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號擂臺,雷陽,徐東,均通過考覈。”
很快,考覈的結果便宣佈了出來。
雷陽和徐東,兩人的表現都獲得了裁判團的認可,同時通過考覈。
不過徐東能不能成爲赤虎衛,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他身上骨頭被撞斷了好幾根,昏死了過去,第二次考覈前能不能走路都成問題。
雷陽從擂臺上跳下來,人羣便自動分開一條路來。
所過之處,目光如炬,全部停留在一顆光溜溜的腦袋上。
“雷大少,沒想到你深藏不露,什麼時候已經突破了大宗師?你們雷家的雷象功,該不會已經練到十層大圓滿了吧?”
楊勝看稀奇一樣盯着雷陽上下打量,放佛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如此短的時間,從一個武學宗師成長爲武學大宗師,絕對不是簡單地苦練就能達到的。
更不用說什麼頓悟之類的事情,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一輩子都卡在宗師境界,一輩子都求不來一個頓悟。
唯一的解釋,那便是有奇遇。
或者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或者有高人灌頂傳功。
難不成,真有什麼高僧給他灌頂不成?要不然,他怎麼把頭髮都剃光了?
一念至此,楊勝便釋然開來。
如果要以剃髮做和尚爲代價,那這大宗師不當也罷。
“阿彌陀佛。”
雷陽雙手合十,像模像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可說,不可說也。”
“雷大師,恭喜了。”陳蓉笑眯眯的說道,眼珠子盯着雷陽的腦袋。
“恭喜雷大哥。”秦寶也前來祝賀。
“禿驢,裝什麼神秘?”
楊勝不屑的哼了一聲。
“胖子,你在嫉妒我。”
雷陽回道。
陳啓面帶笑容,拍了拍雷陽的肩膀。
雷陽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其中意味兩人心知肚明。
一次又一次傷痕累累,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差點再也睜不開眼,卻又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來。
所有的付出,都在今天得到了回報。
“該我了,姐姐我去了。”
陳蓉忽然道了一句,朝衆人一笑,轉身走向了一個擂臺。
“也該我上臺了。”
秦寶告了個別,正好也叫到了他的名字,不過好在是另外一個擂臺。
陳蓉上臺後,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很少有女人來參加赤虎衛的考覈,確切的說,很少有女人的武功能練到這麼高。
而且,還是一個身姿妙曼的漂亮女人。
“這位大哥,還請手下留情,讓這點小妹呢。”
陳蓉嬌笑一聲,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頓時開出了一朵絢麗的花來。
忽然之間,寒光一閃,漫天劍光如流星落地,幻影如風雨,已經把對面的人全全籠罩。
“這女子越來越像她師傅了。”
陳啓腦海裡閃過一個綠色的身影來。
縱然貌美如花,氣質過人,但偏偏最愛耍陰謀。
“陳皓,這女子真是你的族親?”
看臺上,王家慶伸出兩隻肥碩的手指,捻起嘴角一小撮鬍鬚,眼裡放出光來。
陳皓點點頭,“出人意料,
陳蓉怎麼會如此高明的劍法?只怕是一套完整的功法,卻不知從何學來?”
尋常武者,絕對使不出這種招式來。除非修煉的是完整的功法,從凡人武者能夠一路修行,甚至成爲厲害的修士。
“星幻劍法,幻星宮......”王家慶嘴裡念道。
另外一邊,秦寶對上的是一個江湖刀客,據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江湖門派的掌門。
秦寶手持一把普通長劍,連連揮舞,疲於招架。
刀光劍影,看樣子秦寶似乎已經逐漸顯露出了頹勢。
不過眼尖的人卻能發現,這個少年穩紮穩打,用的劍法都算不上極其高明,卻能接下對方的每一招致命的攻擊。
所以看似在節節後退,實則對方的招式已經漸漸窮盡,無招可使。
那刀客忽然之間露了一個破綻,秦寶長劍一挑,一點寒芒就點在了刀客柔軟的喉嚨上。
“秦寶,王嘯風,通過考覈。”
“承讓。”
秦寶拱了拱手,伸出袖子擦拭着額頭的汗水。
“秦寶,陳家外圍子弟,來自偏僻的鄉下......”陳啓眼神深邃。
其他人或許認爲,秦寶已經盡了全力,尋到一個破綻,也算是僥倖。
但陳啓心裡清楚,至始至終,秦寶都沒有顯露一分實力來。
從陳家族比開始,一路走來,到這赤虎衛的考覈,始終如此。好似一潭幽泉,讓人猜不透深淺。
“小子你看,那天那兩個人上場了。”白閻天忽然說道。
遠處,一個青年走上了擂臺,衣衫上繡着花,目光如冰,正是冷飛。
另外一邊,謝猛耳戴銀環,走起路來嘩嘩響,還沒開打,身上的煞氣已經沖天。
這兩人的比賽,顯然毫無懸念。
“陳啓老弟,那身着花衣服的人可是大有來頭,他叫做冷飛,是這青陽郡郡守冷卓之子。”
楊勝介紹道,“而那邊那個打扮怪異的蠻子,是南州王的小王爺,謝猛!他們兩人,也是修士!”
