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羣氣度不凡的老者,正是前來參加論道大會的各家家主,見狀,他們也是大吃一驚。
自從葉家上任家主和幾位長老重傷離世之後,這方圓數萬裡之內便是朱家一家獨大,所有的小家族都歸附其下,少數幾個不肯臣服的家族,也被朱家用各種手段打壓得擡不起頭來。這些年來,別說朱家子弟了,就連朱家下人都眼高於底,一般的小族家主都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而就在今天,在朱家大門口,朱家護衛竟被人揍成這般模樣,估計連老媽都認不出誰是誰了,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我朱家行兇!”朱向辰注意到四周各家家主異樣的神情,感覺就像被上當衆扇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更是怒不可遏。
“朱家主,好久不見了。”葉從雲拱了拱手說道。
雖說沐寒煙這幾位“朋友”的兇殘出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葉家與朱家之仇不共戴天,他們這麼做也相當於幫葉家小小出了口氣,他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置身事外。
“葉從雲,是你!”儘管多年未見,但葉從雲數十年前就已經聲名漸起,被譽爲葉家近萬年來的第一修煉奇才,所以朱向辰對他還有些印像,細看幾眼就認了出來,略有驚訝的說道。
“缺席論道大會這麼多年,怕大家把我們忘了,所以這一次,我們來了。”葉從雲有些感慨的說道。
“葉家,是葉家的人!”四周,一衆家主都有些驚訝。
身爲一家之主,他們的眼界可不是下面的護衛可比,對葉家不可能全無印像。不過葉家沒落了這麼多年,所有人都以爲走向最終的衰亡只是遲早的事,所以他們沒有想到,葉家居然會來參加這一次論道大會,更沒有想到,一來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別看捱揍的只是幾名護衛,可是此時此地,當着各家家主面的,跟打朱家的臉又有什麼差別。
看樣子,這一次葉家是來者不善啊。
“葉從雲,我好心請你們來參加我朱家論道大會,你們卻打傷我朱家子弟,這是什麼意思?”朱向辰怒聲質問道。
“你朱家子弟沒教導好,張狂無禮不敬尊長,所以,我們就幫忙管教了一下。”葉從雲平靜的說道,倒是跟何承業等人當初打傷葉家子弟的理由一模一樣。這也難怪,治好了傷勢,實力也晉升神魂祭司之境,他的底氣自然也足了,這種理由也就說得理直氣壯了。
“好,好,好,葉家萬年以來的第一奇才,替我朱家教導後人,倒也是他們的榮幸了。不過,這裡是朱家,卻不知道你有沒有替我朱家教導後人的資格。”朱向辰一臉冷笑,說罷,突然飛身而起,朝着葉從雲一掌拍來。
沐寒煙發現,到達神魂祭司這個境界,攻擊方式和劍道也越來越像,也就是出手之時的神術之光和劍道的沖天氣芒有些差別罷了。神術和劍道,到了,最後,果然還是殊途同歸啊。
見朱向辰一言不合便悍然出手,周圍的家主們都是神情一凜。朱家與葉家本就勢如水火,當初葉家一衆高手重傷而歸,傳說也是朱家動的手腳,離開鍛魂塔後幾年,葉家家主和幾位長老便先後因傷去世,只有葉從雲運氣好保住了性命,葉家這幾年風雨飄零,卻能一直堅持不倒,據說也跟此人有很大的關係。
這,應該也算是朱家的一大遺憾吧。
朱向辰不出手則罷,既然出手,就絕不會再讓這個遺憾繼續下去。
事實,也像他們猜測的一樣。一出手,朱向辰就傾盡全力,隨着他一掌拍出,陣陣寒意撲面而來,天空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就連腳下的地面都結上了一層寒霜。以朱向辰爲中心,方圓十丈之內竟然形成一道無形的結界。
而在這結界之中,本是炎炎夏日也一下子變成了冰雪寒冬。身處其間,衆人只覺得冰寒入骨,連靈力的運轉都變得緩慢起來,如果出手的話,實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只有將冰封法則修煉到了極致,纔可能開成這樣的結界。顯然,朱向辰是真的動了殺機。
再次望向葉從雲,所有人都是暗暗搖頭,葉從雲受傷之後請了不少名醫聖手看過,所以他的傷勢也不是太大的秘密,就算別人不知道,這些家主也是知道的。據說他傷到了根基,修爲難有寸盡,一生都不可能晉升神魂,哪怕他再怎麼鍥而不捨,只要沒踏過那道門檻,都絕不可能是朱向辰的對手。
他們甚至不無同情的想道:就算你葉家落到今日地步都是因爲朱家的陰謀暗算,可是找幾個朱家下人出氣有意義嗎,到頭來還不是自討苦吃。就算你們葉家被逼上了絕路,想和朱家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有那個實力才行啊。
可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
看到朱向辰修煉到極至的冰封法則,葉從雲非但沒有半點畏怯,眼中反而露出強大的戰意,只見兩手環抱,舉重若輕的往前一推,一隻巨龍虛影便咆哮着沖天而起。看身上閃現的火色和黃色光芒,竟然同時擁有光明和大地兩種法則之力。
一聲巨響,朱向辰傾盡全力施展出的冰封結界轟然破碎,葉從雲發出的巨龍虛影也消失無蹤,四周恢復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騰騰騰”,朱向辰和葉從雲各自震退幾步,竟然是平分秋色。
所有的家主都看傻眼了,葉從雲的傷勢竟然好了,不但晉升神魂祭司之境,而且還同時參透了光明與大地兩種法則。
沐寒煙也微微一怔,隨即臉上就露出欣慰之色。原本看到朱向辰對葉從雲大下殺手,她還準備出手相助的,誰知道葉從雲竟然同時參悟了兩種法則,就算他剛剛晉升神魂不久,修爲與朱向辰相比還有些差距,但是憑着這兩種法則,朱向辰也奈何不了他。
看來葉從雲這三十年的苦沒有白受,不過也幸虧他這幾十年沒有懈怠,一直勤煉不輟,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的厚積薄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