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往,三尺天堂,今朝看,半海煙沙!
信兒站在雕欄樓,看海,想着海岸那頭的那個男人,水月,可還安好?轉眼,侍女跟在一旁。
“小姐,你哭了?這裡海風太涼,我們還是回房去吧,一會大人找不見你,會責備下來的。”
信兒躊躇道,“知道了,這就回去。”
戰爭不可避免,可是信兒不想自己的父親失敗,也不想水月失敗,她所以選擇沉默,是因爲她看不慣父親的所作所爲,卻又不能妄加斷言,一切的一切緣起緣落,都由它去吧!
信兒轉眼往回走,正遇見羽神二世。
在神族裡,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樣,羽神二世是自己父親最得力的住手,而自己是父親唯一的女兒,羽神二世對待父親忠心耿耿,所以當自己當妹妹來看待,像保護自己最心愛的那般保護自己。
“羽神哥,你剛從我父親那裡回來?”
羽神二世笑了笑,“是啊,你父親找我商量戰爭的事。”
“水月那面怎麼樣?”
“不好意思哦,大人不讓我跟你說。”
信兒頓了頓,“可是我的父親不在啊,你說了他又不會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水月的消息,他還好嗎?”
羽神二世也是沒有辦法,誰叫自己疼愛她,疼愛的習慣了,“我只能告訴你,水月他沒事!”
信兒這就放心了。
“侍女,你先回去吧,我跟哥哥說會兒話。”信兒有意支開侍女。
“妹妹,到此爲止吧,你父親的爲人,我想你是清楚的,你和水月的關係,已經讓他很頭疼了,不要再去招惹他,大人現在心煩着呢,眼下大戰臨近,你應該體諒他,好嗎?”羽神二世,沿着樓臺的階梯,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信兒在後跟着,手指撫摸玉砌雕欄,輕嗯一聲,“羽神哥,你放心好了,我生在神族,長在這裡,我是不會做出背叛神族的事的,至於水月,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活。”
羽神二世轉身,表情帶着埋怨,“我的傻妹妹,這是戰爭,一會有死傷,水月不死,難道要讓我們去死嗎?如果我們死了,你會開心?”
信兒回答的很乾脆,“不會,但是我阻止不了戰爭!”
信兒多次去請求自己的父親,放棄對神器的覬覦,這樣就會挽救戰爭了,但是神族領袖已經對神器走火入魔,那裡肯在關鍵時候退步,對他的女兒,他也是沒有辦法,愛上敵人的女兒,錯了嗎,有錯嗎?
至少,愛情裡,不包含這個錯誤。
神族領袖還希望通過信兒,對水月實施拉攏的目的呢,卻不料,自己殺了水月的女人,這樣一來,水月是鐵了心的跟自己對着幹了。
倘若,水月真的和神族聯手,那麼這個大陸,早就不復存在了。
信兒跟了幾步,問道,“羽神哥,我回來這麼久了,怎麼才見你幾面而已,你從父親那裡商量事之後,就着急趕回住處呢?”
羽神二世,那裡肯說,信兒也見過肖雪的,現在肖雪就等於被自己軟禁起來了,除了自己庭院裡幾個親信,沒有知道自己還在府邸藏着女人。
“哦,那個我最近要忙着制定作戰計劃,所以很忙,這屬於軍事機密,你一個女孩家不方便知道。”羽神二世,把一個謊言,言說的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樣。
信兒覺得,長這麼大,羽神二世,從沒欺騙過自己,他的事,也從不瞞着自己,想必最近羽神二世,真的很忙。
於是信兒跟了幾步,停下來,“雖然說很久沒有到你那裡去討一杯茶喝了,你說這是機密軍事計劃,我就不過去了,要說的事,就在這裡講吧!”
哦------
“你還有事啊,傻妹妹?”羽神二世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這是一處長廊的拐角,信兒坐下來,張嘴道,“羽神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從小到大,你的願望,我都儘量滿足呢。”
“你不要對付水月。”信兒喃喃道,“我知道,這個很難辦,水月是你們的敵人,但是他不是我的敵人,以我父親和你的實力,水月他是鬥不過你們的。”
羽神二世依靠在欄杆上,低頭去看廊下的野草,“妹妹啊,不是我們要故意傷害他,我們能不能傷害到他也是未知,你太小看這個男人了,我前幾日,跟他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領袖大人也曾跟他交過手,也是打了一個平手敗了,大人說此人不可留,所以會想盡一切辦法,動用一切力量去對付他的,這個當哥哥的我,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如果不剷除水月的話,我們都會死,神族也將受到免頂之災。”
信兒明白了,父親還是要在大戰之前,對水月動手了。
信兒起身,腳下的粉色短些,踩在漆木上,咯咯的作響,“那好吧,我也沒什麼事了,這就回去了,但我說到做到,水月什麼樣,我就什麼樣,他殘了,我也殘了,他死了,我也死了,這個男人,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
哎---------
羽神二世嘆了口氣,“大人說,當初就不應該放你出去,遇到誰不好,偏偏要遇到水月,你可知道,若不是因爲你,大人早就執掌了整個大陸,何必要讓水月成長到現在這般,要說是誰害了他,始作俑者,便就是你,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是一個男人重要,還是整個神族重要,隔岸雄獅百萬,如果他們殺過來,神族必將歷經一場血戰,你的固執會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嗎?如果水月想到你的話,他就會有所估計,你想聽水月的消息,好啊,今天我就告訴你吧,現在水月的大軍,已經全部到達了日落城和月升城,他們正在訓練水軍,等稍過些時日,水月的大軍就會來攻打我們,下你你滿意了嗎?”
羽神二世,頭一次,帶着發怒的口氣跟信兒說話,信兒看得明白,一聲不吱,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任性傲慢,口無遮攔的小公主,她只是一個女人,心裡有愛,有男人的女人而已。
信兒轉身離開,留下孤獨的背影,剎那落淚,心中萬分責備着水月。
你呀你,你呀你,就是那草原不羈白駒,爲何不把你的傲氣收起,你呀你,你呀你,爲什麼,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際流雲,讓我鑽了心的疼,你呀你,你呀你,成爲我的愛,帶走我的愛,把你的愛,又給了誰?
你呀你!
你呀!
信兒沒走幾步,就看見自己的父親,氣匆匆的朝自己走來,侍女跟在身後。
“你這個丫頭,纏着你羽神哥哥幹什麼,趕快回答你的房間去,不到戰事完畢了,不準出來,聽到了嗎?”
父親見到自己,渾然也不氣了,無奈是母親死得早了些年頭,一荒山的墳頭,草草的埋了,也不知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她,長大了一些,父親纔在自己的趨勢下,把母親的墳墓牽到了一處沐浴到陽光的海岸。
父親爲自己可謂是付出了辛勞,雖然父親有時候太可怕了,他的能力,足以讓自己在無聊的時候,對着兩個分身聊天,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
虎毒不食子,父親對女孩的愛,儘可能的盡善盡美,把一切都給了自己。
“父親,外面風大,你也早點回去吧,我這就回去了,不會再跑出來。”
侍女,也是父親派來監視自己的吧,回去也好,落月的肚子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