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能躲的,吃我的雷霆第三刀!”司機小劉怒喝一嗓子,身子像一隻大鳥跳起,雙手握刀砍向下方的徐瑞。
值此關鍵時刻,杜小蟲驚呼的道:“蛇,這有蛇!”與此同時,她的手中出現了紅色的短棒,啓動之後往前衝刺呈現出母獅撲牛之勢,精準無誤的把紅棒前端牴觸到了司機小劉的背脊。
後者身子還沒有落地,卻渾身抽動,手中的棒球刀也隨之落地!
徐瑞閃開身站起來擦了下額頭涌現的汗珠,他感慨萬分的道:“想不到這司機小劉的戰力竟然如此強勁,要不是老子躲的快,今天就要被砍了。”
我爬起來打掉身上的灰塵,走過去撿起棒球刀,掂量了兩下還挺沉的,我又拿起球棍刀鞘,將二者合爲一體,笑着說道:“老大,這玩意我就據爲已有了啊。”
“嗯,拿去玩吧。”徐瑞拖着昏迷的司機小劉,爲對方上了雙手和雙腳均鐵拷,又拿出繩子綁起來塞入後備箱,他鑽入車門道:“小琛你去開他的車子,小蟲隨時盯着這貨,稍微有醒來的勢頭就補電。”
就這樣,我們仨返往了警局。
即將到地方時,我把車子停到了隔有兩條街的店鋪前,搜查了一番,發現一部手機和駕駛證、錢包。
我把它們打包到一塊就提着走回了警局,徐瑞顧不得補覺,畢竟時間有限要控制住司機小劉,他和杜小蟲把對方拖到三號審訊室,身子禁錮緊了時,我推門而入。
歇了片刻,徐瑞提來了一桶冰涼刺骨的水,潑向了司機小劉。
對方打了個激靈就睜開了眼睛,狐疑的掃視着此時所處的空間,望見上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的時候,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便耷拉着腦袋不語。
我把袋子打開,拿出了司機小劉的物品,翻開錢包裡的身份證和單獨的駕駛證,名字是一致的,均爲“劉心狂。”
“心狂,確實夠狂,光天化日之下在馬路上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徐瑞笑呵呵的說道:“但那又怎樣,不還是落入了我們之手?”
劉心狂不屑的說道:“屁話少說,要殺就殺,要剮就剮。”
徐瑞並未動怒,他饒有興趣的道:“我只是比較好奇,爲什麼箱子守護者的專屬司機,武力值會如此強大呢?”
“箱子……守護者?”
劉心狂詫異不已的說道:“你……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話問的,你確定不是在搞笑麼?我們要是不知道,怎麼可能設局攔截你啊?”徐瑞淡淡的說道:“所以啊,敞開天窗說亮話吧,劉心狂,我建議你選擇臣服於我們,這樣對你來說是最爲有利的。”
“不可能,死了這條心吧”劉心狂滿不在乎的說道:“呵呵,就算你們知道了一些皮毛事情又能如何,我被你們抓到了,就算無法自殺,時間久了沒有回去,我的兄弟們也會察覺到異常的,勢必也會做出相應的防範措施。因此,抓到我是沒用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但直接告訴我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危機。你們最好把我直接殺了,如此一來,還能賺我一個人頭。”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會不會太粗暴了?”徐瑞擡起一
根手指摳着鼻子,他凝重的問道:“劉心狂,你對自己所在的陣營這般死心塌地真的值得嗎?別忘了,命只有一條,如果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劉心狂油鹽不進的說道:“我所在的陣營?呵呵,看樣子你們知道的事情連皮毛也算不上啊,就別想套我話了。”
“連皮毛都不是?”我擰緊眉毛,他緩緩的道出了四個字,“傳說之境。”
這一刻,劉心狂眼睛瞪得死大,如果沒有身上的諸多束縛,恐怕就會直接震驚的跳起來,過了數秒,他目光如劍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爲什麼不能知道?”我鄙夷的道:“不妨實話實說了吧,所謂的傳說之境,再有不久就會徹底灰飛湮滅了,七罪組織的源也會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可能!”
劉心狂臉上顯得非常堅定,但我們透過他的眼神,捕捉到了一絲痛苦,他顯然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信了我所說的。
“說,死心塌地真的值得嗎?”徐瑞承諾的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效忠於我們警方,保證你有一個大好的未來,另外,我們不是常規的部門,而是隸屬於第九局,權限有多大,憑你的身份,或多或少會有一個瞭解!”
“第九局?”劉心狂怔了一下,他試探性的道:“墨鏡……莫非你是A7的徐瑞?領着幾個下屬把明面上的七罪組織給攪得潰不成軍幾近覆滅的徐瑞?”
