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那名氣態沉凝一臉傲態的老者來說吧,也許遠離京城的人不認得是誰,但是作爲土生土長的京城子民,唐不凡怎麼會不認得。
此人正是正英學院第一鍊金大師、聖劍導師、安雲國宮廷首席鍊金大師,同時還兼任正英學院代理院主的龐德宗龐大師。
說話的年輕人他不認識,但從他劍袍上所鏽的標誌來看,顯然是正英學院的核心弟子。以他的身份,又是當着代理院主的面,絕不可能信口開口。
“沐寒煙,沐大公子,好久不見了,本以爲還要再等一陣纔會見到你,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兒見到你了。”趙思寧一臉譏諷的說道。
沐寒煙不知道這傢伙在譏諷個什麼勁,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理都懶得理他。
擠在周圍的百姓也是一臉的恍然,原來這個就是號稱京城第一紈絝的沐寒煙啊,難怪那麼大的口氣。
知道了沐寒煙的身份,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擠了擠。這樣的瓷娃娃玉寶寶,連其他各大世家的二世祖都惹不起,他們就更惹不起了。
“以沐大公子的身份,怎麼跟這些平民百姓擠一塊兒了?我還以爲你被宗家招回,就要一步登天了呢,原來還是這麼不受待見啊,哈哈哈哈。”被沐寒煙無視,趙思寧感覺很沒有面子,緊跟着又譏諷了一句,末了還乾笑了幾聲。
沐寒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傢伙見自己沒坐在觀禮席,而是跟尋常百姓擠在一起,以爲自己在家族不受待見受了冷落,幸災樂禍來了。
周圍百姓開始也有些疑惑,聽了趙思寧的話再次恍然大悟,望向沐寒煙的目光裡也有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平民百姓,對世家紈絝本來就沒什麼好感,更何況是沐寒煙這樣的京城第一紈絝。
“趙公子,我看你還是管好自己吧,這麼大人了,怎麼腦子還那麼不好使。”沐寒煙同情的說道,看着趙思寧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白癡。
“什麼,你敢說我腦子不好使,看到了嗎,看到這是什麼了嗎?這是正英學院核心弟子的劍袍,我如今已經晉升劍師,成爲核心弟子了。”趙思寧被寒煙的目光刺激到了,又想起了以前在沐寒煙手裡屢屢受虐的慘痛經歷,不由勃然大怒,指着自己的劍袍說道。
他不說沐寒煙還沒發現,這時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傢伙真的晉升劍師了。奇了怪了,這種貨色居然也能晉升劍師?
“恭喜了。”沐寒煙不冷不熱的說道。不就是個劍師嗎,有什麼好顯擺的,沒見過世面。對趙思寧的小人得志,沐寒煙很是不屑。
“客氣了,對了沐公子,我記得你不是在黑石城就已經晉升劍師了嗎,怎麼回了宗家還這麼不受待見?對了我明白了,在黑城石有那個城主老爹給你撐腰,是不是假公濟私,什麼天材地寶都往你身上堆,才把你堆成了劍師?
可惜一到京城,就沒這樣的好事了,聽說你們沐家這一代也有幾個很不錯的修煉奇才,好的修煉資源估計是怎麼都輪不到你的頭上,一下子就原型畢露了,對不對?還真是可憐,好不容易回到宗家,還是不受待見,你還真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黑石城算了。”沐寒煙沒興趣理會趙思寧,可是趙思寧卻不想輕易偃旗息鼓,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羞辱一下沐寒煙,他怎麼捨得錯過?
聽了趙思寧的話,花月幾人差點笑出聲來。
沐大小姐沒修煉資源?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連太上長老的份例都被她訛走了,她會沒有修煉資源?還說什麼沐家有幾個不錯的修煉奇才,也不知道他究竟指的是誰?連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在沐大小姐手下都是一敗塗地,還有誰比他更奇才的。只不過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罷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事關太上長老的名譽,花月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趙思寧喋喋不休。目光中充滿了同情,要腦殘到何種境界,才能腦補成這樣啊。現在話說的多狂妄,以後打臉就有多疼,這個真理無數次在沐大紈絝的身上應驗。可惜,有些人總是不吸取教訓,前赴後繼,一個個撞得頭破血流,一條道走到黑。
雖說花月等人深知內情,完全把趙思寧當成了白癡看待,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內情。
聽了趙思寧的話,無論周圍的百姓,還是那十幾名龍巖學院的導師,都若有所思。
沐寒煙那京城第一紈絝的大名,這些龍巖學院的導師都有所耳聞,對她那些毫無節操可言的紈絝手段也是深感不屑。
現在見沐寒煙不顧八大世家嫡傳子弟的身份,居然跟些平民百姓(也就是他們顧及身份不能明說,心裡卻着實看不起的賤民)擠成一團,心裡對趙思寧的話倒是有些認同。
果然,爛泥終究還是扶不上牆的。好不容易纔被宗家招回京城,這纔多久就被打回原型,甚至連觀禮臺都沒有他的位置。
這樣也好,像這種不知廉恥不知自尊自重的紈絝公子,若是真的天賦出衆受到沐家的重視,將來遲早會成安雲一害,早點被打回原型纔是最好的結果啊。
“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該幹嘛幹嘛去,嘰嘰歪歪跟蒼蠅似的,你不嫌煩我都煩了。”見趙思寧死纏爛打沒完沒了,沐寒煙是真有點不耐煩了。
“沐寒煙,你是不是覺得以你沐家的身份,想進龍巖學院是輕而易舉的事?嘿嘿,如果真有這樣的念頭,我勸你還是早早死心的好。你知道這一次負責監察龍巖學院招生大選的導師是誰嗎,是宮鴻儒宮大師!”趙思寧卻還是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繼續說道。
此言一出,陪同在身邊那些龍巖學院的導師都是一臉肅容。四周百姓微微一驚之後,都露出激動之色,而唐不凡的神情則更加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