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瑾辰臉色一黑,雙眼噴火地看着那個雞腿,恨不得將它給凌遲了,好吧!是自己失策,怎麼就忘了慕容宇楓是小靈兒的親親大哥了呢,這興災樂禍過頭,就是樂極生悲了。
沈凌悅嘴角扯出一抹溫文的笑意,轉向慕容宇楓:“幫助宇楓兄,小弟也是義不容辭!”討好未來大舅子的機會多難得,有人還傻的去得罪他。
“笨死了,傻瓜、笨蛋、呆頭鵝!”蓮憶裡的蓮兒恨恨的罵,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勁。
藍兒一臉真相的搖搖頭:“看吧!我就說這人不行,我已經放棄他了!”自從他那天將自己拋在太子偏殿門外,它就視他爲此生大敵,再也不要去幫他了。
唉!我們的瑾辰帥哥前途坎坷啊,得罪了這麼多重量級人物。
羽靈又夾起一塊魚肉,放進了沈凌悅碗中,笑顏如花:“凌悅哥哥多吃點,我就知道你們對我最好了。”
紫瑾辰氣結,恨不得將小丫頭抓過來喂自己,可是他做不來這麼幼稚的舉動,只好低着頭自己生悶氣。
羽靈發現自己的心理挺陰暗的,看見他生氣,她居然很開心,忍不住地就想逗他。正要再說點什麼刺激他一下,樓下一陣喧鬧聲響起。
“救人啊!”
“快去找大夫!”
“求求你們,救救我家老夫人!”
“大夫來了,讓開讓開!”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羽靈也好奇的來到窗前向下張望。只見樓下圍着很多人,正中間躺着一個衣着華貴的老夫人,身旁趴着一個丫頭,看起來像是丫環,有兩個拎着藥箱子的人分別趕來,被請進了人羣,這是附近善濟堂和保和堂的坐堂大夫趙大夫及陳大夫,兩位大夫都有些年紀,醫術不錯,在百傾城也有些名氣。
兩人湊近,看着老人捂着肚子直打滾,額上全是汗水,神智已經不清,探着腕脈一查,臉色凝重起來,對小丫環說:“老夫人的病已經治不了了,還是準備後事吧!”
“不可能,我家夫人一直身體很好,這怎麼就不行了呢,你們再給好好看看!”小丫環哭的涕淚橫流,抓着大夫的手不放。
“誰看也沒用了,不治之症。”趙大夫嘆氣搖頭。
“不可能的,求求你們,再給好好看看吧!我們有銀子,付多少診金都行,求求你們了。”小丫環看起來對老夫人情真意切,跪在地上磕頭懇求起來。
兩個大夫搖搖頭,甩開小丫環,轉身離去。
看那個位置,應該是闌尾,這個年代還沒有開刀手術的先例,所以像這類內臟之病,只要一得,就是絕症,明明一個小手術就能解決,卻枉死了許多人。
想到此,羽靈拎起隨身攜帶的藥箱,手一撐窗戶,一個騰身就從二樓躍了下去,落在了小丫環面前:“前面有個布莊,想救她,讓你的人馬上用布圍出個空間來!我要原地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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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瑾辰幾人看羽靈下來,知道她是又要管閒事了,也跟了下來。
小丫頭傻傻地看着這個憑空出現的俊俏少年,忘了做出反應。
圍觀的羣衆也被羽靈那絕世風華所吸引,場中鴉雀無聲。
“還不快去!”羽靈眼一瞪,一股強烈的威嚴散發而出。
小丫環旁邊一個似是管事的中年男子緩過神,馬上命令家丁去布莊買了幾匹布,十幾個家丁以老婦人爲中心,圍出一塊場地。
場中剩下老婦人、小頭環、中年管事和羽靈。
羽靈看了看中年管事:“你出去,她留下就可以!”管事猶豫了一下,看着她冷然的神氣,有了些懼意,一想還有個丫環在呢,也就退了出去。
羽靈不再遲疑,蹲在老夫人身前,開始解開她上身的衣襟。
小丫頭一見慌了,趕緊攔住她,一臉的羞紅。
羽靈擡頭望了她一眼:“我是女子。”四個字算是解釋,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未停,轉眼就解開了老婦人的衣服,露出了胸部以下的位置。
簡單按壓幾下,又把了把脈搏,確認是闌尾炎後,她從箱中拿出了手術用的工具,剛把手術刀操在手中,小丫環就緊張的要大叫起來,羽靈一看她要壞事,這一喊引來人也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呢,所以一個手刀砍上了她的後頸,將她砍暈了,怕她中途醒來,順便又點了她的暈穴。
從容的打開醫藥箱,拿出特製的針爲滿地打滾的老夫人注射了麻醉藥。她站起身,掀開遮擋的布帛,大聲喊道:“我需要一個女子幫忙,誰來!”
