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拳頭帶着一圈圈青色的風紋轟下,一隻比起來小得多,但是明顯不是血肉之軀的黑色拳頭帶着一絲絲的銀光迎了上去。兩隻拳頭重重的碰擊在了一起,隨後,一聲狂暴的慘叫響徹雲空,一個山丘巨人抱着自己的拳頭朝着後面連連退去,而那個出拳迎擊的魔法傀儡只是身體退後了幾步,追上去就是一劍。‘噗哧’一聲輕響,那個山丘巨人的臀部被硬生生的劈下了五十幾斤的大塊肌肉,疼得他哆嗦着飛快的逃走了。
那個魔法傀儡步伐隆隆的返回了,和其他十四個傀儡並排站在了‘鐵堡’的正對面。這幾天,憑藉着這些魔法傀儡的威力,硬是逼退了好幾次罪民的大舉進攻,就算是體形比這些傀儡高大了三倍的山丘巨人,也都在這些魔晶石製造的傀儡面前吃了極大的苦頭,血肉怎麼能夠和鋼鐵對撞?尤其這些鋼鐵的身上還有無數大魔法師釋放的魔法護盾,那些山丘巨人硬是被逼得沒有任何辦法發揮自己的力量,就被魔法傀儡給驅散了。
就算是罪民的頂尖高手,也一時間對這十五個魔法傀儡頭疼無比,刀砍不動,拳擊不開,他們身上唯一的弱點,那一塊中心的魔力水晶已經被厚厚的魔晶罩子罩在了下面,全身上下的魔法護盾足足有上百層,普通的攻擊對於他們根本無法造成任何的攻擊。曾經有三十名罪民的高手聯手對着一個傀儡發出了自己的必殺技,結果就是那個傀儡被砸飛了上百尺,隨後又不依不饒的爬了起來,舉着巨大的長劍衝着他們就砍。
罪民們是徹底的拿這十五個魔法傀儡沒轍了,因此他們的攻城也就暫時的緩和了起來。罪民們的小股隊伍襲擊附近村莊,朝梵特帝國內部滲透的行動,也隨着五獸軍團以及近衛軍、禁衛軍兩大軍團的到來而收斂了很多。哪怕他們都是擁有黃金騎士水準的高手,被一票實力不差的騎士帶着無數的士兵圍上,也就只有死路一條,因此在凱森行省邊境一線,梵特帝國已經比較穩固的架構了一條野戰防禦線,死死的抵擋住了那些罪民的衝擊。
最讓圖感到心煩意亂的就是,罪民們的心裡已經有了很多其他的想法,他們不想再拼命了,所謂的小富則安就是他們的這種心理了。‘神城’攻克了,神賜草原也得回來了,他們實在不願意再流血犧牲了,沒有幾個人可以看到拖延時間可能造成的惡果的。而梵特士兵們不同,彪悍好戰是他們的本能,尤其是在如果不抵擋住罪民,自己的家園就可能遭到摧毀的情況下,他們更是拼命的作戰,那種臨死還要砍對方一刀的野蠻戰法,讓罪民們吃了不少苦頭,這也是防線一時間不可動搖的一大原因了。
站在城牆上,看着剛纔的那個山丘巨人流着拳頭大小的眼淚珠兒對着這邊破口大罵,雷他們都不由得笑了起來。哈特笑着說到:“好,我們也不用想辦法去反擊他們,只要能夠把他們拖延在這裡,我們派遣出去的預備役騎士和法師就可以訓練出一批比你們現在的戰士更加精銳的軍隊,到時候就是我們反擊的開始了。。。嘿,現在帝國定的都是什麼規矩,什麼平民不能修煉鬥氣,這不是自己降低了自己的戰鬥力麼?”
傑瑞看着就在前面不遠的那個魔法傀儡,低聲嘆息到:“哈特大人,哪個帝國不是這樣?平民不能修煉鬥氣,魔法師的控制則是更加嚴厲,說白了吧,就是害怕平民造反啊。如果每個人都有正式騎士的水平,國家的實力是增強了很多,但是危險也大了很多啊。這是任何一個君主都不會樂意看到的事情。您說呢?”
