你還待在這裡不肯上進,也不怕通過不了測試被扔到戰略工廠去。”
南宮遙小聲的抱怨了他一句,拿着手帕墊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對我來說只要活着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陸良看向天空,這種時候他總是顯得那樣的散漫隨意,就像是繞着雨珠穿梭的富有靈性的微風一樣。
“真不知道該說你沒追求還是容易滿足,對了,早上的事對……對……”
南宮遙雙手食指不斷的撥弄打架,她聲音越來越小,囁囁嚅嚅。
“嗯?早上的事?早上有什麼事嗎?抱歉抱歉,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
陸良輕鬆的笑了笑,和他相處從來都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在他的臉上似乎沒有生氣兩個字。
“對不起啦,早上我情緒不太好跟你說了過分的話,非得逼人家說出來,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南宮遙回想起早上自己對他的指責,非常的愧疚,畢竟她也有些遷怒的情緒在裡頭。
“沒事沒事,南宮同學說得也很有道理,都過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陸良擺了擺手,他的雙眼澄澈,空中緩緩落下的雨珠,映照出了他的雙眸,溫柔如同晴空。
“都說了這樣很犯規的,討厭的傢伙,跟哪個女孩子都這樣,真是討厭死了。”
南宮遙臉蛋紅撲撲的,雨珠嘀嗒落在了小水窪上,激起陣陣漣漪,這是一個寂靜的世界,至少在這裡。
“哥哥大人!你果然在這裡!唉?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也在,果然是無孔不入,你這個狐狸精!”
陸莠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打破了這裡的平靜,她看到陸良以後先是一喜,但注意到南宮遙就神情轉冷。
“誰是狐狸精?你別再說這種奇怪的話,誰會在意這種一點都不可愛的傢伙呀!”
南宮遙指着陸良漲紅着臉,當即反駁,她非常疑惑這兩個人不是兄妹嗎,怎麼差別這麼大?
“不在意?不在意你還死纏爛打,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別再靠近哥哥大人,不然不會對你客氣的!”
陸莠指着南宮遙針鋒相對,在她那本小莠誓殺名單中,南宮遙已經上升成爲了僅次於夏情詩的存在。
“好,就算我在意又怎麼了?小妹妹,你們是兄妹對吧,你這樣干涉你哥哥真的好嗎?難道是兄控?”
南宮遙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反脣相譏,事實上她的確要比陸莠高挑許多,身材上佔據着明顯優勢。
“小……我每天都有喝牛奶,很快就會長高的,而且也有吃木瓜,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纔不是兄控!”
陸莠被她戳中了軟肋,十分的生氣,眼見得她就要暴走。
“你們之前並肩作戰的時候感情不是非常要好嗎?不要吵架啦。”
陸良在旁邊試圖勸她們和解。
“沒你的事,閉嘴!”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呵斥他,異口同聲,這讓陸良深刻的明白了,參與到女人之間的戰爭非常可怕。
“那個,請問陸良學長在這裡嗎?”
就在南宮遙和陸莠即將爆發衝突的時候,又是一個聲音飄了過來。
“你是……昨天下午哥哥跟蹤的那個人?”
陸莠回過頭去,看到一名美少女走了過來,愣了愣。
“之前的那個……唉?你跟蹤她?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遙認出了來的這名女孩子赫然是之前她幫助過的柳輕舞,聽到陸莠的話以後嚇了一跳。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啦。”
陸良擺手試圖進行解釋。
“太好了,陸良學長,你果然在這裡!”
柳輕舞衝了過來摟住他的胳膊,歡呼雀躍。
“陸同學,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那現在又是什麼樣子?”
“哥哥大人,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清楚你昨晚上究竟幹嘛去了!”
這兩個可怕的女人瞬間黑化,矛頭一致對準了陸良。
“要我告訴她們嗎?昨晚上我們一起經歷的刺激而又愉快的事情,陸良學長?”
柳輕舞眨了眨眼睛,用非常曖昧的語氣稱呼最後的四個字。
這讓陸良瞬間感到兩雙憤怒的眼神,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
“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很快在風雨中剩下的就是他那無助的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