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周琳學醫

六月七、八號,對很多學生和家長來說是很重要的兩天,很多孩子的命運在這兩天後將發生改變。對高考這種制度,社會上有很多說法,有建議取消的,舉了一些實例和論據;也有支持的,也舉了一些論據。在這,筆者不想討論孰對孰錯,只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政府建立高考制度的目的是什麼?任何一項制度的建立都應該、也必須考慮羣體的利益,什麼是羣體的利益?羣體即社會,一項制度只要對社會的發展有好處,而又找不到更好的制度來代替它,這個制度就有必要維持下去;反之,就該取消。

在大多數學生或憂或喜地離開考場的時候,周琳一出校門就把考試的事扔在了腦後,她要回家告訴哥哥她的一個想法,或者說是打算。

“周琳,等等我。”何麗娜看到周琳的身影,喊了聲,小跑着到周琳跟前,“你考的怎麼樣?”

周琳:“還好。”

何麗娜嘆了口氣,說:“我可能要補習了。”

周琳:“不會吧,你平時考的挺好的呀!”

何麗娜憂心忡忡的說:“我爸給我定的目標最低是復旦大學,我覺得很難。”

周琳:“那你喜歡什麼?”

何麗娜沮喪地說:“我喜歡服裝設計,可復旦大學好像沒這個專業,我爸也不同意我學服裝設計。”

周琳不知如何安慰好友,牽着何麗娜的手說:“娜娜,別想那麼多,考完了,開開心心地玩幾天。”

何麗娜也明白想也沒用,放下心情,問周琳:“上清、北,你應該沒問題吧?”

周琳笑道:“暫時保密。”

十幾天後,成績下來了,周琳以728的總分名列東海省第一,成爲理科狀元。通海縣一中一下子紅了半邊天,縣城幾個主要路口都貼了大紅榜宣傳週琳的“英雄”事蹟。當然,也少不了宣傳縣一中的功勞,爲秋季招生造勢。緊跟着,幾個國內重點大學,包括清、北,都打來了電話,招生人員的語氣要多客氣有多客氣,請周琳填報他們的學校,可是周琳都拒絕了。周琳最後填報的是燕京中醫大學,這就是周琳考完後想要告訴哥哥的想法。

當週琳告訴周揚這個想法的時候,周揚摟着妹妹的肩說:“你喜歡就好。”周母對女兒上什麼大學沒什麼要求,只要能上大學就好。可對某些人來說,得知周琳填報的是醫科大學,都跌破了眼鏡。最鬱悶的要數縣一中的校長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出了個狀元,秋季招生的宣傳標語都想好了:我校周琳同學被清北大學錄取。想一想,到時橫幅一拉出來,該有多長臉!燕京中醫大學?好吧,也是一流大學,可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大學?你想學醫,燕京大學也有醫學專業啊,可你咋就選中醫呢?鬱悶歸鬱悶,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只好暗自嘆氣了。

“無恙藥店”裡,周琳坐在周揚旁邊的那把除了病人誰也不能坐的椅子上,對周揚說:“哥,我想在假期裡跟着你學醫。”

周揚心裡有點發苦:哥的醫術別人可學不來,再說,我也不會教啊。跟我學?你就是跟我學一輩子也學不會啊?當初爲什麼不勸她報別的專業呢?說我不會教?我是神仙呢,這麼點小事都不會?可我真不會啊。看着妹妹熱切的目光,周揚不忍拒絕,想了想,對周琳說:“行,我準備準備,明天開始教你。”

周琳高興地抱住周揚的手臂,開心地說:“太好啦!我一定好好學,做一個和哥哥一樣好的醫生!”

周揚會怎麼教周琳呢?自然是取巧和偷懶的法子。第二天,周揚交給周琳幾張紙,“把這個背熟了。”周琳接過一看,是人體經絡圖,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經絡和穴位,旁邊註釋着各個穴位的對應關係。把經絡圖交給周琳,周揚就不管了,想着周琳要背熟這幾頁怎麼也要一兩天。他忘了周琳的體質改造過了,異於常人。一個小時後,周琳來了,“哥,我背熟了,接下來教什麼?”

周揚一愣:“這麼快?”

周琳反倒有點奇怪:“快嗎?我花了一個多小時呢!”

周揚:“那我考考你?”

周琳:“好啊。”

考的結果自然是一字不差。周揚又是高興又是鬱悶:“妹妹啊,你能不能別這麼聰明?”想了想,周揚拿出一本書來,上面四個字“本草綱目”,“拿去背吧。”周揚心想這回你怕是要背一個假期了,然後就開學了,讓老師教你去吧。

三天後,周琳抱着書來了,表情不是很好。周揚笑着安慰說:“琳琳,彆着急,慢慢背,不想背了就放下,出去找同學玩玩。”

“哥,我背熟了。”周琳皺着眉頭說。

“嗯。啊?背熟了啊。那你爲啥不高興呢?”驚訝之後,周揚不解地問。

周琳扭扭捏捏地說:“書裡說到好多蟲子,還有蛇呀蚯蚓什麼的都能當藥材,我一想到將來要摸這些東西就有點害怕。”

周揚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微笑着說:“別擔心,你不是一定要接觸這些東西,你只需診斷,開藥方就可以了。”

周琳搖搖頭說:“不行的。我要和哥哥一樣,既能看病,又能配藥,不接觸這些東西,怎麼能瞭解熟悉這些藥材的藥性呢?”

周揚讚賞地看着妹妹,故意說道:“那算了,咱不學了,學點其他的。”

周琳急忙說道:“不,我要學!”

