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冰就算是傻子,怕是也能看得出樑飛這番話中的諷刺之意。
但他此時正處在盛怒之中,哪裡還管得了許多,當下怒聲暴喝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樹聲,是我舅舅。沈若風,沈大少爺,你總聽說過吧?他是我表哥!”
原來是沈若風的表弟!
樑飛其實剛纔早就從黃子漢口中得知了於冰的身份,也正是因爲礙於沈若風的面子,他才只是打了於冰幾下子耳光。如果是別的惡少,只怕下場會更慘!
“怎麼樣,怕了吧!怕了也沒用,本少爺一定要弄死你!不,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樑飛沒有說話,於冰以爲對方怕了,當即得意地大聲狂笑道。
“嘿嘿,我的確是有些怕了!”
看着他這副得意的神色,樑飛面上更是不由牽出一絲不屑地笑意,說道:“於少爺,你說如果你表哥知道是我打得你,他會怎麼辦?他會不會把我的骨頭給拆下來喂狗?”
“那是一定的,我表哥可疼我了。他要是知道這事,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於冰放肆地大聲咆哮道。
“真的嗎?那我倒是很想試一下。”
樑飛眸中射出一抹冷笑,取出手機,很是搞怪地看向於冰說道:“不如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你表哥,看看他到底怎麼讓我死得很慘?”
“好,小子,有膽你就試試……”
於冰盛怒之下,大聲喝道。可他的話音還未落地,自己倒先是愣住了。
眼前這小子,怎麼可能有沈若風的手機號碼?
“嗯,是該問一下。免得到時候若風準要說我打狗沒先通知他!”
於冰眼裡的膽怯與驚詫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樑飛卻是很清晰地看入眼裡,當下便冷笑一聲,在於冰的震驚表情中,拔通了沈若風的手機號碼。
“喂,阿飛,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不是說好讓你來我家作客嗎?你都沒時間來。我老爹都發話了,如果明天你還沒明間來,他就要親自到你家裡去請了。”
樑飛故意將音量調到外音上,信號剛一接通,手機裡便傳來了沈若風的聲音。
“哪裡敢勞動伯父大駕啊……呵呵,明天我一定來!”
樑飛呵呵笑着,還不待沈若風回話,便又沉聲問道:“若風,你是不是有個表弟叫於冰的?”
一邊說着,樑飛的目光卻是寸步不離地觀察着於冰的神色。
樑飛也分明看得出來,在自己剛說要打沈若風電話的時候,這傢伙還表現得滿面不信,可一旦真正聽到電波里傳來沈若風的聲音之時,他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
樑飛的透視之眼何其神奇,僅憑於冰的這個表情,他便已經猜出,沈若風與這個於冰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密切。
要不然,於冰在突然聽到沈若風聲音的時候,絕對不會是這種驚恐的表情。
也正是存着這種疑惑,樑飛在開口第一句話時,便直截了當地詢問起沈若風與於冰的關係。
“表弟?我沒有表弟啊!”
事實果然也如樑飛所料,在聽到樑飛的話後,沈若風一時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了半響也沒想起來,自己何時竟然多出了位表弟。
一聽沈若風的話音,樑飛心中瞭然,接着又冷笑着說道:“這個人名叫於冰,他說你爸是舅舅,你是他表哥。他現在就在我面前,剛纔還揚言說要讓你把我弄得很慘……”
“媽的,這哪來的貨啊,敢冒充我沈若風的表弟,找死啊!”
沈若風一聽大怒,旋即又哭笑不得地對樑飛說道:“現在那逗比在你那吧?好,你把電話給他,我倒是很想問問,這逗比到底是誰,竟敢有這樣的膽子,敢來冒充我表弟,還要弄死我兄弟,我草,老子先弄死他!”
“沈少,你別生氣,是我,是我啊!”
沈若風在這裡罵罵咧咧,於冰一聽卻是坐不住了,趕緊跑過來接過電話,對着話筒疾聲喊道:“沈少,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於冰,於冰啊!”
“你他媽到底是誰?哪個於冰?”沈若風還沒聽明白,暴聲怒吼道。
“我是……我是你保姆家的兒子……二狗子。”
見沈若風想不起自己是誰,於冰哭喪着臉,解釋道:“沈少,這下你總應該記得我了吧?”
“二狗子?原來是你這王八蛋!怎麼啦,你倒是很威風啊,竟然敢冒充我表弟,還敢在我兄弟面前裝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聽於冰這樣一解釋,沈若風這纔想起他是誰,而罵聲說更爲強烈起來。
“沈少,不是我冒充你表弟,實在是平時沈總把我們都當成一家人來看待,在我心裡,早已經把他當成了我的親舅舅一樣……”
“放你媽的屁!”
於冰正在這裡聲帶哭腔地向沈若風說着,沈若風卻是怒聲喝斷了他的說話:“二狗子,你他媽是不是經常冒充我家的名聲在外邊招搖撞騙?
******,你要是惹上別人,老子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他媽今天不長眼,竟然惹到我兄弟頭上,你看我呆會怎麼收拾你!”
“不要啊,沈少,我有眼不識泰山,惹惱了您,求您看在我孃的面子上,放過我一回吧!”
一聽沈若風真的發了雷霆之怒,於冰立時慫了,聲聲哀求道。
“你他媽現在跟我道歉有什麼用?你得罪的又不是我,是我兄弟。趕緊向阿飛道歉!”
電波之中,傳來了沈若風的怒吼聲。
“好,好好!”
此時的於冰,哪裡還有半點剛纔的囂張氣焰,連聲點頭如同小雞啄米。而後直接在樑飛面前跪倒,聲聲哀求道:“飛哥,我瞎了狗眼,不認識尊神。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哼,你剛纔不是還威風得很,說要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樑飛冷哼一聲,面帶不屑地審視着他。
“不,不不,剛纔那些都是屁話,都是屁話,飛哥你千萬不要當真,千萬別當真啊!”
於冰早已急得大汗淋漓,此時,在樑飛面前,他感覺自己氣勢全無,就如同孫子一般。
“要我放過你也可以,不過,你得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樑飛冷視着他,一字一頓吐字如冰地說道:“第一,以後離心蘭遠點。第二,自己打自己十記耳光,然後給我滾!”
“是是……”
到了這個時候,於冰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連聲答應着,舉起雙手,照着自己的臉上啪啪地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