“哦?”
一個是青陽郡郡守之子,一個是南州王的小王爺?陳啓沒有想到,自己走個路,也會撞到這種身份的人。
既然如此,那麼幾天前前來刺殺自己的黑衣人也就說得通了。
“管你什麼郡守之子,還是什麼南州小王爺。不來惹我便最好,若要來招惹我,我也不介意再做一次吊少俠。”
陳啓暗自道。
若真是麻煩惹上頭來了,他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化出妖魔本尊,將兩人一舉擊殺,然後改頭換面,誰能查得出來?
十多個擂臺,不斷有人上下,考覈很快便接近尾聲。
楊勝也早已上臺比試完,成功通過了考覈。
這胖子看上去沉迷於酒肉,打起來卻頗有些威猛。
一上臺,楊勝便像變了個人,氣如鷹隼,招如龍虎,很快就打得對方求饒認輸。
“該我了。”
小雅望了望陳啓,天真一笑,提着一把劍,走上了擂臺。
頓時,全場譁然。
“是不是走錯了?”
“什麼!這是誰家的孩子,真的是來參加考覈的?”
“有沒有十歲?不知道她師傅怎麼想的,這麼小就讓她參加這種
級別的考覈?”
“呵呵,陳皓啊,你要給我多少驚喜?”
王家慶站起身來,只是看着,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既然提着劍站到了臺上,那便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鬥士。
她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陳皓同王家慶並肩而立,臉色平靜。
他知道這個孩子不凡,可真正當她站上擂臺時,他自己也有些懷疑起來。
七弟啊,你究竟在想什麼?
“小丫頭,你現在下去吧,我不欺負你。”
小雅對面,一個男子抱着手,側過了身子拋出一句話來。
“你下去吧,我不欺負你。”
小雅認真的說道。
嘩啦,臺下迸發出鬨笑聲。
“小丫頭,別耍嘴皮子,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男子有些惱火,被當衆恥笑,實在是丟光了臉面。
若不是對方是一個小丫頭,他早就上去打爆對方的頭了。
“你沒有機會了。”
小雅提劍,下一刻,已經刺到了男子面前。
“啊?!”
男子眼睛一瞪,眉心一寒,慌忙側身躲閃。
刺啦,劍光一挑,他胸前便多了一條口子。
“死丫頭,你......”
男子話音未落,嘶,又是一聲劍刃割肉的聲音。
鮮紅的血液順着雪亮的劍身滴下來,小雅神色泰然,眼中沒有絲毫喜怒,手腕一動,已經再一次出劍。
“嘿嘿,大師我可是死在這劍法下好幾次了,你自求多福吧。”
看別人同樣被虐得沒有抵抗之力,雷陽心裡暗爽。
“身形快,出劍的速度更快,劍氣詭異,一劍至少蘊含着八種殺招。更重要的是,對每一劍的掌控力都幾近完美,人劍合一,隨心所欲。”
在這泥沙之中,一塊璞玉已經發出了光澤。並且從今往後,這光芒只會越來越耀眼。
這孩子,只有八歲啊!
王家慶的臉色沉靜下來,開口道:“武者境界,她的劍法是無敵的。”
這豈不是在說,這個女孩是修士之下第一人?
能得到赤虎衛大佬如此的評價,衆赤虎營的頭領俱都驚詫不已,因爲他們當中半數以上都還是武學大宗師。
如此一來,就是說他們也不是那個孩子的對手?
在有人不服氣的同時,也有機靈的人開始打聽起小雅的來路來。
這些人已經在琢磨,如何將這王老大親口冊封的“修士之下第一人”弄到自己營裡來。
“停!”
擂臺上,男子衣衫破爛,比起當初的雷陽還要慘,全身上下都是整齊的口子,在不斷地流着血。
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男子卻深深的知道了對方的恐怖。
每一劍,每一道傷口,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無論劃在什麼地方,就連傷口的深淺都如出一轍。
對劍的控制力,究竟要達到何種程度纔會有這種手段?
這真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
“小妹妹,不,女俠,女俠請留手,我認輸了!”
男子大聲喊道,如今,他再也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