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悲傷離去
這裡雖然東西都被毀壞了，但是還是能從廢墟里找出一些能夠用的東西。卡羅和小奧卡在這裡簡易的搭建了一個帳篷。吃飽了東西的奧卡很快就在卡羅的懷裡安靜的睡去了。
夜深了。
可是並不安靜。村名們依然在哭泣、在怒罵。每一聲哭泣、每一聲怒罵，都像是千萬把尖刀到刺着卡羅的心。
痛！說不出的痛。
如果沒有卡德的那一聲‘大哥’。如果沒有小奧卡的出現。卡羅也許會安心的死去。
可是現在他有不甘。至於弟弟卡德他已經沒有遺憾了。而剛剛誕生的小奧卡…他怎麼忍心丟下、一個人‘離去’。
這天夜裡他一夜沒睡。
這個夜晚對他來說是這十年來最難過的一個夜晚。這個夜晚卡羅註定要像黑石村的村名一樣不能入睡。
卡羅輕輕的撫摸着小奧卡那可愛的臉龐，對着熟睡中的小奧卡說到：“孩子，不管你是不是我的那個奧卡，現在、將來你都是我的奧卡，我的孩子…”他滿是皺紋的手撫摸着小奧卡的臉龐，看上去是那樣小心，生怕自己的手一不小心弄傷了小奧卡那細嫩的皮膚。
今夜！
彷彿時間過得太慢。苦苦的等待，就是不見東邊的陽光。
夜半。
他放下了小奧卡，再在小奧卡的身上鋪了一層破舊的布塊。猶豫一陣後又把自己破舊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小奧卡的身上。
這時，他才點了點頭。
“他應該不會感覺冷了。”
卡羅走出了簡易帳篷，來到了倒塌的廢墟里。尋找着可用的東西。一件件破舊的不能再破的東西從廢墟里翻了出來。可是卡羅翻遍了整個廢墟也只收集到很少的東西。把收集到的東西打了一個小小的包裹，放在身邊。然後從一個木匣子裡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從這淡黃色的紙張上面可以看出這紙已經保留很久了。有紙有筆但是沒有墨。
無奈。
他只好撿起地上被燃燒過的木枝代筆。在淡黃色的紙上賣力的寫着….許久之後。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走進帳篷抱起熟睡中的奧卡轉身離去。這次他不再孤單。因爲有小奧卡…..
第二天！
太陽已經緩緩從東方升了起來。
金色的陽光照亮了綠色的大地。但是沒有給黑石村的人帶來希望，黑石村這天早上大大小小的送葬隊伍遍佈了每條道路。沒有鑼聲，只有無聲的哭泣。沒有炊煙，只有紙錢燃燒的愁雲。整個黑石村的氣憤充滿了悲傷、充滿了壓抑。
黑石村村長府邸。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現在已經倒塌過半。不過對比之下還是可以看出這是黑石村最好的一件房子了。院子裡面卡德來回踱着步子。從他那頹廢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昨晚並沒有睡好。一旁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前面升起一堆小火，火堆上面掛着一個陶瓷鍋具。鍋具裡的東西冒着股股熱氣。
老婦怨恨的對卡德說到：“都是那個災星，要不是他我們黑石村怎麼會這樣？要不是他，你的村長怎麼可能做的這麼艱難。”
“我怎麼也想不通，你當初爲什麼要把他留下。一次次災難降臨後，你依然不顧衆人的反對把他留了下來…你太仁慈了，他這樣一個災星、一個不祥人早就應該死去….”
卡德憤怒的吼道：“住嘴！”
老婦被驚呆了，卡德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吼過他，今天…
她哭了。
嗚咽着道：“你吼我？天大的事情你都沒有吼過我，今天…今天你卻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一個不祥人而吼我？
這….
這是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你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不要問了。三天…不！還有兩天，兩天以後你什麼都會知道的。”卡德無力的回答到。
這兩天他什麼地方都沒有去。一直在小院內來回踱着步子。這兩天也沒有人去找卡羅算賬，各自安葬着自己離去的親人，或者整理着倒塌的房屋。
三天！
三天終於到了。
這一天早上許多村名早早地在卡德的小院外面等候。但是沒有人吵鬧。
“吱嘎…”
門開了。卡德走了出來。他本就花白的頭髮此刻更加花白，往日挺拔的身軀也已經佝僂。臉上更是沒有一絲活力。一雙疲憊的眼睛打量着聚集的羣衆。開口說到：“我說過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絕不會失言。大家都跟我一起去卡羅的住處吧！”話語雖然簡單，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卡德的決心。
沒有人回答。
都跟在卡德的身後向卡羅的住處走去。一里多的路程，往日覺得是那樣的短。而今日卻感覺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怎麼走也到達不了。
…..
到了。
終於到了。
看着前面的廢墟，如果是在平時沒有人相信那裡還有活人。但是今天。卻沒有人懷疑那裡沒有活人。一個經歷了無數災難的老者，一次次在險惡的環境裡活了下來。這在常人看來也許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蹟。而在黑石村的村名看來這就是一個噩夢。只要這個不祥人、這個災星一天不死。他們就一刻不能放下心來。今天，終於該了結這一切了。
“不祥人給我出來….”
“災星出來送死！”
“你的死期到了。”
一聲聲怒吼，沒有絲毫憐憫的怒吼。本以爲從不躲避的卡羅應該勇敢的站出來。可是今天。他們失望了，卡羅並沒有出現。
“他死了嗎？”
“他逃跑了？”
“他……..”
人羣議論起來。
“大家分頭找，就是他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找出來燒了，然後拋的遠遠的，不能讓他再禍害我們黑石村….”
在一個男子的帶領下村名們紛紛尋找起來。卡德一直沒有說話。呆呆的站在那裡。這時候一個村名大聲吼道：“這裡有一封信！”
“快，快拿給村長看….”
他拿着這張淡黃色的紙張跑到卡德面前，交到了卡德手裡。
卡德顫抖着接過了那張紙。
激動的看着。
上面寫到：
卡德，我知道村名們基本上不認識字。所以這封信其實是寫給你的。也許你此刻在責怪我爲什麼要離開。也許你還在怨恨我。但是我並不怪你。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是報着必死的決心自殺，可是卻沒能成功。當你叫我大哥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開心嗎？你不瞭解！以前的一切就讓他過去吧。我現在也看透了，人不能總活在以前，得活在現在，看向未來。我爲什麼離開？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還不能死。其他的我沒話可說。請你代我向羣衆們澄清“黑石村所有的災難確實都是我帶來的，這些年我對黑石村的禍害不是我一條命就可以還清的。但是！我現在不能死。大家就當我是一個逃避責任的貪生怕死的人吧！我無話可說。如果有來身，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來補償對大家照成的損失。
在文章的結尾還扭扭曲曲的寫着幾個不容易看出來的字：我會一輩子記住你那天的那句話…..
卡德在看信的時候不知覺間淚水已經流了出來。
忍受了十年的他在這一刻終於忍不着了。
咆哮着吼道：“大哥，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村名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卡德，因爲他們都知道村長沒有大哥，只有一個妻子和兩個兒子。
此刻他卻叫道“大哥？”
一個魯莽的村名站出來道：“村長，災星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對啊！他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村名們又議論起來。
老村長卡德搽幹了臉上的淚水看着遠方說到：“他走了，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
“什麼？他走了？”
“他逃跑了？”
“就這樣放他離開了.？我死去的家人…”
“我倒塌的房屋，就這麼算了？…”
“村長，你說過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可是….”
“對啊！要給我們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