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誰笑話,她連玻璃珠子都敢拿出來獻寶,我怕誰笑話。”祝玉蘭還不解氣的叫罵不休,不過估計也是要臉面的人,聲音稍小了點。
“二嬸,你聽我解釋……”沈雨荷哭笑不得,只好耐心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沈雨荷,玻璃珠子我還給你,今天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以後再敢踏進谷家家門,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看。”祝玉蘭本想直接把沈雨荷直接轟出去,可是看到四周臉色各異的下人,還有幾名遠遠駐足觀看的客人,倒也不好意思把事情做這麼絕,狠狠把“玻璃珠子”扔到沈雨荷的身上,放了句狠話扭頭就走。
“對了,我明白了,你們這時候跑來谷家,是不是連住客棧的錢都沒有了。我告訴你們,這次趕着祭神儀式的機會,我好不容易請了家主大人的故交好友來谷家作客,沒你們住的地方,識趣的就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走了幾步,祝玉蘭又扭頭說道。
早聽說花雨神殿窮,卻沒想到窮成這樣,堂堂右祭司居然拿顆玻璃珠子出來糊弄人,什麼主祭啥的又能好到哪兒去,所以她是連沐寒煙的面子都不給了。
別說,還真讓她說中了,只不過不是因爲錢罷了。
“主祭大人……”沈雨荷見她如此不留情面,羞愧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我們走吧。”沐寒煙也沒有想到祝玉蘭竟然市儈到了這種地步,也不好再在谷家待下去了。
“等等,我還有間院子,反正你大伯又不在了,住我那裡就好了,玉蘭,這你沒有意見吧。”林秀實在看不下去了,面帶怒色的看着林玉蘭。
“你要讓他們住你哪兒就住你哪兒,反正我話可說明白了,我谷家不養閒人,谷家的糧食也錢買來的,別充大方拿去施捨外人。”林秀性子和善,幾十年難得發一次火,祝玉蘭第一次看到她滿臉怒容的樣子,倒不好意思跟她撕破臉皮,冷哼了一聲,扭着屁股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餘怒未消的低聲叫罵:“玻璃珠子,居然敢拿玻璃珠子糊弄老孃……”
沐寒煙搖頭苦笑,真沒想到沈雨荷的二嬸是這樣的德性,要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就不讓沈雨荷把舍利魂珠拿出來了。
“我們的宵夜是不是沒了?”凌寶寶摸了摸肚子,一臉遺憾的說道。
沐寒煙幾人看了他一眼,齊刷刷的翻起白眼。
“走吧,先去大嬸那兒,大嬸給你做好吃的。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大肥肘子,五花肉,越肥越好,養得跟個小胖豬似的,那時候總擔心你長大了嫁不出去,沒想到長大了倒是這麼秀氣了,大嬸也不用擔心了。”林秀一邊拿沈雨荷打趣,一邊拉着她朝內宅走去。
祝玉蘭的市儈讓她也覺得有些難堪,所以說點笑話調節一下氣氛。
大肥肘子,五花肉,越肥越好……沐寒煙幾人看着沈雨荷那張娃娃臉,倒是不難想象她小時候的模樣。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沈雨荷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紅着臉推辭道。
一路上盡啃乾糧,越啃越沒胃口,她其實也有些餓了,可是聽了祝玉蘭先前不留情面的話,卻不想讓大嬸爲難。
“你是不是擔心你二嬸?不用管她,她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沒什麼壞心眼,谷家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她操持家務也不容易。”看出沈雨荷的心思,林秀嘆了口氣說道,也算是替祝玉蘭說句好話。
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她不想鬧得太難堪了。
“家裡怎麼了?”沈雨荷問道。
“家裡的日子不好過啊,外人眼裡看着還算風光,其實已經快連下人的份例都發不起了,護衛都遣散了大半,我現在都是靠着從孃家帶來的嫁妝坐吃山空。”林透猶豫了一下,還是苦笑着說道。
“怎麼會這樣,我記得家裡不是有不少產業嗎?”沈雨荷驚訝的說道。
“家裡是有些產業,可是這些年爲了維持生計,私底下已經變賣得差不多了,再賣下去,怕是連這老宅都保不住了。”林秀一臉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祝玉蘭是怎麼當這個家的?外公也不管管?”沈雨荷本來就對祝玉蘭先前的舉動不滿,聽到這裡更是心下忿然:偌大一份家來,到了她手裡就折騰成這樣,還有臉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雨荷,要說起來這事還真不能怪她。”林秀搖了搖頭說道。
“不怪她怪誰,雖然這個家的家主是外公,可是家中大小事務不早就交給二伯兩口子打理,二伯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一點,太過忠厚老實,根本不願意管事,谷家的事其實就是祝玉蘭說了算,那麼大一份家業,折騰成這樣不怪她怪誰。”沈雨荷怨氣難平的說道。
“雨荷啊,你只知道谷家家業不小,卻不知道這家業到底是怎麼來的,你如果知道的話,也就不會怪你二嬸了。”林秀說道。
“怎麼來的?”沈雨荷問道。
“谷家在天陽城有些名望,在諸多祭司家族中位處中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名望是從哪裡來的?你外公到現在也不過才九階神靈祭司,天陽城隨便找個像樣點的祭司家族,家主實力都不止如此,可是論名望卻未必比得上我們谷家,這是什麼緣故?”林秀問道。
沈雨荷搖了搖頭,她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細想一下,憑着外公的實力,能在天陽城有個立足之地就不錯了,還真不可能有現在的名望。
“谷家能在天陽城有如此地位,都是因爲你外公早年遊歷時得到一副鳳涅丹的丹方。”林秀說道。
“鳳涅丹?”沈雨荷疑惑的看着林秀,她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丹藥。
“修煉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只知道那丹藥服下之後整個人都能年輕上百歲。”林秀說道。
“你是說續命丹。”沈雨荷這下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