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羽靈一聲驚叫,便要將他推開。
他怎能允許她輕易逃開呢,只見他右手改拉爲抱,環上了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錮在懷裡,低下頭看着那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絕美容顏,左手輕輕撩起她垂落額前的髮絲,用他帶着磁性的性感嗓音低柔的問道:“有沒有摔到,都是我不好,力氣太大了。”
又被他抱了!羽靈的小臉爬滿了紅潮,一臉的羞惱與憤怒,她兩隻小手使勁推着他的胸膛:“你放手,我沒事。”
“啊,別動,疼,疼!”紫瑾辰忽然痛苦的大叫,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上也滲出了冷汗:“腰好像扭了,啊!”
羽靈被他嚇得停下動作,乖乖呆在他的懷裡,一動都不敢動。
“別動,就給我靠一會兒。”他乞求的望着懷裡的她,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好,我不動。”羽靈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弄疼了他,這樣脆弱的他是她沒見過的,即使他受那麼重的傷醒來後,也沒見他說一聲疼,此時他說了,那得多疼啊。她也沒去想,一個那麼堅強的人怎麼會因爲腰扭了就疼成這樣,叫的還那麼誇張,更不會知道,一個練武之人想讓臉色變白,流幾滴冷汗是多麼容易的事。
就這樣,她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垂在身側,一動不動。他一手將她抱在懷中,另一手悄悄撐着他的身子,頭前傾將下巴頂在了她的肩頭,閉上了眼睛,鼻中縈繞的是她的蓮花香氣,滿足的露出了暖暖的笑容,心安理得的享受她難得的溫馴,多希望這一刻就是永遠。
這一刻,車內無聲,這一刻,歲月靜好。
馬車行駛了一段時間,帶着二人回到了翠林城。紫瑾辰嘴角帶笑慵懶地斜靠在車廂裡,盡職盡責的把病人演繹到底。羽靈小臉通紅的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看左看右看前看後就是不看他。剛纔給他檢查過了,他的腰看起來根本就沒什麼事,可他偏偏卻疼成那樣,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公子,逍遙醫館到了。”外面車伕的聲音,打破了車內尷尬的氣氛。
羽靈聞聲嗖的一聲撩開簾子,幾步就衝下車去,那動作利落的,就彷彿練就了傳說中的凌波微步。
紫瑾辰好笑的搖搖頭,這小丫頭真是被自己嚇到了,看來以後得再接再厲,讓她越來越習慣自己才行。想到以後可以每天牽牽她的小手,摟摟她的小腰,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爲了那一天快些到來,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行。
這丫頭走的真快,怎麼就不知道等等自己呢,把病人就這麼扔在一邊這可不是一個好大夫該做的事啊。自嘲了一笑,他坐直身子,長腿一伸,從車上跨了下來,追尋女孩的身影踏進了逍遙醫館。
羽靈逃難似的衝進了醫館,屋內的衆人聞聲向她看去,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瞬間愣在了那裡。羽靈看到屋裡的幾個人,也吃驚的張開了小嘴。
“星雲哥哥、凌悅哥哥!”清脆的聲音如泉水叮咚,帶着一絲不可置信。
一身白衣的沈星雲深深的看着對面那張嬌顏,這就是他想念了整整五年的女孩啊,整整五年了,他每一天每一晚都在念着她的名字,在心裡描繪着她的樣子。她的每一封信他都視若珍寶,讀了百遍都不會覺得厭倦。他貪婪的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慢慢的向她走近,近了,近了,一步遠的距離,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夠到,不再遲疑,他伸出長臂一勾,將她擁在了懷中,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就像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一旁的沈凌悅捏了捏拳頭,生生止住了前進的腳步,這幾年七哥因爲靈兒,與自己不再親密,他的冷淡他感覺得到,他不忍心疏遠了兄弟間的感情,所以凡事他能讓則讓。可靈兒,他不想讓也不能讓。穩了穩情緒,他輕柔的開口:“靈兒,凌悅哥哥想你了。”
羽靈聽到沈凌悅的聲音,想要擡起頭,卻被沈星雲按在懷裡,絲毫動彈不得,頭上是他深情的呢喃:“靈兒,靈兒,你好忍心啊!”
紫瑾辰美滋滋的進了屋,腦子裡正想着牽牽小手摟摟腰的美事,眼前的一幕卻讓他腦子裡轟然炸響,那誰誰誰,竟然敢抱着他的小靈兒,太過分了。
他飛快走到兩人面前,一把就將沈星雲的手臂拉開,將羽靈擋在身後,憤怒的看着眼前之人。沈星雲!轉眼一看,還有沈凌悅,該死,這兩個人怎麼來了。
沈星雲一個不備被強硬拽開,心裡涌上了層層失落,他陰鷙的目光狠狠盯着來人,冷聲道:“原來是辰王爺,你這麼無禮的突然出現,是爲何意?”