“我來吧!”一個脆聲聲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十五、六歲,身穿鵝黃衣服的漂亮姑娘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羽靈打量她一眼,見這女子瀟灑大方,沒有這古代古子普遍的羞澀,衣着華貴,行爲舉止頗爲豪爽,點點頭:“跟我進來!”
女子利落的跟了進去,道:“我叫海藍。”然後低頭,看到了場中央暈迷的老婦人和小丫環,有些吃驚的指着丫環道:“她!她?”
“打暈了,太聒噪!”羽靈滿不在乎的回答,走到醫藥箱前蹲下,從裡面拿出手術用的器具擺在上面:“過來,我教你認一下。”
海藍聽話的走了過來,好奇的看着她擺出來的工具,除了有把類似於刀的東西,其它的一樣都不認識。
“這是手術刀,這是止血鉗,這是鑷子……一會兒我做手術時,我說什麼,你就給我遞什麼,都記住了嗎?”她一絲不苟的一樣一樣解說。
海藍被羽靈嚴肅的態度感染,收起了好奇心,認真起來,仔細地記着她說的東西:“沒問題,放心吧!”
“那我開始了!”羽靈也不看她,拿起手中的手術刀,進行前期的消毒,開始切開老婦人身上的皮膚。
海藍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又連忙捂住,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刀,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呢?隨後她就被羽靈專注的神情以及利落手法所吸引。只見她隔一會兒就說出來需要的東西,海藍手忙腳亂的找出來遞給她,羽靈也不急也不怒,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不知爲什麼,她的平靜似乎感染了她,海藍慢慢適應下來,之後羽說要什麼,她能馬上找出交到她的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正午的太陽熱烈的將光芒撒向大地,海藍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忙碌着的羽靈,她白淨的額頭上凝着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彩色的光,她的神情是那麼的淡然,她的姿勢是那麼的優雅,這樣的她是那樣的迷人……
“擦汗!”清脆冷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想。
“啊?”沒明白她的意思,海藍傻傻的出聲。
“給我擦汗!”
“哦!”海藍趕緊拿起一旁的毛巾,湊到羽靈身前,輕輕給她擦着汗水,看她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着手中的動作,她的眼底染上了崇拜與癡迷。
羽靈還不知道自己短短半個多時辰就得到了一個女子的愛慕,而且這個女子還是位公主。終於將壞掉的闌尾切除,進行處理後,她開始拿着針線縫了起來,針腿十分細密好看,很快縫完,在線尾打了個漂亮的結,又將婦人的衣服整理好,輕舒口氣,拿起毛巾,給自己擦了擦汗,看向身旁的海藍,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多虧你了,謝謝!”
海藍看着她漂亮的不像話的笑容,心如小鹿亂撞,紅着臉道:“我也沒做什麼,是公子救了她。”
羽靈起身,收拾好醫藥箱,拍醒了小丫環。
小丫環從暈迷中醒來,坐起身子,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我這是怎麼了?”忽地她瞧見了躺在地上的老婦人,一下子跳了起來,撲了過去:“啊,夫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沒事了,不要晃她。”羽靈在她身後提醒道。
小丫環一下子轉過來,見鬼似的看着她,滿臉驚慌:“你,你……。”這個人剛纔拿了一把刀。
海藍看小丫環一驚一詐的樣子,終於明白爲什麼她會被這位公子打暈了,實在是太吵了。
羽靈提起藥箱,從布帛中走出去,找到中年管事:“你家夫人已無大礙,現在你去找人把她擡到逍遙醫館觀察幾天,七天左右就沒事了。”
“啊,好,好,謝謝公子,請問公子尊姓大名?”管事千恩萬謝,這老夫人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羽靈淡淡一笑,向着慕容宇楓一行人走去,大家都在等她呢。
“他不是逍遙醫館的小醫仙羽公子嘛!”有人認出羽靈男裝的身份。
“對,對,我在逍遙醫館見過一次,就是他!”另一個人也看了出來。
“羽公子是逍遙醫仙的徒弟,據說醫術比他師傅還要高呢。”
“可不是,咱們允皇陛下的病都是他給治好的。”
“這羽公子長的跟神仙似的,他不是神仙下凡吧!”