哈特他們沉默,良久,穆巴拉塔才甕聲甕氣的說到:“我們不懂政治,我們也不談政治。我們只知道,如果想要徹底的幹掉這些該死的傢伙,就一定要增加我們的軍隊的實力。不要看你們五獸軍團和兩大軍系軍團有兩百一十萬的大軍,可是如果正面衝鋒的話,只要二十萬罪民領着一些獸人,就可以擊潰這兩百萬大軍。不要忘記榮耀騎士團對付大陸聯軍的時候,百萬聯軍不堪他們一擊。罪民也就是配合太差,等他們學會了在作戰中配合的時候,你們帶來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穆巴拉塔朝着城外面的那些山丘巨人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後,這才說到:“所以,我們只知道一定要訓練更多的戰士出來,更多的擁有鬥氣的戰士出來。一年的時間,應該可以訓練一批擁有你們所謂的黑鐵騎士或者青銅騎士水準的戰士,這樣的戰士,配合你們的戰陣和梵特帝國的戰鬥傳統,才能真正的反抗罪民的攻擊。”
卡扎非嘿嘿的笑了幾聲,摸了一把大鬍子,得意洋洋的說到:“穆巴拉塔大人實在太客氣了,說實在的,哈哈,其實這次不能僅僅靠我們梵特帝國嘛,我們梵特帝國再強,也不可能一個帝國就抵擋住那些罪民的攻擊嘛,是不是?哈哈哈,對於我們梵特帝國的軍力,各位大人實在是太過獎了。”卡扎非難得的說了幾句官場上的客套話,自己覺得很是得意,卻不知道旁邊的波布卡特早就氣歪了鼻子。
穆巴拉塔卻沒有理會旁邊波布卡特的想法,自顧自的說到:“我可沒有客氣,這是我們一起決定的事情。其他的帝國麼,說實話,我們從哈特那裡知道上次他們榮耀騎士團對付大陸聯軍的事情,現在的那些帝國,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尚武好戰的精神了,一個個都偏重於什麼藝術、禮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你們梵特帝國基本上還保留着以前的那種好戰的作風。比斯特帝國雖然戰士們都還不錯,但是他們的人太少了,根本就選不出太多的人接受我們的人的訓練,所以,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成爲抵抗罪民的主力的。”
老成精的索克看到波布卡特的臉色有點難看,不由得笑起來說到:“其實,要說這次抵抗罪民的進攻,最大的助力就是比斯特和梵特兩個帝國了。比斯特帝國雖然人口比較少,但是如果能夠訓練出一批絕對精銳的戰士,殺傷力應該還是很大的。波布卡特王子殿下,我說得沒有錯吧?這就要看你們自己挑選的戰士是否爭氣了。”
波布卡特的鼻子哼了一聲,重重的點頭說到:“沒錯,我們的人口雖然少,但是我們的戰士是絕對的勇士,給我們一點點時間,會把他們訓練成讓城外的那些混蛋害怕的高手的。”
雷靠在城牆垛兒上,眼睛朝着城外的罪民掃了半天,良久才問到:“那些傢伙怎麼最近幾天都有氣無力的?難道他們在等什麼麼?雖然沒有了巨龍族的幫助,但是他們如果強行進攻,‘鐵堡’還是很難頂下來的。只要他們捨得犧牲幾十萬人,可以直接突破我們的防線,甚至可以殲滅我們的五獸軍團,到底他們在幹什麼?”