辰王爺?羽靈看着前面之人的背影,目露疑惑,這人,居然是哪個國家的王爺嗎?那他接近自己是什麼目的?難道也是因爲傳說中的神之女?想到此,對他本就不多的好感驟然消失,一絲不剩了,可憐的紫瑾辰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被她列爲了拒絕往來的危險人物。
“本王是和靈兒一起回來的,可不是你所說的忽然出現,倒是你出雲國的恆王爺與凌悅太子,居然聯袂來到這麼一個偏遠的小城,所爲何故啊。”這兩人當初還說不知道靈兒在哪兒,以爲這樣自己就找不到嗎?卑鄙小人!
“辰王光臨我出雲國,悅未能迎接,實在是失禮,請辰王見諒!”沈凌悅步上前來,微微抱拳道。他口中說是抱歉,言外之意是在質問你一個紫荊國王爺沒打個招呼就到我們出雲來了,是什麼意思!
“本王只是在尋找失散多年的心愛女子,之前也曾叨擾過凌悅太子與恆王,您二人一直都說沒有消息,現在可否給本王解釋一下嗎?”紫瑾辰語氣淡然,卻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辰王所找之人姓名皆是不知,悅與七哥實在是無能爲力。”紫衣的沈凌悅依舊笑的和煦,滿臉溫潤如玉,全身上下籠罩着高貴的氣息。
“好個不知,靈兒……”紫瑾辰轉頭就要拉羽靈對峙,他今天就要當着他們的面和羽靈相認。
“看你們一見如故的樣子,好好聊吧!”羽靈阻止了他的話語,側身跨了出去,她可懶得去管他們之間的脣槍舌劍,和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師兄,我跟你說啊!”說着話,她走向了自從她進來後一直都被無視靜靜當背景的雲哲。
紫瑾辰的話說了一半被堵了回來,心裡悶的快內傷,怎麼和她相認就這麼難呢?罷了,認與不認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他認定了的女子,此生唯一的妻,這點不變就行了。
雲哲看着那明明很熟悉此時卻又有些陌生的絕美女子走了過來,臉上不爭氣的浮現兩朵可疑的紅雲,定了定神,他故作鎮定道:“回來了,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遇到些事情,沒來得及和你說。”說着,不自禁的望向紫瑾辰,賞了他一記白眼。
她覺得自己的怒目相視,看到某人的眼裡就是風情萬種的嬌嗔,只見紫瑾辰毫不吝嗇的回給她一記大大的笑容。
“以後別這樣了,我很擔心。”說完,又飛快的看了羽靈一眼,還是忍不住,帶着點不自然的問:“怎麼穿成這樣了?”
“嘿嘿,這不是和你認識這麼久了,一直都沒這麼穿過,想讓你看看嘛!”實際上她是想嚇嚇他來着,現在看來效果不錯,不過她可不告訴他。
“是爲了給我看嗎?”心裡一點喜悅升了起來,她是穿給我看的呢。
雲哲高興了,後面的紫瑾辰臉黑了,這丫頭,能不能別總這樣大大咧咧的啊,她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可不是這麼想的。她誰家的啊,她爹孃沒教過她男女之防嗎?
“自然是了!不然,我穿回來能給誰看,對吧師兄。”說完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睛。
雲哲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滿臉寵溺的笑意。
“星雲哥哥,凌悅哥哥,你們來這是有什麼事情嗎?”看那邊安靜下來,估計是吵完了,她問起二人的來意。
“啊,對了,靈兒,落雁國有變。”沈星雲這纔想起來此的目的,踱步走向羽靈,剛剛被那個辰王爺一頓攪和,差點把正事忘了。
羽靈一震,一直掛着的微笑僵在臉上。落雁國,這個她從來沒去過卻又與她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國家。
從出雲皇宮離開後,即使前路未卜,她也從未想過回去那裡,只因她穿越而來就不曾見過這身體的親人,所以幾乎沒有感情,而她既離開一個皇宮,就不想進另一個皇宮,她怕那又是一座囚住她自由的牢籠。
可今天聽到這個國家有變,她還是覺得渾身一震,這是這身體的靈魂在影響自己嗎?
“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的聲音帶着顫抖。
沈凌悅到了她的面前,扶住她的肩,輕輕道:“落雁國允皇臥病在牀,昏迷不醒已一月有餘。”
羽靈聞言腿一軟,沈凌悅趕緊將她扶住,紫瑾辰與沈星雲馬上跑過來,沈凌悅將羽靈扶到椅子上坐好,有些不忍,卻不得不繼續道:“宇楓太子暫代朝政,並貼出皇榜招賢爲允皇治病。”
羽靈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心裡一陣疼痛,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英俊的青年男子,在她小的時候每日下朝都會將她抱在懷中,陪自己玩上半天。不管他多麼繁忙多麼勞累,面對她時,他總是一臉親切的笑,他讓她看見的不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皇上,而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一個普通的溫暖的父親。這五年來她沒有在他身邊,他生了這麼重的病自己卻不知道,此時的她彷彿和這個身體的靈魂融入了一體,感她所感,痛她所痛。
“靈兒,你沒事吧!快醒醒!”衆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她緩緩神,擡起盈盈淚眼,看向雲哲:“師兄,準備,下午我們出發,去落雁國。”
“好!”雲哲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