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看着洛蘇櫻蒼白的臉色心裡覺得不對,他顧不得許多,看到洛蘇櫻的臉色已經近乎透明,身體裡似乎正在喪失着旺盛的生命力一般,離歌上前去猛地吹滅了香燭,洛蘇櫻這才呼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身體一軟就被離歌扶住。
“小姐,您沒有什麼事情吧?”離歌問道。
洛蘇櫻慢慢的站了起來,將自己的手指劃破滴在那銅幣上,離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到那銅幣瞬間失去了光澤一般,“離歌,我們去朝堂。”
“小姐,用不用我去通知主人,讓主人做一些準備?”離歌開口問道,他總覺得這一次洛蘇櫻十分的緊張,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洛蘇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是去找國師的!”她抿了抿脣,“離歌,等一會兒我會跟傾浩瀚離開,我離開以後你再告訴少卿事情的真相,如果想要破解傾浩瀚的咒術,必須要傾浩瀚的心頭血方纔可以,而我做不到,所以我會嘗試着勸一下他,看他究竟作何選擇。但是等一下,爲了防止傾浩瀚動手,我不會告訴少卿事情的真相的!”
離歌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規勸,話到了嘴邊才發覺他沒有任何可以勸解的話語,讓小姐不要去,這樣主人會傷心的?可是兩個人明明都是爲了大義,自己讓他們顧及兒女私情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兩個人一會兒就到了朝堂之上,聽到的正是傾浩瀚跟陳少卿的爭執,見到洛蘇櫻的到來,兩個人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朝着洛蘇櫻走了過去,傾浩瀚的目光轉移到離歌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見離歌,可是對於這個人卻是聽過不下百遍了。“原來蘇櫻可以自由的進出皇宮而瞞過了我所有的人就是因爲你啊!”傾浩瀚開口道,雖然是很平和的聲音可是聽起來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離歌朝着陳少卿行了禮,目光從傾浩瀚身上移開,傾浩瀚竟然也見怪不怪,自從見了洛蘇櫻,他所有的話題似乎都是跟她有關了,尤其是在昨天晚上的傾訴以後那種不捨得感覺更加的強烈。
“蘇櫻,你是來跟我離開的嗎?我知道昨天晚上出現在我府上的人是你,也知道你來的目的,跟我走吧,你想要的也就只有跟在我身邊等待機會纔可以辦到了!”傾浩瀚開口道,極爲自信,挑釁的目光看着陳少卿,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洛蘇櫻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看着陳少卿,“少卿,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洛蘇櫻道,看着陳少卿震驚的雙眸,她別過了臉,害怕自己會禁不住說出一切。
傾浩瀚並不震驚,笑吟吟的看着陳少卿跟洛蘇櫻,洛蘇櫻跟自己走是別無他法,可是她竟然不將真相告訴陳少卿,殘忍的直接說離開,倒是有點兒意思!
“蘇櫻,你爲什麼要跟他走?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啊!”陳少卿知道洛蘇櫻向來決斷,說一不二的個性,可是她要離開總是需要一個原因的,原因又是因爲什麼?
“沒有原因!”洛蘇櫻淡淡地說道,往往最是無情的時候也是最傷人的,她也很想將真相告訴陳少卿,在這裡就將事實挑明,而傾浩瀚反正是知道原因的,可是她怕陳少卿說出的話激怒了傾浩瀚,到那個時候就會得不償失,沒有迴旋的餘地!
洛蘇櫻跟着傾浩瀚離開,傾浩瀚跟她並排走着,看着洛蘇櫻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輕輕的在她的耳畔說道,“在我的面前你不用僞裝,將一切挑明瞭吧,你跟我離開想要我的性命!”
“錯了,那是我最後的做法,傾浩瀚,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就算不是也可以不用當敵人的!”洛蘇櫻想起了當初傾浩瀚操縱着吳子袂時候的話改口說道,“我希望你放棄!”
“你說不想要我的性命纔是假的吧?吳子袂可是我害死的,你會不報仇嗎?”傾浩瀚挑釁道,其實是爲了遮掩內心一瞬間的感動,他不願意讓洛蘇櫻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強忍着道。
洛蘇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索着他的話,點頭道,“確實,子袂哥哥是你害死的,我恨你,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我突然的改變了主意,你別這麼的激動,不是憐憫,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她坦然的看着他,接受着他的注視,因爲她說的是實話,是自己內心真正的話。
傾浩瀚這一次卻躲開了洛蘇櫻的目光,“走吧!”他開口道。
洛蘇櫻跟着他兩個人進了國師府,隨從一看到洛蘇櫻就趕緊的迎了過去,他們國師自始至終都只是對一個女人感興趣,那個人是比鄰國的女皇,丞相的小姐,有着許多的身份可是人卻只有唯一的一個。
“蘇櫻小姐,國師吩咐給您安排的屋子已經安排好了,您去看看看是否滿意?”隨從道。
“好!”洛蘇櫻跟着隨從離開,突然轉過身正是笑吟吟臉龐的傾浩瀚瞬間收起笑容,一臉的嚴肅,洛蘇櫻也不在意,道,“傾浩瀚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我沒有說過我不會殺了你!”