城牆上的人心裡都有點不舒服的感覺,雖然他們明白雷所說的是實話,只要罪民不計犧牲的攻擊,就憑藉罪民自己族內的那百多萬超強的戰士,就足以突破現在的防線了。可是,話雖然是這麼說,雷也不要太坦白的說出來,這會嚴重的影響諸人的心情和氣氛的。不過,所有的人也都有這個疑問,到底罪民們爲什麼就在‘鐵堡’這裡停下了腳步,將近一個月了,他們總共損失不到三萬人而已,所發動的也都是那種騷擾性的攻擊,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卡雷隆沉默了很久,手中的魔杖晃悠了老半天,這纔有點遲疑的說到:“也許,他們就是捨不得那些犧牲吧。按照我的估計,他們在遺忘大陸上得到的資源,不可能讓他們擁有太多的族人的。如果他們爲了突破我們這一防線而損失太多的青壯年,他們的種族就很難繼續繁衍下去了。畢竟我們的總人口比他們多太多了,他們現在是死一個少一個,而我們的國民可以不斷的生產下一代,他們不敢冒險和我們拼命的。”
雷看向了卡雷隆,恭敬的說到:“那麼,大法師,您認爲他們現在在等什麼呢?如果他們現在不趁着我們的兵力還算是薄弱的時候攻破我們的防線,等到我們其他五個帝國的援軍全部到來,他們就根本不可能和我們對抗了。您認爲呢?”雷對於幾個老法師是非常客氣的,起碼第一個他知道尊敬老人,第二個原因麼,那就是他的那件魔晶鎧甲還在那些法師手上加持魔咒,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得罪這些老頭子的。
卡雷隆微笑着看着雷,輕輕點頭後分析到:“也許,他們是在計劃什麼陰謀,但是隻要我們不斷的積蓄自己的戰力,只要我們自己內部不發生矛盾,什麼陰謀都是沒有大的用處的。但是我估計,他們最有可能的還是在進行着某種能夠極大的增加他們的戰鬥力,但是又不會讓他們的族人死傷太多的計劃。。。例如。。。”
索克有點擔憂的指點了一下城牆外的那些魔法傀儡,低聲說到:“例如,他們在製造能夠和這些傀儡相媲美的東西?可是,他們能夠有足夠的魔法知識製造這些魔法器械麼?罪民的亡靈法師,獸人族的薩滿法師,矮人族的狂暴法師,加上那些精靈,他們可能製造出威力讓我們抵擋不住的魔法戰具麼?”
城牆上沉默了一陣,卡雷隆有點遲疑的看了看神賜草原的方向,低聲說到:“難說啊,老朋友,冥族人萬年不滅,他們可能會傳授一些什麼東西給各族的法師。也許他們的法師自己內部就有着知識的傳承。。。不過,我也懷疑,我們‘神城’的典籍,經過十幾萬年的時間,很多威力無窮的咒語都失傳了,他們那些在遺忘大陸上生活的種族,怎麼還可能製造出某些強大的生物呢?”
哈特的拳頭握緊了,他咬了一下牙齒,搖頭說到:“也許,他們只是在等待‘血騎士’的復活吧,最近凱森行省的地方官差點了一下,罪民們擄掠走了三萬多平民,其中肯定找得到合適的祭品讓冥•德思復活的。一個冥•德思可以對抗大概我們十三位大騎士的聯手攻擊,嘿嘿,到時候,可就有得熱鬧了。加上他的亡靈法術遠遠超過了最強大的冥族人,隨意可以大面積的製造亡靈戰士,如果他的力量,還能保持在神戰的那個水準的話,我們可就危險了。”
沒人敢吭聲了,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所有的人都有了一種深深的憂慮。
非常的陰柔的語音傳了過來:“既然如此,爲什麼不派人去他們的內部調查一下呢?難道你們這些強大的騎士和法師就僅僅在這裡等着看罪民們的動向麼?實在是讓本人不解呀。。。我看他們在神賜草原上的陣形零散得厲害,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溜過他們的防線,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諸人回頭,一個有着典型的貴族儀容,也就是波浪卷的長髮,筆挺的八字鬍鬚,蒼白的面孔,纖細的身材的三十來歲的英俊男子,手扶腰間的細長佩劍,穿着一身僅僅適合出現在宮廷舞會上的豪華禮服走了上來。他輕輕的扯下兩隻手上的細綢手套,隨意的扔給了身後的一個護衛,懶洋洋的晃動着身體,走近了城牆的垛兒,朝着外面眺望了一眼,回頭看着雷他們,很是有點輕視的說到:“各位,爲什麼你們這些守護整個大陸的戰士和法師,要在這裡等待呢?作戰,難道不是應該主動的出擊麼?”
他優雅的指向了雷,大聲說到:“雷將軍,我看了很多的英雄傳奇故事,難道他們不是在邪惡即將籠罩大地的時候,由他們去拯救整個大陸麼?哦,天啦,您可是帝國軍部最有名的青年戰將,難道您都不認爲您現在應該做點什麼來證明您的實力麼?或者您的軍功都是依靠詐騙得來的?您的功勳都是通過不光彩的手段換取的?或者,甚至您的爵位和官職,都不是通過合法的手段取得的呢?”