徐瑞露出驕傲的神色,說道:“沒錯。”
“起初我以爲是你們第九局爲了塑造英雄形象把一堆人的功勞榮耀雜糅到一個小組上邊,所以對此不屑一顧。”劉心狂嘆息的說:“想不到現在連我都落在了你們之手,我真遺憾啊,倘若之前稍微關注下你們,今早就不會輕易的入局了。”
杜小蟲嘲笑的道:“你的不屑,也是我們的幸運,呵呵。”
“就把話撂這兒了,我是不可能背叛傳說之境的,勸你們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劉心狂滿眼無畏的說道:“不是問我爲何對他們死心塌地嗎?因爲,我小的時候父母和爺爺以及剛出生的弟弟就被警方通緝的殺人犯闖入家中給殺了,我脖子中了一刀,但命不該絕,撿回了一條命。然後呢?殺人犯還是繼續逃亡着,我的家仇……誰報?就算警方抓到了對方,我也無法手刃仇家!接着,我淪落街頭,我受盡了欺辱,最終被一個自稱爲‘原罪’的男人帶走並收留爲打雜小童,給我吃、給我穿,我又有了家的感覺,接着九歲了,我被原罪大人送去訓練營,就像一隻蝸牛艱難的向上爬着……不僅如此,原罪大人還查到了那個殺人犯的情報,想不到過了幾年,對方竟然仍然在逃,最終,我親自去報了仇。這就是我對傳說之境死心塌地的緣由,今天,無論你這花樣審訊大師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違背自己的忠心!”
我和徐瑞、杜小蟲相視一眼,意識到今天搞不好真的無法按之前預想的計劃進行了,劉心狂這種情況,怕是難以策反!
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如果無法控制劉心狂,放也不是,關也不是,均會破壞形勢的。
徐瑞盯着對方的眼睛,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意思是說,你沒有絲毫妥協的可能嗎?”
“即使我妥協了,你們敢信麼?”劉心狂搖頭笑道:“我知道,自己眼中的對,就是你們眼中的錯,但那又怎樣,對於我來說是對的就行了。”
“那好,我考慮幾個小時,在
此之前還影響不到大局。”徐瑞一拍桌子,他吩咐的道:“小琛,把簾子拉上,就將這傢伙關在這兒,我待會兒讓老吳來守着。”
我拉好了簾子,就和杜小蟲、徐瑞返回了辦公室,吳大方接到我們的電話就來拿鑰匙去了三號審訊室。
徐瑞的臉色無比陰沉。
我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大,聽劉心狂講述的經歷,貌似傳說之境也就是七罪組織的幕後掌控者是一個稱號爲‘原罪’的男人,年齡肯定也小不了。”
“咱們不如先研究一下對方的手機?”杜小蟲提議道。
“手機應該上鎖了,就讓阿黎連上電腦弄吧,聯繫人、通話記錄、信息、照片之類的都會顯示。”徐瑞吩咐的說道:“小蟲你在一旁看看有沒有重要的訊息。”
“老大,那我呢?”我詢問道。
徐瑞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說道:“這事關係重大,現在跟我去一趟紅花山墓園,守墓老人或許知道不少事情,萬一他看在玥兒的份上會跟咱們說呢?”
我起身和他來到樓下。
徐瑞精神太差了,他蜷縮着身子在後座補覺,我負責開車。花了一個半小時,抵達了目的地,我把車子開到了墓地大門前,望見門亭之內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女子,心說難道守墓老人的身體又出現狀況了?
不僅如此,我對她竟然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我下車來到窗子前,詢問的道:“請問之前那位老人呢?”
中年女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說:“他死了,有什麼事就對我講吧,只要不是太離譜的,就應該能辦。”
“死了?”我目瞪口呆的說道:“真的假的?那個小女孩去哪兒了啊?”
“也死了。”中年女子這次連頭也沒有擡一分。
我當場就怒了,感覺自己體內藏了只竄天猴,我一巴掌砸在窗臺前,“死了?你和我開玩笑嗎!?”
“年輕人就是容易激動。”中年女子忽然一笑道:“我是紀如月。”
我沉着臉說:“我對你的名字沒有興趣,說那老人和小女孩去哪兒了?”
“紀青竹是我的妹妹,許琛,你要喊我一聲大姨。”紀如月平靜如水。
“呃……”我錯愕的道:“大……大姨,爲什麼你在這啊?”
“玩。”
紀如月的迴應讓我極爲無語。
“我這次來想見守墓老人,真的求你了。”我把姿態放到最低。
紀如月溫笑說:“先說什麼事,我再考慮。”
“原罪這個男人,你知道嗎?”我試探性的道:“也和七罪組織有關係。”
紀如月瞬間色變,她當即推開門走出來抓住我的手,“跟我來吧。”
“誒?大姨啊,等下,我這車上還有個睡着呢。”我被她拉着往裡邊邊走邊道。
“就你自己就行了。”
紀如月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道:“老公,我這有點急事,你來頂一會兒位子。嗯,咱大外甥來了,不說了啊,拜拜。”
我扭頭望着漸漸拉遠的車子,扯嗓子喊道:“老大,甭睡了!”
可惜徐瑞睡得太死了,完全沒有表示。
我任由所謂的大姨拉着,但前往的方向卻不是之前守墓老人住的那茅草房。我們走了約有一刻鐘的樣子,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個磚瓦房,像是新建不久的,然而它外邊的輪廓看起來就像一具大號的棺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