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知道他的聖徒的身份,沐寒煙也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絕不會有太多的朋友,也能想象,那人的死,曾給他帶來多大的傷痛。
“不過現在,我想他應該沒有死,所以,我需要一個答案。”夜闌渢接着說道。
“好好保重,我等你回來。”沐寒煙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如果找不到答案,夜闌渢一生都不會心安。就象有的事,她必須去做一樣。
“嗯,等我回來。”夜闌渢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將沐寒煙一把抱在了懷裡。
沐寒煙突然落進了這個溫暖的懷抱,微微一愣後便安心的閉上眼,伸出手回抱住了夜闌渢。
剛好出房門的沐寒楓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大早就吃狗糧,他的胃口沒有這麼好啊。
等夜闌渢離去後,沐寒煙轉身就看到翻白眼的沐寒楓。
“我說姐,你什麼時候公佈你的身份?你不知道一大早就看到兩個男人在那擁抱很辣眼睛麼?”沐寒楓哼唧道。
“找個合適的機會吧。”沐寒煙笑了笑,她也知道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是有點不美觀。但是現在並不是公佈身份的好時機。她需要一個契機,讓大家都接受。父母,祖父費盡心思給她掩蓋身份,最後得了個紈絝的名聲。她想徹底的反轉這個名聲,在反轉名聲之前就公佈身份。紈絝大少變成紈絝大小姐,怎麼也不好聽。前世讓親人所受的那些指責,這一世,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行行,你自己把握。我也是來和你辭行的,我要走了。”沐寒楓道。
“什麼?”沐寒煙吃驚,“你要去哪裡?”
“我有我的路要走,我不想去學院,至少現在不想。”沐寒楓微笑,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
沐寒煙低下頭微微沉默後,擡起頭來,對沐寒楓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好,那你去吧。但是,你給我記住,不準以身犯險。不然我打死你!”
“是是是。”沐寒楓笑着點頭。
就在同一天,沐寒煙送走了夜闌渢和沐寒楓,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沐寒煙擡頭看向天空,長長的出了口氣。
路還很長,自己必須繼續往前。
天色剛明,京城中就響起一聲悠揚的號角之聲。
那餘音縈繞久久不絕,蒼茫而肅穆,彷彿讓人穿越了萬年時空。整座雲京城,都在那號角聲中被喚醒,充滿了生機。
這號角,也宣佈龍巖學院幾年一度的招生大選,便在今日正式開始。
位於城中心的巨大廣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許多平民百姓天頭天晚上便已經趕來佔好了位置,生怕錯過了看熱鬧的機會。
龍巖學院的招生大選,是安雲國的一大盛事,幾乎每次大選,都會涌現出幾名天才劍士,當然,這裡說的劍士,並不是指他們的修爲,而是泛指他們的修煉職業,事實上,別看這些人年紀輕輕,但其不少都已經達到了劍師之境,甚至是高階劍師,其實力之強,足以讓很多修煉數十年的“老前輩”爲之汗顏。
而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也很可能在大選之中一鳴驚人,從此走上強者之路,成爲一代傳奇。
雖說這些事跟一般的平頭百姓都沒什麼關係,但能親眼見證一名傳奇強者的誕生,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的際遇,也能爲他們茶餘飯後增加不少的談姿,或許,還是他們將來在兒孫面前炫耀的資本。
一輛輛裝飾華麗的馬車魚貫而入,停靠在廣場一側早就劃出的空地之上。
今日的雲安城可謂萬人空巷,卻獨把廣場這一塊擠得水泄不通,這些馬車卻能直接駛近廣場,顯然來頭不小。
馬車一停好,一名名年宇軒昂的年輕人便跳下馬車,昂首闊步的走向廣場,見到他們迎面而來,圍觀百姓紛紛避讓。
“齊開元,那是安豐郡第一世家齊家的少家主齊開元!”
“後面那個是清水郡第一世家程家的少家主程志城!”
“還有關山河,龍林郡第一世家關家的少家主關山河!”一邊避讓,人們還一邊興奮的議論紛紛。
沐寒煙也混跡於人羣之羣之中,望着這些名盛一時的年輕英傑,心頭有些莫名的期待。
記得前世的時候,眼前這些年輕英傑都會在數年之後成長爲真正的一方霸主,不過那時的她跟他們可沒什麼交集,沒想到這一世,卻有機會和他們同門學藝。
當然,他們也可能成爲她最大的對手,不過能和這種天資橫溢的強者公平對決,也是一種難得的歷練。
看到這些註定將要一飛沖天的年輕英傑,沐寒煙心頭豪氣頓生。
“齊開元,程志城,關山河……他們怎麼都來了?”就在沐寒煙心情激盪之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扭過頭,沐寒煙便看見了唐不凡那一臉的沮喪和黯然。
稍一轉念,沐寒煙就明白唐不凡爲什麼會是這般模樣了,以她前世對唐不凡的瞭解,天姿有限實力有限,根本就沒可能被龍巖學院選中。
記得前世相識,就是因爲唐不凡被四大學院拒之門外,不甘之下才外出遊歷,而後認識了她,又在她的幫助之下……準確的說是施捨之下艱難的晉升劍師之境。
這一世的唐不凡命運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實力遠比前世要高得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倒是很有可能被龍巖學院選中。
可運氣不好的是,齊開元,程志誠,關山河等名噪一時的世家才俊全都來參加這一次的招生大選。畢竟名額有限,他們來了,唐不凡的機會自然就小了。
這還真是一個人才輩出的時代啊!沐寒煙暗暗感慨。
“怎麼,你怕了?”焚千寂平靜的問道,依舊如以往一樣,一身黑衣,一柄重劍,身形挺直如劍。
“倒不是怕,不過無論資質還是實力,他們都比我強得太多,聽說龍巖學院這一次一共只招收一百名弟子,我的實力本來就差了一點,他們一來,我就更沒什麼機會了。”唐不凡灰心喪氣的說道。
焚千寂看了看唐不凡,又看了看齊開元幾人一眼,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一語不發。
沐寒煙暗暗搖頭,還和以前的焚千寂一樣,釘是釘鉚是鉚,知道唐不凡說的是事實,所以連安慰都懶得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