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鴻晨等人火速前往蓬萊島。瑤瑤在最前方,駕馭着琥珀葫蘆,鴻晨和逸衡在中間,秦赫齊則坐在最後。
這時,逸衡走上前,來到瑤瑤身邊:“你也累了,休息會兒吧,換我來。”
“沒事,不累。”
“累了累了,休息會兒。”不容分說,逸衡就推着瑤瑤坐下休息,兩人拉拉扯扯。
“哎哎哎,你兩差不多得了。你們讓後邊那仁兄怎麼辦?”說着,鴻晨看了眼身後的秦赫齊。
“也對。”逸衡一邊駕着琥珀葫蘆,一邊接話,“某些人啊沒人給他好臉色看,還偏偏要跟來~”
“喂,你們幾個能不能說話不帶刺啊,一天天針對誰呢!”秦赫齊喊道。
“小鬼,這裡我們說了算。你最好別耍花招,信不信現在就踢你下去!”鴻晨向身後揮了揮手。
“你們……欺人太甚……”
“爹,我們從凌雲幫出來有多久了?”逸衡突然轉移話題。
“差不多有五六個時辰了。怎麼了,衡兒?”鴻晨回道。
“哦,沒什麼。想到馬上要到蓬萊仙島了,心裡莫名有些欣喜。”
“是啊,”鴻晨接過逸衡的話,“相傳鬼醫精通各種疑難雜症,見過的病人更是千奇百怪,相信你的病也一定不在話下。”
然而,就在這時,鴻晨胸前的衣服突然發出紅光,鴻晨立馬掏出來一看,只見當初測朱雀脈象的圓盤發出了奇怪的光芒。
“喲呵~禍不單行啊!”鴻晨大驚。
“怎麼了?!”逸衡、瑤瑤、秦赫齊齊聲問道。
“誅仙盤又發光了,看來通天井那邊仍然有異動。”說着,鴻晨站了起來,“衡兒,這裡就交給你了。爹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鴻晨拔出劍,向另一方向御劍而去。此時,已泛起了晚霞,天空紅橙黃三種色彩夾雜在一起,逸衡駕着琥珀葫蘆一路飛馳向前……
孫堡主那邊,武林大會依舊火熱的進行着。這時,白羽在空中盤旋了幾個圈,飛了下來。孫堡主見狀立馬伸出手,另其停靠,白羽收起翅膀,咕咕的叫着,孫堡主取下它腿上的布條,將它放飛。只見,孫堡主打開了布條,上面寫道:
“孫堡主,瑤瑤寒冰掌之毒已除,一切安好。現有它事幹擾,故不能及時趕回,見諒。李逸衡”
“怎麼還沒到啊?小子,你那技術行不行啊?”
“你閉嘴,沒人求你跟來!”
逸衡那邊,秦赫齊一路抱怨,逸衡很是不滿。
這時,迎面而來的颶風讓衆人睜不開眼,琥珀葫蘆停滯不前,在原地直打轉。
“怎麼回事!”瑤瑤護着眼說道。
“是暴風,小心了!”逸衡道,琥珀葫蘆一個顛簸。
“喂,你行不行啊~”秦赫齊起身嚷道。
“有種你來啊,沒種別廢話!”逸衡艱難地護着琥珀葫蘆。
“逸衡,小心啊!”
“啊——”
頓時,四周盡是含沙的風暴,將整個琥珀葫蘆吞沒!
蓬萊島某處岸邊,耳邊迴響着大海擊打海岸的聲音,以及來往的海鷗鳴叫聲。不知不覺,秦赫齊醒了過來,他咳了幾聲,艱難起身,走向昏迷的逸衡。
“喂,小子,你怎樣?”他蹲下身,翻過他的身體,然而,逸衡依舊昏迷不醒,“該不會是死了吧?”秦赫齊將手伸向他的鼻底,“哦,還好還好……”
只見,逸衡雙目緊閉,猛地咳了幾聲,吐出大量海水。
“還不醒!”秦赫齊大驚,“這可是你逼我的哦,你別後悔!”
說罷,秦赫齊俯身,一個惡魔之吻下去。
“啊——”誰料,逸衡突然睜開眼,一拳下去,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你幹嘛!”逸衡推開秦赫齊,坐起身來。
“我……”秦赫齊忙搖搖頭,想想都噁心,“你個臭小子,沒我你死活還不知道呢!”
