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竟然說我毀你財物,你給我說明白,我何時毀過你的財物?”年安堯其實也不想跟沐寒煙爭什麼,只是覺得自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最後卻白便宜了沐寒煙,偏偏還被他一通訓斥,心裡不怎麼舒服,所以纔要發泄幾句罷了。見沐寒煙不但不知感恩,居然還誣陷自己毀他財物,不由勃然大怒。
“那不是嗎,好端端的地面,被你砸出這麼大個坑,填起來多麻煩你知道嗎?”沐寒煙指了指地上那個被年安堯砸出來的土坑,一本正經的說道。
年安堯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又有噴血的衝動了。
“我們走。”年安堯一句話都不想跟沐寒煙多說了,拖着五皇子和屈風亭便朝外走去。
“等等,你便是安雲國這些年頗有聲名的年安堯年大師吧,有一件事,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這時,夏幽塵開口說道。
聽了沐寒煙的話,他才猜到年安堯的身份來歷,看在同生共死一場的份上,有心提點他幾句。
“前輩請講。”年安堯倒還不知道夏幽塵是什麼來頭,不過見他見識廣博,對神獸的瞭解更是遠在自己之上,猜到必是御獸師中的前輩高人,不敢怠慢,恭敬的說道。
“其實,你那枚獸靈珠原本是不用毀掉的。我當時只說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將其破開,釋放出其中的神獸靈氣,但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法子,不用毀掉獸靈珠也能湊效的,只是對修爲有些損傷罷了。”夏幽塵嘆息着說道。
“啥,啥,你說不用毀掉獸靈珠也能湊效,只是損失點修爲就行了,你怎麼不早說!”聞聽此言,年安堯差點蹦了起來。
他連十幾二十年的壽元都可以不要,損失點修爲又算得了什麼,如果對方早點告訴他的話,他何必毀掉祖傳之寶?
“我哪知道你的身上就帶着如此異寶,誰讓你不早點拿出來的,再說你也沒問啊。”夏幽塵無辜的說道。
“……”年安堯狠狠瞪着夏幽塵,半晌說不出話來。
本來他都已經想開了,接受了獸靈珠被毀的結局,被夏幽塵這一說,卻又淡定不起來了。這老頭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坑貨啊,哪有這樣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這不是存心坑死人嗎?
原本他還想請教對方的尊姓大名,結個善緣,這下是一句都不想多問了。
如果還有點力氣的話,他只想衝上去一把將他掐死,方泄他心頭之恨。
其實他也沒有想想,如果不是他一心想着敲竹槓,藏着掖着不肯把獸靈珠拿出來,未必就是現在的結果。細說起來,還真不能全怪夏幽塵,他哪知道年安堯身上就藏着獸靈珠啊,都做好了等死的準備,又哪有心思多說。要怪,還是怪年安堯自己貪心太重。
“雖然不知道你那獸靈珠從何而來,但想來也是得知之易,就這麼毀了,實在是暴殄天物啊,以後你要吸取教訓,千萬不可如此魯莽了。”看年安堯半晌不語,夏幽塵還很是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說到獸靈珠的時候,更是一臉的肉痛。
“噗……”被人坑得半死不活也就算了,到頭來還被他狠狠教訓了一通,年安堯憋屈得肺都要炸了,仰面而倒,好不容易纔壓下去的老血,又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年大師,年大師。”五皇子趕緊上前扶住他,象哭喪一樣哭喊道。
“走,我們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年安堯嘴裡噴着血,眼裡流着淚,用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夏夢幽塵,一臉哀怨和悲涼。
四周,姿容等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沐寒煙的嘴角也浮出一絲笑意。這個夏幽塵,原來也是個坑貨啊,以前怎麼沒聽說呢?
“就這麼讓他走了?”目送五皇子等人離去,夏幽塵指了指屈風亭的背影,像沐寒煙問道。
別人不知道沐寒煙與屈風亭之間的恩怨糾葛,他卻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
“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卑鄙小人罷了,或許有些心機,但終究難成大器,何必爲了這種人髒了手?”沐寒煙一臉傲然的說道。
聽了他的話,夏幽塵有些震撼的看着沐寒煙。他是真沒想到,如此年少的沐寒煙,居然就有這樣的氣度,這樣的自信。果然是少年出英雄麼。沐寒煙未來的成就,恐怕不同凡響啊。
夏幽塵心裡原本還在各種感嘆各種暢想未來。卻聽到沐寒煙在一邊懶懶的說道:“屈風亭這人,不管是實力還是心計,都遠不如我。屈家因爲他也是一落千丈,因爲那件事,他的心智還遠遠不如從前了。生活嘛,就是因爲有他這樣的傻叉才精彩。留着唄,讓他繼續蹦躂,豐富我們的生活嘛。”
夏幽塵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哦哦哦,生活因爲有這些傻叉才精彩……就因爲這個理由,沐寒煙留下了屈風亭的命。他真是想多了,腦補的太高大上了。
不過,想想說的真是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又轉念一想,若是沒有強大的自信,沐寒煙又怎麼會留下隱患。只說明一點,沐寒煙有絕對的自信屈風亭不會給她造成任何隱患。再仔細想想,面對那趙四小姐的時候,沐寒煙是竭盡全力也要斬殺以絕後患。而曲風亭,沐寒煙則是一笑置之任由蹦躂。看來,有資格讓沐寒煙看成對手的才能享受她的絕殺吧。啊,好像這個並不是什麼榮幸的事,兩者似乎都不是。夏幽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
花月幾人望着沐寒煙,突然發現,雖然這一次她的實力沒有明顯的提升,但是整個人的氣魄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竟然讓人不由自主的升出臣服之心。
“你是沐寒煙,京城沐氏宗家的沐寒煙?”唐不凡在焚千寂的摻扶下來到沐寒煙的跟前,帶着幾分好奇打量着她。
“嗯,我就是沐寒煙,人稱京城第一紈絝。”見到唐不凡,沐寒煙的心裡升起一股久違的親切感,開了個小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