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絕望的目光之中,黑衣劍士那虛朦掌影,已經重重的拍上沐寒煙的胸口。
沒有轟然巨響,也沒有悶聲慘呼,那一掌,就象打在空氣一樣,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金光閃耀,一件金色的披風出現在沐寒煙的身上,那一記掌影飛快的消融在胸口的位置,其中強大的勁氣化爲道道光紋,如水波般朝着四周盪漾而去,並沒有對沐寒煙造成半點傷害。
“護身神器!”黑衣劍士神情一滯,寒霄劍冰涼的劍鋒已經刺入他的心脈要害。
強大的勁氣奔涌而出,化爲無數冰霜雪舞,瞬間,就將他的心脈,連同五臟六腑凍成了冰渣,而後震成碎沫。
原來是護身神器!花月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看來沐寒煙這次試煉又有奇遇,竟然得到了傳說中的防禦神器。
不過,想到剛纔那一幕,他們還是心有餘悸。雖說有神器護身,可是,她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那防禦神器抵擋不了黑衣劍士那一掌呢?這一劍,分明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劍啊。
“轟!”最後一道驚雷終於落下,最後的封印,也徹底破碎。
可惜,那名黑衣劍士心脈破碎,卻再也無法恢復以往的實力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黑衣劍士不甘的看着沐寒煙。
封印實力,不遠千萬裡之遙,歷經百般兇險纔來到聖廷大陸,眼看就要完成任務,恢復實力迴歸神殿,最後就這樣功虧一簣,連命都丟在了聖廷大陸,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沐寒煙。”沐寒煙“好心”的說道。怎麼說別人也是比擬劍聖的高手了嘛,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的,的確有點“殘忍”。
“沐寒煙,黑石城的紈絝廢材?”黑衣人震驚的看着沐寒煙。
“不好意思,還真就是我了,如假包換。”沐寒煙尷尬的咧嘴笑了笑,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覺得自豪了,自己的大名,居然連來自另一個大陸的高手都聽說過。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黑衣劍士喃喃的說道,仰頭倒下。至死,都不願意閉上眼睛。
“都告訴你我是誰了,還有什麼不甘心的,怎麼這麼不知足。臥槽,難道你覺得被我這個紈絝殺了很不甘心?紈絝也有尊嚴的,我好歹是紈絝中的翹楚!你個傻叉有什麼不甘心的。”沐寒煙很不爽的撇了撇嘴,本來想踢這個傢伙一腳的,結果腳下一軟,跌倒在地。
剛纔那一劍,只是一劍,便耗盡了她全部的勁氣,這時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非要看到對方氣絕才放心,沐寒煙早就倒下了。
“公子。”花月連忙衝了過來。
“公子。”姿容把手中的姜玉哲一扔,也飛奔而來。
“哎喲。”姜玉哲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我沒事,只是耗盡勁氣有些脫力罷了,先離開這裡再說。”沐寒煙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姿容趕緊將沐寒煙攔腰抱起,便要離開小廟。
“不好!”就在這時,月姬驚聲呼道。
雖然黑衣劍士已死,但那漫天的雷鳴電光卻並沒有因此消失,只見一道又一道霹靂電光劃過夜空,發出震懾心魄的巨響。
月姬先前以禁術撕裂的那道封印屏障,竟在電光霹靂的轟擊下再次裂開一條大口。
一股狂暴而充滿了毀滅的之意的天地之力,從那裂縫中潮涌而出,以小廟爲中心,將方圓數裡之地完全封閉起來。
這,便是來自另一個大陸,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
而聖廷大陸的天地之力,也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似要將這不屬於聖陸大陸的力量吞噬清除。
兩種本屬同一法則,如今卻又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排斥,猛烈撞擊,形成一道道海嘯颶風般的強大風暴。最爲可怕的是,這風暴,完全集中在這方圓數裡之地,其威勢更是恐怖驚人。
身處風暴的中心,沐寒煙等人東倒西歪,就如風雨中的小舟一樣弱小無助。
姿容和姜玉哲的身上再次滲出鮮血紅的血跡,雖是緊咬牙關不出一聲,但從眼中那赤紅的血色來看,顯然是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花月也是牙關緊叩臉色慘白,全身不斷的顫鬥。他的父親花觀雨是神之大陸的神殿祭司,他天生血脈便與沐寒煙等人不同,能夠承受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但此時,兩種截然不同天地之地相互碰撞,那恐怖的威能,就連他承受不住。
“快收回禁術。”沐寒煙對月姬大喊一聲,再這樣下去,不要說花月幾人承受不住,連她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既然是禁術,又怎麼收得回來?”月姬一臉憔悴,無奈的說道。
“那怎麼辦?”沐寒煙焦急萬分的說道。
“沒有辦法,只有等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地自行消散。原本以我的實力,即使施展禁術撕開封印屏障,從神之大陸釋放而出的天地之力也極爲有限,很快就會自行消散,只是再加上那人的禁術,就完全不同了。”月姬望了一眼全身顫抖的花月,一臉淒涼的說道。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但是沐寒煙卻能夠猜得出來。月姬與那名黑衣劍士同時施展禁術撕開大陸屏障,從封印裂縫涌入的天地之力太過龐大,而且受到他們禁術的牽引,又全部集中於這方圓數裡之內,一時半會兒很難被聖廷大陸的天地靈氣吞噬消彌。而他們身處的這間小廟,更是兩種力量爭鬥的核心所在,以花月等人的實力,根本就堅持不到那時候。
想到這裡,沐寒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當初,我追隨大人與主母,歷經千辛萬苦,才從神之大陸來到聖廷大陸,可惜大人身受重傷之下,遭人暗算身亡。我本想將你撫養成人,看着你娶妻生子,不負主人早年的收留之恩,卻沒有想到,到頭來竟是如此下場。花月,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人。”月姬雙眼無神的望着花月,絕望而又愧疚的說道。
“奶奶。”花月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等等,不要放棄,你們運轉功法,再堅持一下,我有辦法。”沐寒煙對花月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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