“秦赫齊!”說着,逸衡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來,“瑤瑤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
“廢物。”說着,逸衡不再理會,向前走去。
“喂,你等等我呀,上哪你知道嗎?”秦赫齊追了過去。
“要你管!”逸衡掏出了鴻晨留給他的導向儀,徑直向前走去。
在遙遠的山林深處,有着一間小木屋,房間內擺着兩張牀,一張上面躺着一名中年婦女,另一張上面躺着孫瑤瑤。
只見,瑤瑤扶着暈乎乎的腦袋醒來:“我……這是在哪啊……”她擡起頭,環顧四周,忽然,目光投向了一邊的中年婦女。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灰白灰白的銀色髮絲束了起來,些許皺紋爬上了臉龐,可能是太熱的緣故,臉頰以及耳朵略顯通紅,神采奕奕。
“你可終於醒了!”中年男子上前來到瑤瑤身邊坐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歡喜,“姑娘,你可知你睡了多久啊?”
“我叫孫瑤瑤,閣下是……”瑤瑤顯然有些拘束。
“在下鬼醫邵不靈。”
“你就是鬼醫!”瑤瑤大喜,立馬從牀上下來,握着他的手,“我朋友的病有救了!誒,我朋友?他們和我走散了……”忽然間,一許失落上了心頭。
“沒關係的,姑娘,你的朋友福大命大,一定沒事。”
“嗯。這位是……”瑤瑤再次看向旁邊的中年婦女。
“這位,是我愛人,”鬼醫走了過去,撫摸過她的臉龐,“常佩佩。”
“十年前不可一世的女飛賊常佩佩?!”
“正是。”鬼醫來到桌邊,示意瑤瑤坐下。
“她怎麼會躺在這兒?”
“實不相瞞,我的愛人雖爲女飛賊,但一向是劫富濟貧。然而,就在十年前偷竊唐門之寶琥珀玉之時,不幸中了唐門的毒粉,那日可謂是僥倖逃脫,昏迷後被我帶回蓬萊就再未醒來過。”
“睡了十年嗎?”
“是啊。十年,整整十年啊……”回憶至此,鬼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十年來,你一定很痛苦吧……”瑤瑤握了一下他的手錶示安慰。
十年前……
“站住,別跑!”
“活捉常佩佩!”
“別讓她跑了!”
“……”
就這樣,衙門的人追着常佩佩來到了懸崖邊,常佩佩突然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常佩佩大笑,“想要抓我,門都沒有!”
說罷,背對懸崖,縱身一跳!
衙門的人嚇壞了,立馬圍了過去,望着萬丈深淵,一個個目瞪口呆。
在一山泉邊,常佩佩站在水中央,周邊水霧繚繞,很是夢幻。
這時,一男子緩緩走下山泉:“佩佩,你又得手了……”
“不靈?”只見,常佩佩轉過身,手裡舉着一個袋子,在水霧中,她的身影若隱若現,十分可人,彷彿仙子一般,神聖而不可侵犯。
“佩佩,別去偷了。跟我去蓬萊可好?”男子剛想上前,卻又止步。
“蓬萊,那是仙人的隱居之地吧?我這種偷盜無數,大奸大惡之人也配去嗎?”
“你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每次你偷了富家子弟的東西都會去幫助窮苦人家,雖然方式可能不對,但你是好人,做好事從來不留名的好人!”
“哼,”她微微一笑,“你就那麼信任我嗎?”
“對的,我相信你。所以,跟我回蓬萊吧。”男子遞給她一隻手,“我會把你藏起來,衙門是不會來的,沒有人能找到你。”
“這樣嗎?”她緩緩說道,“等我再偷最後一件吧,因爲那樣東西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那是什麼東西?非得到不可嗎!”