雷勃然大怒,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劍柄,明眼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圈圈古怪的空氣波紋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方圓五尺的城牆,已經發出了一種古怪的呻吟聲。雷的眼睛裡面閃動着古怪的金色光芒,就彷佛兩條利箭就要飛射而出一般。傑瑞隨手握住了雷抓着自己長劍的手,身體已經攔在了雷的身前,微笑着鞠躬後說到:“尊敬的奧列佛子爵,您是陛下親自委任的軍務官,您的任務難道就是在戰場上打擊一個對帝國有着傑出貢獻的將領麼?您的樂趣,難道就在於當面污辱我的同僚麼?我因爲和雷一樣的功勞而被提升到現在的位置,難道您是認爲我也是通過種種不光彩的手段得到我的爵位和官職的麼?”
傑瑞握住了自己的佩劍,陰冷的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那麼,您是在污辱我麼?或者,您是在污辱我的整個家族?對了,我的祖父擁有帝國皇族的血統,我可以認爲您在污辱整個帝國皇室麼?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子爵而已,給我記住這一點。這裡是戰場,如果您要持着您的身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話,您可就找錯了對象了。。。我會讓您後悔剛纔的話的。”
奧列佛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輕輕的鼓掌,他微微的鞠躬,微笑着,用那種充滿了貴族特徵的優柔的口氣說到:“對不起,傑瑞伯爵大人,我道歉。正如您所說的,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子爵而已,而且,我出身一個不知名的小家族,對於您這樣的大家族的繼承人來說,我沒有任何的理由在您面前大放厥詞。。。不過,我深得陛下的信任,爲了避免某些將領的胡作非爲給我們的軍團造成損失,他親自任命我爲軍務官,這是您在帝都的時候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任命,不是麼?”
奧列佛高傲的笑起來:“對於陛下的任命,我深感自豪,同時感到非常的榮幸以及沉重的責任感,我必須爲我們帝國的軍人負責。所以,我自然有權利懷疑一個將領是否在全心全力的作戰,他是否僅僅是在戰場上消磨時光,爲自己未來升官發財增添一點點資本而已。得了,得了,這一切,我並不是衝着雷將軍去的,你們完全可以當我在胡說八道。”奧列佛抽出了白色的手絹,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隨後輕輕的微笑了起來。
卡扎非瘋狂的咆哮起來:“媽的,你這個王八蛋在說什麼?你說雷沒有全力的作戰?你說雷在戰場上混日子混軍功?他媽的,我掐死你這個狗孃養的。”身材粗壯的卡扎非彷佛一團烈火一樣的衝了過去,兩隻大手對着奧列佛的脖子狠狠的掐了下去,看他那猙獰的面孔,看看他青筋暴跳的大手,奧列佛的脖子肯定會被他一手給掐成粉碎的。
奧列佛的眼睛裡面閃動起了凌厲的寒光,他細長的佩劍突然出鞘,連續上百點寒光籠罩在了他身前三尺之內的空間,呼嘯的劍氣在空中轉折翻騰,卡扎非的兩撇鬍須‘嗤嗤’的落了下來,卡扎非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他死死的咬着牙齒,突然發狂一樣的吼叫起來:“操你老母的,你敢對老子出手?奧列佛,你父親不過是我父親手下的一條狗,你敢對老子出手?”卡扎非簡直氣瘋了,他自己是帝國中將,帝國伯爵,他的父親也是帝國的重臣之一,他的祖父更是暗中把持了帝都大部分官吏的真正的權臣之一,而奧列佛這個出身於一個小小家族的小小子爵,一個沒有任何軍銜的軍務官,居然敢對自己出手?
‘嗆啷’一聲巨響,城牆上的榮耀騎士、獸魂戰士的兵器全部出鞘,他們面色難看的圍向了奧列佛。奧列佛對於雷的指控,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對於他們的污辱。雷在將近一個月的攻防之間,已經殺死了上百個罪民,如果雷這樣的表現都是在混日子、混功勞的話,那麼其他的所有戰士豈不是都是逃兵、垃圾一級的人物了麼?