“那你不怕那些小蟲子了?”

周琳咬咬牙道:“不怕。”

周揚點點頭,認真地說:“那好,今天的學習內容就是抓一百隻小蟲子。”說完走了。

周琳臉色有點發白,“啊?”一想到要親自觸摸那些嚇人的蟲子,周琳的小心臟就“突突”地跳起來。想了想,給何麗娜打了個電話,約她去郊外玩。

當天傍晚,周琳與何麗娜一身泥土的回來了。周琳還好,何麗娜的臉色就差多了,跟在周琳身後,小心地和周琳保持着距離。周琳把一個罐頭瓶子往周揚面前一放,自豪地說:“哥,蟲子抓回來了!”語氣好像是得勝的將軍。

周揚此時確信了妹妹學醫的決心,點點頭說:“抓一個出來,說說它的藥性和對應症。”

周琳毫不猶豫地抓出一個蟲子,說道:“蚯蚓,鹹寒、無毒。主治傷寒熱結,諸瘧煩熱... ... 天牛,氣味有毒。主治瘧疾寒熱,小兒急驚,疔腫闈斑等。... ... ”等周琳一個一個地把這些小蟲子的藥性說完,周揚疼愛地摟着妹妹說:“琳琳說的很好,不害怕了?”

周琳:“開始的時候還是有點怕,後來抓的多了,就不怕了。”

何麗娜在一旁笑道:“有點怕?抓蜘蛛的時候,你都嚇哭了!”

周琳紅着臉道:“蜘蛛真的很嚇人嘛!要不你摸摸看。”說着抓起一隻蜘蛛就往何麗娜手裡放。

“啊!不要!”何麗娜嚇得把手背在後面,躲的遠遠的。

“琳琳,小娜,別鬧了,洗洗手,去吃飯。”周母過來叫了。

接下來的日子,周琳揹着一部部醫書,藥典,憑着她過目不忘的本事,一兩天,最多三天就背熟一部醫書。紙上得來終覺淺,光背醫書是成不了好大夫的,還需大量的實踐,在實踐中驗證所學。於是,“無恙藥店”多了個“實 習 大夫”。半個月後,周琳懇求哥哥周揚教她切脈、扎針。

切脈、扎針,易學難精。脈切得準,不一定看得好病;同樣的病,因爲病因不同,扎針的穴位也是不同的,用藥自然也不同。周揚沒耐心一步一步教,就想了個捷徑。

這天夜晚,在家裡周揚的臥室,周揚拿出一粒神鵲丹,雙手一搓,一分爲三。遞給周琳一粒叫她服了。神鵲丹的靈力對周琳來說太猛,一次服一粒的話,周琳會承受不住,經脈會被撐破,變成廢人。雖然周揚能治,可何必打那個麻煩呢。

周琳服下丹藥,照周揚的吩咐盤膝坐下,舌抵上齶,雙目微閉,意守丹田。周揚坐在周琳的背後,手掌按在周琳的背上,徐徐透入一絲靈力,催動丹藥化爲一團精氣,貫穿經絡兩脈。周琳之前服過周揚給的通經活絡丹,所以,神鵲丹的靈氣在經絡裡運轉的很流暢。

運轉一週天後,周揚扳過周琳讓她面對自己坐着,伸出食指在周琳眉心點了一下,給周琳開了天目。天目一開,便可內視自身臟腑,經絡;亦可透視他人臟腑器官,若是面對病人,自可看出病竈所在,或施以藥劑,或施以鍼灸,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周琳正在感受靈氣在體內的運轉,忽地,身體一顫,眉心一片清涼,接着就發現自己竟然能看到一條白線在自己的經絡循環,經絡經過之處,血管,內臟清晰地顯現出來。“啊!?”周琳驚呼一聲,睜開眼睛,忐忑地看着周揚。周揚微笑着問:“看到什麼了?”

周琳定了定神,說道:“我看到一條白線在經絡裡流動,還看到了自己的內臟。”

周揚點點頭,道:“嗯,我給你開了天目。以後,你給人看病,只需看一眼病人,就可以知道那人患的是什麼病。”

“哥,你是說我有透視能力啦?!”周琳又驚又喜地問。

周揚:“嗯。你試試看外面有什麼。”

周琳凝神看去,雖然外面很黑,可在周琳看來和白天沒什麼不同。小區的道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一隻小狗在垃圾桶邊覓食。周琳欣喜地說道:“啊,我看到一隻小狗在垃圾桶邊找吃的。”

周揚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琳琳,記住不要隨便在外人眼前使用你的透視能力,以免給自己惹來麻煩;診斷的時候,要會遮掩。”

周琳使勁點點頭,她明白哥哥的意思,一旦被人知道自己有透視能力,自己就會成爲被圍觀的對象,甚至被當做小白鼠研究都是有可能的。想了想,周琳問道:“哥,怎麼遮掩呢?”

周揚:“明天,我教你把脈,學會了把脈,即可遮掩你的透視能力,也可驗證你的診斷。”

周琳大爲興奮,“哥,我還要學扎針!”

周揚:“行,我一併教給你。”把剩下的兩粒綠色小藥丸遞給周琳,叮囑道:“這兩粒藥丸保存好,關鍵的時候可以救命,千萬不可告訴別人藥丸的來歷。”

周琳答應了,拿一個小瓶裝了,心念一動,收進了項鍊墜子裡。後來,周琳迫不得已用了一粒藥丸,不過,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命。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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