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現在所做的,已經不止是修煉武鬥術那麼簡單了,而是嘗試着將自己的九天星落和星落八荒劍融入其中。一時之間,想要學到真正的武鬥術是不可能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藉着武鬥術將自己的戰力提升到極致。或者這還有些難度,但是最不濟,她也要想法子將早就練得滾瓜爛熟的劍氣化形融入其中。
駕車的那匹赤炭雲煙獸也算神駿好吧,其實沐大小姐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赤炭雲煙獸,只是看着覺得很像,怕木屠生疑也沒有多問,總之,看起來膘肥體壯也算是神駿的,但來到天豐城也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
沒辦法,身上披着厚厚的幾層牛皮氈子,還頂着有如刀割的獵獵疾風,就算在聖廷大陸日行千里的赤炭雲煙獸,在這裡也不過日行兩三百里地罷了。
沿途,沐寒煙沒有見到一座城市,一個村莊,偶爾掀開厚厚的簾子,看到的也是一望無盡的荒原,遠處起伏的羣山,近處嶙峋的怪石,都是沉重的灰黑之色,偶爾能看到幾叢頑強的灌木或是草地,也是遍體枯黃,沒有多少生氣。
見到這樣的景象,沐寒煙再也次體會到了葉易安曾經說過幾次的,神之大陸生存的殘酷,和這裡相比,聖廷大陸簡直就是天堂了。
不過一進入天豐城,馬上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和木家村一樣,這裡同樣也有結界的守護,天地之力變得溫和了許多。一進城,木屠便收起蓋在馬車上的牛皮氈子,一座繁華的城池便出現在視線之中。
天豐城巍峨雄峻,無論那高達十丈的城牆,還是那寬闊的街道,甚至連城中的民房,都是由堅固的岩石修築而成,而那座屹立於城市正中心的高塔宮殿,更是給人一種不可仰望的威嚴之感,毫無疑問,那便是豐城神殿了。
馬車沿大道駛向豐城神殿,沿街街道商鋪林立,路邊也擺滿了小攤,還着挑着貨物沿街叫面的行腳商人,若不是街道足夠寬敞,估計早就被他們擠得水泄不通了。這樣的繁華景象絕不亞於聖廷大陸任何一座城池,倒是讓沐寒煙有些驚訝。
不過細細一琢磨,她也就釋然了,想要在城池之外佈下結界,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長期維持結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這就註定了整個神之大陸都不會有太多的城市,沒準方圓數千裡甚至上萬裡才能找到一座城市,人全都涌在一起,不想繁華都難啊。
街道兩旁叫賣的貨物,大多是些藥草隕金之類,其中少數沐寒煙認得,大多數都沒有見過,一路走馬觀花,倒也覺得有趣。
“我們到了。”沐寒煙正看得起勁,耳中突然傳來葉易安的聲音,似乎有些淡淡的憂慮。
沐寒煙擡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馬車已經不知不覺駛到了神殿近前。
前來參加考覈的年輕人排成了十來丈的隊伍,兩名年輕的祭司就守在神殿門口,一一驗明正身。
他們的面前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卻又晶瑩如玉,遠遠望去,能隱約看見上面的陣法符紋,還有些煉製的痕跡,顯然是一件法器。
每一名驗明身份的年輕人,都會將手放置於石碑之上,然後由兩名年輕的祭司同時打出法訣催動法器,而後放行。
望着那塊石碑狀的法器,葉易安眉頭緊皺。
“那是什麼?”凌寶寶好奇的問道。
“那叫煉氣碑,據說是遠古之時的劍道修煉者用於提升勁氣的法器,落到神殿的手中,卻成了檢查勁氣覈查身份的寶物,豐城神殿怎麼找到這東西了。”葉易安皺眉說道。
沐寒煙微微一驚,她現在還保留着相當於五階劍士的實力,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探查出來。
“據說這法器效力有限,也不是什麼都探查的出來的,但是我也不能確定。”葉易安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沐寒煙。
沐寒煙只猶豫片刻,就堅定的點了點頭。
不能進入神殿,她就只能像葉易安一樣在神之大陸消磨生命,終老一生,所以,她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前面的隊伍飛快的向前挪動,顯然,那兩名祭司檢查得也不是太嚴格,沐寒煙的心情也稍微輕鬆了一點。
終於,前面的人依次進入神殿,終於輪到了沐寒煙一行。
“來者停步,這裡是神殿禁地,流民不得入內,擅闖者殺無赦!”一名年輕的祭司聲色俱厲的喝道。
“兩位大人,我們是城外木家村木氏一族的子弟,不是流民。”木屠趕緊上前說道,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塊令牌出示給對方,那令牌顯然是由神殿頒發,上面還有神殿的標誌,和康子和衣服上繡的一樣。
“你們來這兒幹什麼?”一名青年祭司接過令牌看了幾眼,隨手扔還給他。神態稍有緩和,但眼中還是寫滿了鄙夷。
“聽說豐城神殿正在招收祭司,我專門送兩位族人前來參加考覈。”木屠賠着笑臉說道。
“你們,祭司考覈?”爲首那名青年看看木屠,再看看那輛粗笨不堪的馬車,突然放聲大笑,“就你們這樣的賤民,居然還想成爲祭司,你們是沒睡醒吧,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笑聲,連排在身後的那些年輕人都露出譏笑之色。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天豐城的子民,雖然地位也說不上多高,但能夠定居天豐城,自然都是有些家世的,自然看不起木家這樣的小家族。
“我們不是賤民,有神主大人親自賞賜的封地。”木屠看到衆人臉上譏諷,那張老黑臉都禁不住有些臉紅,關鍵的爭辯着說道。
雖然出於對祭司的敬畏,他一直保持着謙恭,但對方一會兒流民一會兒賤民的,還如此肆無忌憚的譏笑,還是讓他有些惱火。
“吼什麼吼,有封地又怎麼樣,你們這樣的賤民,燒幾輩子的高香能有出一個祭司都不錯了,還以爲天天有這樣的好運氣啊?走走走,這裡沒你們什麼事,該回哪兒回哪兒去!再磨磨嘰嘰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另一名青年祭司不耐煩的說道。
一邊說,一邊伸手就朝木屠身上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