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神石
月圓節,萬州大陸上最盛大的節日。
每當到了月圓節這一天不會再有爭吵、不會再有怨恨、也不會再有戰爭。這彷彿是至高無上地神給世人的指示一般。沒有人敢違抗、也沒有人想過要違抗。
今天又是一個月圓節,這一天各家各戶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常年在外的漢子們回到了自己的家園、年年征戰的戰士們也回到了家中,孩子們玩弄着鞭炮、婦女們張羅着豐盛的晚餐,老人們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無處不洋溢在喜慶當中。
黑石村中也是一樣,四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氛。而卡羅的眼中卻滿是憂愁,卡羅是黑石村一個永遠無法被人遺忘的窮人,一間破草房,家中的東西屈指可數,月圓節這一天村名們都喜氣洋洋,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而卡羅卻只能啃着一支燒番薯過節。
卡羅眼中的淚水在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在戰場上不幸戰死的那一刻就早已流乾。此刻剩下的只有一架被衰老的皮膚包裹着的骨架。他佝僂的身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挺拔。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滄桑!
他放下了手中那溫熱的燒番薯,靜靜的向門外走去。看着天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他回憶起了以前種種快樂的日子。彷彿自己那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又回到了自己身邊、彷彿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風光無限的幸福日子。一個人靜靜的望着天空。臉上不知不覺間又流出了久違的淚水。
他連忙搽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讓自己勇敢一點。可是他的淚水還是不停的從臉龐滑落而下。
“奧卡、尼娜,你們在哪裡?你們在哪裡?.....”
堅強的他在這一刻終於不能控制住自己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痛苦,抽泣着喊着自己妻兒的名字。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臉龐上淚水不斷的滑落,猶如無盡的源泉一般彷彿永遠流不盡。
許久之後...
也許是淚流乾了、也許是哭累了,他慢慢站了起來。看着天空中那輪巨大的月亮久久沒有離開。此時喧鬧的村莊已經已經安靜下來,各家各戶的燈火相繼熄滅。唯有門前那代表過節的紅燈籠依然亮着。但是也掩藏不住卡羅心中的孤單和哀痛。
他轉身準備向自己的‘家’走去。就在這時候眼角閃過一絲光芒,他立即轉過頭看向天空。在那輪潔白的月亮旁邊閃過一道亮點,仔細看來那亮點越來越大。後來居然化作一道流星在天空劃過。
這些純潔的村名都相信一個傳說,傳說凡是看見流星飛過的時候許願都能夠實現。他連忙閉上眼睛虔誠地許願。許久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不由露出了難得的笑意。
在他看來也許自己的這個願望在不久以後就會實現。
擡起頭再次看向天空,本以爲早已消失的流星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明亮。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流星彷彿正向自己飛來。那流星越來越亮,越來越大.....
最後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球急速向地面衝來,他想跑!但是年老多病的他早已沒有年輕時候的速度。
如果被流星撞死也許是他最好的歸宿,這是他的想法。他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等待流星的到來。
“嘣......”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地動山搖、沙石亂飛,房屋一間接着一間的被推倒。安靜的村莊哀號聲不斷。
“地震了...”
“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家,我的房屋....”
“父親......”
喜慶的村中一瞬間彷彿變成了地獄,痛苦的**聲、絕望的哀嚎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這個洋溢這喜氣的寧靜村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卡羅卻什麼也聽不見。還在那裡安靜的等死....
他耳中仍然在‘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許久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一個半徑一丈左右的隕石停落在自己的面前。隕石上面還冒着絲絲熱氣。
他想走過去仔細觀看這突如其來的隕石,可是炙熱的氣流使得他不敢靠近。他死死的盯着這塊隕石。
漸漸的...漸漸的...
卡羅彷彿看見這個隕石裡有一個嬰兒在呼喚自己。他用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家’已經被毀滅了,不單是自己的家,還有整個村子的毀滅了。他的聽力漸漸恢復。
“地震了...”
“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家,我的房屋....”
“父親......”