“是琥珀玉,唐門的鎮門之寶,同時也是我爹的遺物。當年,我爹還是唐門手下時,我娘被唐門門主看上,然而她卻遲遲不願。誰料,不久,唐門門主就以謀反的罪名扣押了我爹孃,他不但殺害了我爹,更是奪走了爹的寶物琥珀玉,並逼着我娘和他成親。我娘不從,於是就拔劍自殺了。之後,我爲了活下去只得偷竊爲生……”
“原來是這樣。你去吧,我等你。”
“謝謝。”
說着,常佩佩轉身離去,體型輕盈的她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邵不靈望着遠方,站了好久好久……
某日,常佩佩終於潛入了唐門。她一身夜行衣,身形嬌小,很快就越過了唐門的各種障礙,來到儲藏室。
“琥珀玉!”她欣喜極了,連忙衝了過去,伸手去捧。然而,就在接觸的一剎那,突然,桌子上的暗門噴出了一陣粉末,她剛想捂住口鼻,卻爲時已晚。
“唔……”她抱着琥珀玉退後了幾步,誰料,不幸又踩中了地上的機關。瞬時,數支暗箭從密道飛了出來,常佩佩不幸被射中右肩,摔倒在地。然而,想到與邵不靈的約定,她還是忍痛爬了起來。
就這樣,她跌跌撞撞地逃離了唐門,就在不遠的后街上撞見了一個男子。
“不靈……”瞬時,她的身體失去了力量,向前倒了下去。
“佩佩!”邵不靈立即將她扶住,帶回了蓬萊。
不久,逸衡和秦赫齊進入了一片密林,這裡霧氣繚繞,他們兜兜轉轉,始終找不到出口。
“喂,你那破玩意兒行不行啊!”秦赫齊看着逸衡的背影嚷道。
“應該在這附近啊……”逸衡望着手中導向儀上的湯匙左右搖擺,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看啊,靠你咱就困在這吧。”秦赫齊走上前,“還是我來吧。”
說罷,秦赫齊閉上眼,念着咒語,突然睜眼,一個轉身在空中畫了一道符,頓時,空中浮現着金色的筆畫,“譁”一聲,秦赫齊將符咒揮出,只見,樹上落下了無數只蟲子,紛紛爬向了前方。
“小子。”秦赫齊一拍逸衡,“還不快跟上。”
說着,秦赫齊徑直向前跑去,逸衡放下導向儀,追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來到一處空地上,蟲子散去,這裡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塊。剛想走動,這裡的巨石突然移動起來,轉換着位置。
“巨石陣!”秦赫齊一愣。
“看來不得不打一場了。”逸衡道。
只見,逸衡一躍而起,在空中拔出劍。誰料,佩劍竟然向一側偏去,逸衡緊緊拽住,穩穩落地。然而,佩劍還是不聽話的向一側而去,這時,巨石突然移動,逸衡爲了控制劍被拖着走,忽然,巨石再次改變方向,逸衡在半空中一個側旋,摔落在地!
“李逸衡!”秦赫齊立馬上前,扶起他。
“看來,這裡的巨石不是石塊,而是,磁鐵!”他用劍支撐着起身。
“那你這佩劍還有我那鐵扇在這兒都是破銅爛鐵啊……”秦赫齊滿臉的不可思議。
“等等,”望着不時移動的巨石,逸衡突然靈機一動,“我有辦法。”
只見他收回劍,盯準了一塊巨石,等它移動到適當的位置上,忽然一躍而起,雙手一撐,越了過去,返回了密林,順手撤下幾根樹藤,編成了套圈。
良久,逸衡一個跟頭從空中劃過,穩穩落地,手中握着一根粗粗的套圈。
“這是……”秦赫齊愣愣的看着他。
“秦赫齊,你想不想飛過去。”
“啊?你說什麼?”
然而,不由分說,逸衡一手拽着秦赫齊,一手搖着手中的套圈,一路小跑,突然扔下秦赫齊,越上一塊巨石,一個後空翻,將套圈甩了出去,套中對面一棵樹的枝丫,穩穩落地。
“好了,可以了。”他拽了拽套圈身後的樹藤。
“好什麼呀,你看!”秦赫齊望着迎面而來的另一塊巨石大喊。
“走你~”
說罷,逸衡摟過秦赫齊的脖子,攀上了樹藤,向前一蕩,兩人便盪出了巨石陣。迎面而來的石塊“匡”的一聲撞向了這塊巨石,而逸衡早已帶着秦赫齊逃之夭夭,一路上秦赫齊死死握住手中的樹藤,不久,兩人便到了對岸。
“怎麼樣?”逸衡穩穩落地。
“李逸衡,你小子想嚇死我啊!”秦赫齊一把揪過他。
“哎哎哎,你看那邊!”逸衡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小木屋。
秦赫齊鬆開了手。
這時,屋內走出一名中年男子。
“難道是……”兩人對視到,“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