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
離開第三大學附屬醫院,喬追到警務學院的行政大樓,抓住了弗朗茲,索要了他批准的假條,然後一杆子跑去教務處,向巴喬秘書報備了他的三天假期。
喬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司法大學。
巴喬秘書拿着喬的請假條,呆了好一陣子,然後他急匆匆的跑去了哈默主任的辦公室。
哈默主任拿着假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點頭。
“看來,有人在特意的針對我們的小傢伙。從他在帝都南站下車開始,陰謀就開始啓動。包括馬修的死……一名第四大學的精英,居然被當做了工具?”
“爲什麼針對一個初來乍到帝都的年輕人?”
“因爲他立下的那些功勞麼?”
昨天和第四大學的米開羅副校長、貝爾芬院長正面硬懟了一番後,哈默主任連夜去找警務系統的高層打探喬的消息,所以他也知道了一些還處於機密狀態,尋常人根本不可能知曉的內幕消息。
“巴喬,我們去找柯瑞爾閣下。”哈默主任抖動着手中的假條,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在帝都,有人在陰謀陷害帝國的功臣……毫無疑問,這是一次無恥的打擊報復,這是一場嶄新的陰謀。”
“可怕啊,可怕,如果我們司法大學的內部,都有人捲入了這個陰謀漩渦,成爲某些人打擊、陷害喬的工具……那麼這些帝國的敵人,他們在帝都究竟藏了多深?”
哈默主任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不!”
哈默主任對德倫帝國忠心耿耿,他的發散性思維,以及處於他的位置,讓他得到的很多內幕消息,讓他聯想到了很多別的事情。
聰明人,總是想太多!
哈默一肚皮怒氣的衝上了自己的四輪馬車,一路衝向了大學城區隔壁海德拉宮區的警務部大樓。以他在警務系統內的身份,他有隨時闖入辦公室,覲見警務大臣柯瑞爾的特權……兩人,可是老朋友了。
喬可不知道他惹出來的這些破事。
將破了一個大窟窿的制服丟棄,換上一套昨天購買的,有着海德拉堡特色的毛皮大衣,喬臃腫猶如一頭準備過冬的大熊,心曠神怡的走出了司法大學的校園。
司法大學的正門外,街邊一個書店門口,喬匯合了正在露天座位上喝咖啡的牙、蘭木槿、蘭桔梗、馬科斯一衆人等。除了司耿斯先生要處理青松街一百五十八號的各項雜務,沒能分身外,喬身邊的一夥最有戰鬥力的人,又都湊齊了。
“我知道你們會很奇怪,爲什麼我今天能夠走出校園。”喬得意洋洋的向牙等人吹噓着:“因爲,有個混蛋,想要找我的麻煩,但是被我坑了他三十萬金馬克,還讓他被關進了禁閉室。”
“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戰果……”
喬向牙等人述說了從昨天進校園後,一直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聽說喬強逼自己吐血,硬生生訛詐了一支穆忒絲忒的悲憫之淚,而帝都的這種頂級神力藥劑,價格居然是圖倫港的三倍時,喬的一衆下屬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需要知道,這背後是怎麼回事。”喬輕輕的敲了敲只是一個早晨,智商就驟然飆升了好幾成的腦袋瓜子,他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腦子的確是越來越好用。
他甚至能注意到很多平日裡他絕對不會注意的細節,想到很多平日裡他絕對不會想到的應對之策。
“在魯爾城的時候,那個查查林的出現就很不對勁,他不像是衝着馬科斯來的,反而是衝着我們過去的。”喬一本正經的分析道:“到了帝都,那個馬修,還有那些蠢貨學生,還有這個杜登……我感覺,他們是一夥的。”
“他們想要算計我,那麼,他們就是敵人。找到他們,我要親手把他們裝進啤酒桶,灌滿品質最好的火山灰水泥,然後丟進蘭茵河!”
“可惜的是,海德拉堡不臨海?這簡直太可惜了!”
喬悻悻然的抱怨了一聲。
蘭木槿和蘭桔梗主動請纓,帶着亞亞·彼得等人離開了。蘭木槿沉默寡言,而蘭桔梗的表態極其清晰,他們可都是現役的警察,大家都是從圖倫港出來的一夥的……如今大家都跟着喬混飯吃,誰敢針對喬,就是針對他們所有人。
蘭木槿、蘭桔梗,還有亞亞·彼得等十人,他們都是魯萊大平原前線回來的,最精銳的斥候。
馬科斯許諾,他們可以隨意調動血斧戰團的那些精銳戰士。
當年馬科斯也是魯萊大平原前線,帝國軍斥候營中的精銳,血斧戰團中,起碼有兩三百號從斥候營退出的精英。
在蘭木槿、蘭桔梗的帶領下,難以想象他們可以爆發出多強的破壞力。
尤其是……喬很有錢,不是麼?