“我自信你不會殺了我的!”傾浩瀚開口,因爲他決定做一件事情,一件永遠的可以免除後患的事情。
而皇宮裡,聽完離歌解釋了洛蘇櫻因爲什麼離開的陳少卿一拳頭捶在桌子上,他是真的發覺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渺小,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竟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爲自己冒險。
“主人,您也不用太擔心,蘇櫻小姐說她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的!”離歌想起洛蘇櫻的話,安慰道。
正此時,銀翼突然地出現,看到從正門進來的毫不避諱的銀翼,陳少卿就猜到了事情的轉機,“主人!”銀翼剛要跪下立刻被陳少卿攙扶起來,“快說說吧!”
“這一次比鄰國的軍隊分了三批,銀翼先帶回來一批,還有隨後的梅項,最後是蘇煞。三批人馬一前一後的到達,就是擔心傾浩瀚還留有後援,讓他們也一個措手不及!”銀翼解釋道。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這一批人馬足夠可以讓傾浩瀚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滿朝的文武一旦脫離了傾浩瀚的控制,我們就可以一舉勝利!”陳少卿瞬間恢復了信心。
洛蘇櫻看着國師府的人忙進忙出的,好不熱鬧,傾浩瀚給她派了四名婢女貼身伺候,洛蘇櫻還發覺這四名婢女都是會功夫的,看來傾浩瀚還真的是擔心她逃跑了,防備着她呢!看着她們忙進忙出的模樣,洛蘇櫻走了過去,其中的一名婢女護在洛蘇櫻身前,害怕搬着的重物傷到了她,主人可是下了命令,如果蘇櫻小姐有任何的差池,她們的性命可是不保的!
“小姐,國師大人對您可真是重視,從來沒有人能夠讓國師大人這樣的關心呢!”其中一個婢女開口說道,洛蘇櫻看了她一眼,“哦,是嗎?”
“當然了!”那婢女回道,聲音裡可是帶着濃濃的嫉妒。
“等一下!”洛蘇櫻突然開口說道,看着婢女們一下子變了的臉色,故意走上前去摸着絲綢的布料,“這絲綢真的不錯,下去吧!”她開口說道,側眼悄悄地注視着婢女們,見她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交換着眼色,其中的一個開口道,“小姐,我們去逛逛花園吧!”
“好!”洛蘇櫻任由着被她們給帶着去了花園,腦子裡卻是在思索着自己剛剛看到的東西,那些東西分明就是操控人的咒術所需要的,可是傾浩瀚爲什麼要隱瞞自己故意弄一些表面的東西來矇騙自己?
還有剛剛自己說“停下來”的時候那些婢女們突變的臉色,彷彿是害怕自己發現,綜合種種因素只能夠說明傾浩瀚這一次要施咒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聯想着傾浩瀚剛剛說過的話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傾浩瀚會這樣說了。
他要的是一個聽他的話陪在他身邊的洛蘇櫻,而並不是一個時刻想着改變他甚至是殺了他的人。
那四名婢女很努力地想要逗樂洛蘇櫻,說着一些自以爲風趣幽默的話,洛蘇櫻勉強地笑着,聽着她們講着故事,心裡卻在思索着自己如何的避免,突然想到了主意,她急匆匆的說道,“我的珠花剛剛似乎是掉了,你們可以幫我找找嗎?”她故意將珠花扔到了不遠處的泥沼裡,道。
那四名婢女也慌了,如果洛蘇櫻不開心她們絕對是罪魁禍首啊,趕緊的蹲下腰去幫助洛蘇櫻尋找,洛蘇櫻藉機將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腰間,放的姿勢是刀尖正對着她自己,如果稍有異動她就將劍尖刺入自己的身體,借用着疼痛來抵抗頭腦被人控制。
這是洛蘇櫻如今所能夠想象到的惟一的解決辦法,如今身在倉丘國,她是沒有能夠對抗的了傾浩瀚的占卜之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