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完成鑄形,鍛骨,礪鋒,養神四步,煉成血膽劍,便算你考覈通過。”聶方生想了想說道。
其實按照以往的規矩,新弟子剛剛開始學習鑄劍術,只要能完成鑄形這一步,就算是通過考覈,畢竟這考覈半月一次,可供新弟子參悟練習的時間並不多,要求不能太高。不然誰都拿不到試煉令牌,誰還肯來跟他學習鑄劍術,又不是來龍巖學院找虐來了。
可是對着沐寒煙,他卻不得不把標準成倍提高,不然的話,還不如直接把試煉令牌給他算了。
“鑄成血膽劍就行了嗎,那我現在就想進行考覈,可以嗎?”沐寒煙問道。
“什麼,他居然現在就要進行考覈!”四周,所有人再次驚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沐寒煙,好吧,只聽聶方生傳授了一遍鑄劍之術,又自行參悟了一晚,便成功鑄成血膽劍形,鍛成龍膽劍骨,這還可以說是她天賦驚人,可是好歹那鑄形鍛骨十二法還有聶方生的言傳身教。
而其後的礪鋒養神二十四法,聶方生都還沒有傳授,沐寒煙不過就是看了會兒聶家祖傳的煉器秘笈,前後連半刻鐘的時間都不到,就算其中有聶家祖輩記載的各種心得,沐寒煙也不可能全部學會吧。
“沐寒煙,你不要仗着自己有點天資,就敢小視我聶家祖傳鑄劍之術!”不要說旁人了,連聶方生本人都不敢相信沐寒煙有這樣的能耐。
這礪鋒養神二十四法,他當年可是足足用了七年時間方纔有所小成,沐寒煙只看了幾眼鑄劍秘笈,怎麼可能這麼快學會。
羞辱!在他想來,沐寒煙這麼說,根本就是在信口開河,故意羞辱於他。
“聶大人說笑了,聶家祖傳的鑄劍之術博大精深,我怎麼敢小看,只不過有聶大人這樣的鑄劍大師親自指點,我的鑄劍之術一日千里,連悟性都提升了不少,所以一看就會,自己也沒辦法啊。”沐寒煙看着聶方生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頭一陣暗爽,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
聽了沐寒煙的話,周圍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聶家鑄劍之術聞名已久,當年聶方生受祖父傳其衣鉢,只用了三年便學會鑄形鍛骨十二法,而後又用了七年學便礪鋒養神二十四法,一時被聶氏族人驚爲天人,視其爲聶家千年難遇的鑄劍奇才,並大肆宣揚,所以不少世家子弟都聽說過其中聶方生一代鑄劍天才的大名。
算下來,聶方生學這鑄劍之術用了整整十年,而沐寒煙如果不是信口開河的話,卻只用了一天。不對,其實一天都還不到,甚至後面的礪鋒養神二十四法,還是完全從書上學來的,誰高誰低誰強誰弱,自然不言而喻。
沐寒煙若是坦誠自己鑄劍資質逆天也就罷了,卻非要說他是在聶方生的指點下鑄劍之術一日千里,連悟性都提升了不少,這不是擺明了在諷刺聶方生嗎?
“好,好,好!你想提前考覈那便由你,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鑄出血膽劍的。”聶方生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怒血上衝差點把天靈都衝破了,連道三個好字,喘着氣對沐寒煙說道。
龍巖學院的考覈時間是每月初一十五,若是自信的話,也可以提前進行,不過每月的考覈機會只有兩次,爲了穩妥起見,很少有弟子願意提前的,不過沐寒煙要提前,也不算壞了規矩。
“那就用這把劍接着鑄造,如何?”沐寒煙問道。
有了混沌天火的輔助,這鑄形鍛骨對她來說已經毫無難度,她也懶得再浪費時間了。
“隨你便。”聶方生嗡聲嗡氣的說道,想了想,又覺得被沐寒煙一個後輩屢次三番落了面子,實在是心有不甘,又冷哼一聲說道,“不要以爲看了我聶家的鑄劍秘笈,就能煉得出血膽劍,那礪鋒養神二十四法,可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多謝聶大人提醒,弟子一定會小心謹慎,等鑄成了血膽劍,再來感謝聶大人的恩情。”沐寒煙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對聶方生說道。
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啊,我是在諷刺你,諷刺你啊!聶方生被她噎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四周的學院弟子也再次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感恩戴德呢,看沐寒煙那架勢,恐怕不把聶方生氣死難以甘心纔是真的。
“下注了下注了,這一次沐寒煙要鑄造的可是完整的血膽劍,你們也知道他連礪鋒養神二十四法學都沒學過,就是看了幾眼罷了,肯定不可能成功,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大家趕緊下注了。”凌寶寶大聲吆喝起來,反正剛纔連聶方生自己都下注了,他也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
“那也就是說,你壓沐寒煙輸了?”先前一不小心就被凌寶寶把錢“撿走”的學院弟子沒好氣的說道。
“那當然不是,我和沐寒煙親如兄弟,怎麼可能賭他輸?”凌寶寶這才意識到,別人才上過一次當,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再上第二次當,只能硬着頭皮說道。
“切……”對凌寶寶的解釋,衆人都是不以爲然。
雖然他們也不太相信沐寒煙只看了幾眼鑄劍秘笈,便能鑄出完整的血膽劍,可是先前他們不一樣認爲沐寒煙不可能鑄成劍形鍛成劍骨嗎?可惜最後的結果,給了所有人一個天大的意外,更給了聶方生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沐寒煙的招生大選第一人絕非浪得虛名,能被宮鴻儒和聞人清秋同時看中也絕非偶然,誰還敢拿白花花的銀子去冒險。
“要不,一賠二怎麼樣?”凌寶寶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上好揀錢的機會從指縫裡溜走,提高了賠率。
衆人都扭過頭去,理都懶得理他。
“一賠三?”凌寶寶還不死心,接着說道。
可惜,依舊無人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