圍觀的羣衆議論紛紛,羽靈早已和幾人離開了。
海藍癡癡的望着那遠去的銀色背影,那樣的清雅,那樣的飄逸。
“別再看了,人都不見了。”身旁一個聲音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擡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袍男子,小聲說:“大哥一直在這等我了?”
“嗯!”男子淡淡迴應:“你在裡面幹什麼了?”說實話他還是很好奇的,兩位大夫那麼斬釘截鐵的說不能治,這個羽公子來了輕鬆就給治了。而且他出來後,在外面等着他的居然是落雁國宇楓太子、紫荊國辰王、出雲國凌悅太子和恆王,能讓這幾位一起等他,絕對不會簡單,羽公子嗎?他開始對他挺感興趣了。
“大哥,你笑了?”海藍吃驚的看着大哥嘴角扯出的那抹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海歌眼含深意的看了她一下:“要不要去逍遙醫館看看?”他還真是想知道那個老婦人的情況如何了,剛擡走的時候還在暈迷不醒呢,醒過來就真的沒問題了嗎?
“要!”海藍眼睛一亮,她可沒有海歌想的多,她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那位宛若仙人的羽公子,哪怕一眼也好。
看着小妹那興奮的樣子,海歌不置可否,小妹的事她自己決定,他不會干涉。
逍遙醫館裡老夫人已經醒了過來,小丫環高興的是又大哭了一場。外面一些跟來其他家醫館探聽消息及比較好信的瞧結果的人見此,算是徹底佩服了。結果大家開始一傳十,十全百,整個百傾城大街小巷都在熱烈地討論那個驚爲天人的羽公子,僅一天時間,小醫仙羽公子的知名度達到了空前的高度,甚至超越了她的師傅逍遙醫仙。
驛館裡,羽靈無聊地靠在沈凌悅房間裡的軟榻上,手裡捧着個蘋果奮力的啃着,那咬牙切齒的樣,還實在是無法恭維。沈凌悅、沈星雲、紫瑾辰、雲哲一個不落的又聚在一起。
“靈兒,這回你可算是出名了,我看全城上下就沒有人不認識你了。”看着她滿臉的抑鬱,沈凌悅是想笑又不敢笑。
“可不是,剛剛從皇宮出來,還沒來得及上馬車,就被人認出來了,結果是一陣圍追堵截的,好不容易纔躲到這裡。”雲哲本來是閒着無事,接羽靈去醫館的,誰想到卻見到了那種盛況,想想真是可怕啊!
“靈兒做這男裝打扮本是爲了行走方便,不引人注意,這回……”他搖了搖頭:“嘖嘖,這都成標誌性裝扮了。”紫瑾辰也忍不住跟着調侃,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甚是可愛。
“你們是不是嘴都太閒了,需不需要我用我新研製的藥來填充一下你們的嘴巴?”羽靈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蘋果,依舊倚在榻上,臉上掛着莫名的笑,手裡閒閒的擺弄着一個小瓶子。
“呃!”幾人同時噤聲,誰知道她手裡拿的是什麼,這人醫毒雙絕,弄點什麼出來整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旁沒有摻和進去的沈星雲暗自慶幸,多虧了自己沒多話,這會兒倒是可以抱着胳膊看戲了,他十分期待那幾個臭小子的悲慘下場。
“嘿嘿,靈兒,我們這不是看你鬧心,想調節一下氣氛嘛!”紫瑾辰討好的看着她,小丫頭好像真生氣了啊,自己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就是就是,我們沒別的意思,靈兒別生氣哈。”沈凌悅難得與紫瑾辰意見一致。
羽靈別有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從榻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放心,我才懶得跟你們計較呢,我出去驛館轉轉,你們不用理我。”說着在沈凌悅及紫瑾辰身旁走過,露出個神秘的笑意:“好好享受我的禮物吧!”說着輕盈的身子飄出了房門,留下一臉呆愣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