傑瑞的手連續的打出了手勢,他和雷以及卡扎非下屬的那些騎士纔沒有抽出自己的兵器,但是那些騎士也都是面色鐵青的偷偷的圍住了奧列佛以及他的十幾個護衛。對雷的污辱,就是對於卡魯布、哥西亞、格魯特、羅卡特、比蒙、英格爾、亞力山等一批家族騎士榮譽的踐踏,他們沒有現場出手殺死奧列佛,就已經是看在傑瑞的面子上,看在奧列佛身上揹着的那個帝國軍務官的牌子了。
奧列佛冷冰冰的看着逼近的榮耀騎士和獸魂戰士,心裡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他還是冷笑着喝到:“怎麼?諸位不去對抗罪民,反而想要傷害我這位梵特帝國皇帝欽定的軍務官,難道是因爲我的話戳痛了你們的傷處?哼。。。”奧列佛心裡清楚,雖然這些‘神城’的駐軍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沙格魯的權勢在他們面前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他有自信,這些榮耀騎士以及獸魂戰士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
果然,哈特伸手虛攔住了那些氣惱到了極點的戰士,緩步走了上去,他用更加陰冷的眼神看了看奧列佛,隨後,用冷得可以吊出冰渣子一般的語氣陰森的說到:“奧列佛大人,自從你來到了這裡,似乎總在給我們找麻煩。。。不是沙格魯陛下的意思讓您來這裡的吧?那麼,是某位深受陛下信任而且非常有權勢的人,讓你擔任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軍務官的職務,讓你跑到這裡的吧?”
奧列佛渾身哆嗦了一下,臉上倨傲的神情一掃而空,他輕輕的把長劍放回了劍鞘,笑嘻嘻的說到:“哈特大人說什麼呢?我的任命,可是由沙格魯陛下親自頒發的,所有的人都聽了陛下的命令。我的這個軍務官,可是什麼都管的,從調配後勤物資到監督將士們的作戰,這都是我的職責範圍。。。哈特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高深莫測,我奧列佛可懂不了這麼多呢。”
史馬特帝國一個站在城牆上的神殿祭司,從他的面罩下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投靠了一個大靠山,小人得志,自然要在所有的人面前威風一下了,是不是啊?奧列佛大人。否則,按照你的出身,你的地位,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我動動小指頭,就可以讓你死一百次,哼,玩心機的話,你和我們史馬特帝國的貴族差太遠了。”那個神殿祭司威嚇性的朝前走了幾步,看到奧列佛的臉色狂變之後,這才得意洋洋的冷笑了幾聲,青光一閃,失去了蹤影。
哈特接上了話頭,他有點不屑的看着奧列佛,低聲說到:“奧列佛子爵,這裡不需要所謂的軍務官。所有的戰士都會爲了自己的家園而拼命作戰的,根本不需要來自你的監督,你也無力監督什麼。。。同時,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雷將軍是繼承了聖騎士‘獅子’騎士的傳承者,你對於他的污辱,就是侮辱了我們整個的榮耀騎士團。如果你不收回剛纔的話,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後悔。”哈特的手,乾脆的摸到了自己的劍柄上,充滿殺氣的眼神,冷冰冰的看向了奧列佛。
奧列佛心機急轉,他來前線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沒事和一個榮耀騎士團的大騎士決鬥,他瘋了麼?故意的挑撥雷,不過是他的計劃的一部分而已。他連忙笑了起來,近乎諂笑的微笑着,低聲下氣的說到:“哈特團長,我怎麼敢污辱整個榮耀騎士團呢?我可沒有這麼個意思。我不過是看到雷大人最近是在太逍遙了,似乎有點對不住他在陛下面前的保證,所以心裡有點疑問而已。我可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不過是想讓帝國的軍隊能夠發揮最大的戰鬥力,不會因爲某些人的無能而受到損失而已。”
卡扎非運足了鬥氣咆哮起來:“你他媽的還說?”金色的波紋彷佛瀾濤一樣的衝向了奧列佛,震得奧列佛的身體一陣哆嗦,不由得閉上了嘴,心裡很是吃驚的看着一臉大鬍子的卡扎非。奧列佛終於明白,自己雖然有一手花俏的而且威力也不弱的劍法,但是和這些久經沙場的戰將比起來,可就是太弱了一些,根本不是同一個水平上的。
雷淡淡的看着奧列佛,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他緩步走到了奧列佛身前,輕輕的說到:“奧列佛大人,我自然會去帶人去神賜草原看看情況的。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我們也正在好奇爲什麼罪民們不全力發動攻擊呢,也許我能夠找到些什麼。”雷的眼神是高傲的,他雖然在作戰的時候從來不講究所謂的騎士的榮譽,但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那就是自己的榮譽絕對不能受到別人的污辱。