金錢不是萬能的,武力也不是萬能的,但是金錢和武力結合在一起,整個梅德蘭大陸能夠抵擋這種組合的存在,寥寥無幾。
扣上一頂黑色的熊皮高帽,喬越發像是一頭毛茸茸的行走的大熊。
他帶着幾個人,繞着司法大學的校園轉了一圈,從天平街出發,將附近的幾所大學周邊的道路都熟悉了一遍。
整個大學城區,司法大學的警務學院執行軍事化管理。
除了警務學院,帝都軍事大學的整個校園,到處都崗哨林立,整個大學常年軍管。
除了這兩處,大學城區的其他學校,校門大開,甚至連圍牆都沒有,任憑帝都居民和遊人隨意出入,簡直就是公共的風景名勝地。
轉了大半天,下午三點多一點,喬帶着人又來到了吃食街。
白天的吃食街顯得火力不足,路邊的餐館、酒館雖然都開着門,但是客人寥寥無幾。反而是路邊的流動食物攤生意頗爲紅火,不時能看到頭髮亂糟糟,面容憔悴不堪,衣衫不整的,多數在臉上架着眼睛的青年來去匆匆,在這些小攤上購買食物。
在吃食街上走了千多尺的距離,喬起碼看到了兩個心不在焉的青年捧着食物一邊啃,一邊疾走,一不下心一腦袋撞在了樹上或者街道拐角的牆上。
“哈,這些傢伙,有點蠢吧!”喬想起了自己如今八十四點的智商,很有點優越感的笑了起來。
“不,喬少爺,他們是帝國的希望所在。”馬科斯有過在帝都廝混的經歷,他對帝都的狀況還是比較清楚的:“這些傢伙,纔是帝都幾個大學真正的精英啊……你看他們呆呆的模樣,實際上是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空閒的精力,關注自己的生活。”
“他們當中很多人,要比帝都的普通子民聰明……具體聰明多少,不知道……因爲智慧這個東西,沒辦法稱量嘛。”馬科斯低沉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們的腦袋裡琢磨的東西,肯定對帝國無比的重要。”
“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前,女皇陛下在第一大學的校慶日上,曾經說,第一大學的很多學生,他們每個人的價值,都超過一支全副武裝的滿編野戰師!”馬科斯聳聳肩膀:“我知道一支全副武裝的滿編野戰師有多強,女皇陛下的話不會誇張太多,所以,想想吧!”
喬琢磨了一陣,然後他低聲的嘀咕道:“一個人媲美一個野戰師?給我時間,我也行!”
馬科斯輕輕的拍了一下喬的肩膀:“您未來的戰力,會讓您的價值遠超一個野戰師……但是這些傢伙,他們可沒有修煉呼吸法,他們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所以,他們的腦子,很值錢……他們,纔是帝國真正的希望。”
“我們只能讓帝國在某一地‘強悍’起來……而他們,可以讓整個帝國‘平均’的‘強大’起來。”馬科斯喃喃道:“這就是肌肉和腦漿的區別所在。”
“你的話,有點複雜。”喬皺着眉,一點點的理解着馬科斯的話。
“這是當年……當年……”馬科斯沉默了一會兒,他幽幽道:“這是當年,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一個人給我說過的話。我也覺得有點複雜,但是肯定有道理。”
喬嘟着嘴,揹着手,慢吞吞的一步一搖晃的向前走着。
他來到了老祖母酒館門口,一個乾癟矮小的老婦人突然從酒館裡竄了出來,很是靈活的,猶如一隻猴子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喬的胳膊。
“喬,喬,真湊巧,在這裡碰到你了……哈,哈,我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看,怎麼樣,你現在到了我的地盤……來吧,來吧,進來吧,我親自做老祖母的愛心瓦罐土豆牛腩請你們吃!”
喬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緊抓着自己的胳膊,一臉褶子笑得和菊花一樣綻放的老太太。
這位是,魯爾城的那位,一大早賣黑麪包,差點被一羣小混混打劫的老奶奶?
“您,您怎麼會在這裡?您不是在,在,在魯爾城……您的黑麪包……”喬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前些天,我去魯爾城探親,我的一位遠房表妹嫁在了魯爾城,那黑麪包,也是她們家磨坊的生意。”魯爾城賣麪包的老太太很快活的拉着喬的胳膊,把他拉進了老祖母酒館。
“我自己的家,其實是在海德拉堡嘛。我做麪包的手藝不錯,其實最擅長的是烹製各種家常菜。啊,順便說一句,我是老祖母酒館的廚師長和酒保頭子。”
“喬,親愛的喬,今天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我請客。”
“以後,可要多多來照顧生意哦!”
“不過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會在大學城,大白天的亂逛?”
老太太飛快的眨巴着眼睛,瞥了一眼馬科斯,再瞥了一眼牙,然後目光掃過了喬身後跟着十幾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