各種叫喊聲,哀嚎聲衝刺着他薄弱的心靈。本就脆弱的他的心靈在這一刻再也承受不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怒吼着,瘋狂的怒吼着。
“我的家,村名們的家都毀了,都毀了…..”
怒吼變成了無聲的哭泣。
“至高無上的神,你爲何這樣狠心,面對一個孤寡的老人你們就不能仁慈一回嗎?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即使我年輕時候犯下了滔天錯誤,你懲罰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爲什麼連這些無辜的村名都不肯放過呢?”
“錯了!大家都錯了,神不是仁慈的,神是狠心的,神是狠心的魔鬼!”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我爲什麼還不死?我爲什麼還活着?”
自從卡羅來到了這個村子,這個村子就再難不斷,旱災、洪水、瘟疫、地震…..各種各樣的災難接踵而至。在卡羅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一切的一切都源於自己年輕時候犯下的那件滔天大錯。剛開始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就遇到了這個村子百年難得一遇的洪水,當時就有一些村名們認爲他是一個不祥人,但是善良的村名們還是把他留了下來。
可是一件又一件的災難接踵而至,村名們都相信卡羅確實是一個不祥人。許多人紛紛要把他趕走。善良的老村長看在卡羅年老的份上並沒有趕走他,而是讓他住在黑石村一個角落的小草屋裡。正因爲黑石村收留了卡羅,所以卡羅對黑石村一直有着特殊的感情。一件又一件的災難。
在這些災難中黑石村的村名在這十年時間裡幾乎死了三分之一。可是卡羅卻就是不死!許多人痛恨他,想攆走他,可是礙於老村長的權威又不敢採取過於激烈的措施。卡羅纔有了安身之地。
即使村名們再怎麼怨恨自己,卡羅也覺得村名們像自己的親人一般。
可是!
又一次災難,前所未有的災難出現了。
久受煎熬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看着被毀壞的村莊,卡羅再一次掉下了淚水。
“鄉親們,是我對不起大家,是我這個不祥人給大家帶來了災難,我…..”他想說賠償大家的話,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錢?不!”
“死亡了那麼多的人能用錢來衡量嗎?再說自己拿有那麼多的錢啊!”
“那怎麼賠償鄉親們呢?他們這些年的災難和痛苦都是因爲我的到來纔到來的!”
“我用什麼來補償他們呢?”
卡羅一直在尋找着補償的方法。但是不管自己怎麼想都想不出來。他心頭閃過一個字。
“死!”
“對!死!我死了,雖然不能補償什麼,但是至少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對,我去死!我馬上就去死!”
他站起來,四處打量着自己最後的歸屬地。又好像是在最後看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個隕石上面。
“對!我是災星,你也是災星。就讓我這個災星撞死在你這個災星上面吧!雖然不能彌補什麼,但是希望我死了以後鄉親們不會再有災難。”
悲痛欲絕的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勇氣了。每一次鄉親們的天災人禍都像是一把刀在捅着他的心窩。此刻他放下了,不再追求他那遙遠的夢。也許死纔是他最終解脫的方式。他默默地注視着前方的隕石。
….
這時候倖免於難的村名們都瘋狂的衝向卡羅的住處,因爲他們認爲這次災難同樣是卡羅帶來的。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這個不祥人所帶來的。他們悲痛、他們憤怒。這一次許多村名不再懼怕老村長的權威,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不祥人。還黑石村一個人間樂園。
久久未動的卡羅終於動了。咆哮着向黑石衝了過去。
“鄉親們,是我對不起大家,我現在就去死!..”
身體早已衰老的不成樣子的他此刻卻非常迅速,宛如一道黑影衝向了隕石。怒氣衝衝的鄉親們已經來到了卡羅的住處,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早廢墟前面不遠處,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正在急速衝向一個閃爍着白色光芒的隕石。沒有任何聲音。老者已經倒地,鮮紅的血液順着潔白的隕石滑落而下。
憤怒的村名都呆呆的看着前方。
他們心中甚是複雜。但是沒有一絲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恨和痛。
恨!恨這個不祥人爲什麼來到了自己的村莊。
痛!痛自己的親人在一次次災難中丟掉性命。
一切地一切都源於這個不祥人——卡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