哈特他們的面孔都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剛要開口勸阻雷,奧列佛已經是滿臉笑容的鼓掌起來,他大聲的叫嚷着:“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帝國軍部最年輕有爲的將領,這樣危險的任務都敢執行啊。嘿嘿,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如果雷大人本來就有這樣的計劃,爲什麼一定要我現在說了對你們作戰不力的不解後,您才主動的提出這樣的計劃呢?是否我可以認爲,您的確是沒有全心全力的爲帝國考慮呢?”奧列佛的臉上,滿是一種可惡的,足以刺擊得旁邊的人重重的毒打他一頓的奸笑。
卡扎非和穆巴拉塔是脾氣最火爆的兩個,他們的拳頭同時砸了出去。卡扎非的拳頭上還沒有戴着拳套,而穆巴拉塔全身都是籠罩在厚厚的鎧甲中的,他的那一拳,足以打穿一頭水牛。兩個拳頭呼嘯着砸出去,同時兩人嘴裡破口大罵,絲毫不顧自己身份的冒出了他們所能想到的最污辱對方女性親屬的言語,尤其是穆巴拉塔,他已經發誓要和奧列佛的祖輩中所有的女性,不管是否還活着,都要和她們發生一種以暴力爲基礎的身體的互動行爲。
旁邊的戰士們也都氣壞了,他們這些戰士,最氣惱的就是那些文官,在他們看來,文官都是一羣平日裡給自己撈資本,作戰的時候只會拉後腿的垃圾,而這個奧列佛當着他們的面,污辱雷這個不論在五獸軍團還是在‘神城’的駐軍中都有着特殊身份的將領,馬上就犯了衆怒。眼看得穆巴拉塔和卡扎非的拳頭就要擊中奧列佛的腦袋了,城牆上的人除了奧列佛的護衛,無不在心裡暗自叫好。
奧列佛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知道自己說的話過火了。但是這也不能怪他,他的確是投靠了一個很硬的靠山後纔得到了沙格魯的賞識,並且因爲他有些小聰明,所以才被派到了這裡來,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和這些軍人打過交道,他怎麼知道這些人一旦看他不順眼就下了殺手?一時間,奧列佛的心裡是一陣的冰冷,絕望到了極點。
雷恰時的出腳了,他一腳把奧列佛踢飛了十幾尺,剛好躲過了兩隻拳頭的威力圈。穆巴拉塔的拳頭還是重重的掠過了奧列佛的頭頂,‘嗤啦’一聲,他的拳頭上一隻突出的尖角掛住了奧列佛的一縷長髮,一塊指頭蓋大小的頭皮連同一條頭髮被扯了下來,奧列佛疼的是躺在地上大聲的叫嚷起來。他的叫喊是如此的淒厲,以至於旁邊的那些戰士們差點就歡呼起來。
卡雷隆阻攔了穆巴拉塔的下一擊,傑瑞則是攔在了卡扎非的面前,雷緩緩的走到了奧列佛的面前,彷佛看着一條狗一樣的看着他,冷聲說到:“我會去探明那些傢伙在幹什麼,所以,親愛的奧列佛大人,您就不用擔心我會在前線浪費時間而不努力作戰了。。。索克大法師,我的那件鎧甲,您能夠加快點功夫呢?”雷的最後一句話,是看向了那些老頭子法師說的。
索克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魔杖,點頭許諾到:“兩天的時間,我們會把那件鎧甲鍛造完畢。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會沉重了一些,但是對於雷將軍來說,您的體格本來就驚人,尤其您得到了獅子騎士的力量,穿上那套鎧甲不會對你的行動有任何的阻礙的。對於我們的手藝,您還是可以放心的。”
索克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次爲了雷的鎧甲,他們所有的神聖魔導團以及聖靈魔導團的大法師們都絞盡腦汁的想要製造一件不弱於聖騎士甲的鎧甲,因此他們都是下了大功夫在裡面的。唯一讓這些老法師覺得不爽的就是,現在僅存的十三套聖騎士甲,因爲經過的年代過於久遠,上面的附着的遠古魔力已經消散了很多,他們倒是沒有一個標準的參照物來判斷自己的水平和古時的神法師到底相差多少了。
雷感激的朝着索克他們露出了笑容,再次看向了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頭頂,狼狽的爬起來的奧列佛。奧列佛現在是老實了,他再也不敢說什麼過於囂張的話語了,只是看向雷他們的眼神中,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傑瑞心裡冷笑着,他已經決定要派信使回帝都,動用家族的力量算計奧列佛這個傢伙了。傑瑞本能的感覺到,奧列佛的來頭不是很簡單,如果他留在前線,很可能給大家造成很大的麻煩。
雷低聲說到:“好了,奧列佛大人,現在您可以滿意了。我會得到消息回來的,至於您,還是去包紮一下吧。穿着禮服上戰場,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如果我是罪民的指揮官,我會讓那些山丘巨人的石頭專門來襲擊您的,您的這身打扮,簡直就好像在一羣色狼面前脫guang了衣服的小姑娘一樣的不明智,明白麼?”
“卡魯布、英格爾、羅卡特、亞力山,你們四個人到時候跟隨我進去。唔。。。比蒙,不要看我,你的脾氣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我們是要偷偷的潛入,而不是和別人拼命。。。哥西亞,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安全,但是你們的實力還是差了一線,而且人太多,對於我們沒有任何好處,我們要偷偷的進去,然後偷偷的回來,明白麼?”
波布卡特突然的出聲到:“雷,我的實力比起你的那幾個手下還是要強上不少吧?我跟着你過去,有興趣麼?我算一個,我也想看看那些罪民到底在幹什麼呢。”
雷深深的看了波布卡特一眼,點頭說道:“那麼,波布卡特殿下就帶四名最好的下屬一起去吧。你們狂熊騎士的實力,遠超過了普通的黃金五階戰士,我們一個小隊十個人,不論是潛入還是逃跑都很方便。”
波布卡特聽到了雷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緩緩的點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一票比斯特帝國的高階騎士,直接就用手點了四名身材最高大的出列。雷他們現在也都發現了,比斯特帝國的戰士有一個很古怪的特點,似乎他們的力量越強塊頭就越大,最起碼絕大部分騎士是這樣。所以,只要看他們的高階騎士的塊頭,基本上就可以分辯他們到底是什麼檔次的戰士了。
再也沒有人看奧列佛一眼,所有的將領都順着城牆的階梯朝下面走去。雷和波布卡特很自然的走在了一起,既然他們要一起出去冒險,那麼最起碼他們要商討一下誰主誰次、誰的下屬應該攜帶什麼物品的問題。
哈特他們緊跟在他們身邊,穆巴拉塔有點關懷的看着波布卡特,隆聲說到:“殿下,如果你要進去神賜草原,那還是要小心一點。你現在的實力應該是經過了很辛苦的鍛鍊了的,比起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又強了很多,但是還是沒有達到高階獸魂戰士的水準,還是差了一點火候啊。所以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面對抗,明白了麼?雷將軍得到了‘獅子’騎士的力量,他是你們之中最強的人,所以一切最好聽他的安排。”
雷很認真的看着穆巴拉塔,很誠懇的說到:“也許我的力量比波布卡特王子強了一些,但是波布卡特王子帶兵的經驗比我多,所以,我應該是他協商解決問題,而不是什麼都聽我的。”
波布卡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雷的恭維讓他很受用。正是因爲雷已經有了這麼強的力量,所以他的恭維話聽起來才特別的開心。
一行人走遠了,開始安排他們進入草原所需要的一切事宜。這是一件危險的任務,但是總是要有人去完成的。而且必須還是一個能夠對大局作出判斷的高級將領去完成。加上這其中已經牽涉到了雷的榮譽問題,那麼讓雷帶人去神賜草原,這是最恰當的人選了。
奧列佛站在城牆上看着雷他們繞過一個街口不見了,不由得冷笑着哼了起拉:“雷,你憑什麼讓大人這麼看重你呢?哼,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團長而已,你憑什麼?。。。我怎麼能讓你的地位比我還高呢?你等着瞧吧。”
一絲從頭皮破開的地方流下的血緩緩的淌過了奧列佛的面孔,蒼白的面孔、殷紅的血跡,看起來有一絲詭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