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孔明檢查了一下這三人的屍體，對曖曖和孫警官搖了搖頭。“沒救了，早就死了。”孫警官這時也嘆了口氣，用手機打電話給局裡。
曖曖這時發現，孔明的手有些僵硬，連表情都變得不自然了。“阿明，怎麼了？”
“這不可能！怎麼回事？”他好像是沒有聽到曖曖說的這句話一樣，還在低聲自言自語地嘟囔着。
“哎呀！到底發生什麼了！？”曖曖貼在他的耳邊大聲地叫道。
孔明全身一震，這纔回過神來，用食指輕蹭着自己的鼻尖。“我剛剛檢查了屍體的狀況。那兩名店員的屍體已經開始出現屍斑，不過屍斑很淺，用手指按壓就會消褪，而且在他們屍體的頜、項關節處已經開始出現死後僵硬的狀況了。這都說明他們的死亡時間是在2-3小時之前，很可能他們就是在我們看到杜鵬程進店之後才死的。但是……”說着他搖了搖頭“杜鵬程的屍僵情況已經開始蔓延到上半身了。也就是說，他的死亡時間是在4-5個小時之前。在我們看到杜鵬程的時候他已經死了1-2個小時了！”
“什麼！！！”曖曖驚叫了一聲，撫着自己的額頭說：“可是我們明明親眼看到了杜鵬程進到了自己的店裡。難道說……我們看到的是一具死屍？它從我們的眼前經過，然後殺了這兩個人？”
對於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孔明是絕對不相信的。而曖曖卻一直表現着對它們深信不疑的樣子。不過她不是真的害怕什麼鬼怪，而是她認爲自己一定要害怕這些事情纔可以，因爲在她看來“一個怕鬼的女孩纔算是一個真正的女孩”。
“阿明，人家好害怕呀~~”曖曖這時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很嗲，讓人聽過之後有一種想起雞皮疙瘩的衝動。或許在孔明的心裡，曖曖的這個聲音遠比那些未知的鬼怪們更加恐怖。
“好了，別鬧了！”孔明連忙制止了她“現在我們要弄清這個案子。”
“哦。”曖曖把嘴一撅。“可是我沒空呀，我要回去了。”
孔明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有一個小塑料包，戴上了手套，將它拿了起來。迎着光觀看裡面似乎還殘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用走了，你直接向上級報告吧。這裡發現了你們要找的東西。”
40分鐘後，初步的屍檢工作已經完成，那個年輕的法醫站了起來指着躺在地上的杜鵬程。
“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2點到下午1點之間，死者身上一共有3處刀傷和幾處打鬥時的瘀傷。在現場發現的刀子基本和死者的傷口吻合，死因正是心臟被利刃刺透造成的失血過多。我想他應該是一刀斃命。”
“這麼說兇手是個職業殺手咯？”曖曖眨了眨眼睛。
孔明輕聲地笑了。那名法醫也搖着頭說：“這不大可能，職業殺手犯案都是一刀致死，沒有特殊情況不會出現連刺多刀的情況。”
曖曖這時候依舊不依不饒“你難道見過職業殺手？還不都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幹嗎說得這麼煞有介事。”
“曖曖，你看杜鵬程身上的那些傷口，既不是水平的也不是豎直的，而是傾斜了一定角度。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那是因爲杜鵬程中刀的時候，是躺在地上的。兇手在他的身側自上而下的刺落。那杜鵬程爲什麼會倒在地上呢？因爲她在死前曾掙扎過，甚至可能還和兇手打鬥過，這從他身上的瘀傷不難推斷出來。不過他最後當然是被兇手打倒了，否則傷口不會是這樣的狀況。你再看看那些傷口，有的刺在小腹，有的刺在前胸，這就說明兇手行兇時十分慌張。別說是職業殺手了，即使是一個有預謀的殺人犯也不可能在被害者倒地之後還這麼慌亂地連刺3刀將人殺死。這就證明兇手是臨時起意殺人的。”孔明圍着杜鵬程的屍體轉了好幾圈，一邊指着他一邊向曖曖解釋。
“另兩位死者是**中毒而死。”法醫繼續了他的話。
“毒品中毒？”孔明疑惑地問了一句。
“是的。”那名法醫點了點頭。
“那兩人在此之前應該有過吸毒的經歷吧，這種錯誤不應該犯呀？”曖曖這時候總算是說了一句比較有道理的話。
“這裡的水很深呢！”孔明笑了笑，越是困難的時候越要笑着去面對這可能就是他做事的風格吧。“曖曖，你知道誰負責杜鵬程女兒失蹤的案子嗎？”
“上次我好像是看到秦思偉給他了一張名片。”
“你知道秦思偉的電話嗎？”
“不知道呀！”曖曖的小手一攤，看着孔明。
“孫警官，你知道秦隊長的電話嗎？”
“知道，你們要找他？”
“嗯，或許杜鵬程在此之前找過他也說不定。”
說着孔明從孫警官那裡要來了秦思偉的電話。曖曖撥通了之後，先是一番寒暄，這些話當然是孔明不在意的了。
“秦隊長，你知道今天出了人命案了嗎？”
“你也知道！？”秦思偉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吃驚。
“當然了，我還是親眼看到的。”
“你也看到了？”
“咦？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也看到了’？難道你那邊也出事了？”
秦思偉這時說話的語氣中略帶着些疑惑的味道。“我也不知道杜鵬程究竟死沒死……”
“你說什麼！！你說誰死了！！”曖曖這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
“杜鵬程呀。我親眼看到他死在帝芳花園一棟公寓的電梯裡，只是屍體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不見了。而且我這裡發生的怪事，還不止這一件。又是密室消失，又是屍體失蹤。就像是一部推理小說中的場景一樣，真的很難想象這竟然是真實發生的案件。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
曖曖聽到這裡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他說：“我可能知道杜鵬程的屍體在哪裡。我現在就在杜鵬程開的那家汽車維修店裡。我這裡也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共死了3個人，其中兩個人是這家店的店員。還有一個死者，他死在12點多的時候，他叫……杜、鵬、程。”
“你說什麼！！你說誰死了！！”這句話剛剛還是曖曖說過的，這時還沒超過一分鐘就輪到秦思偉叫嚷了。“你說杜鵬程死在他的店裡？可是我明明就看到……死亡時間是在12點到下午1點之間嗎？”
“嗯。初步斷定是在這個時間，但是更準確的屍檢報告解剖之後才能出來。”
“這就夠了，這就可以斷定，我看到的那一幕就是真實存在的。我在電梯裡看到杜鵬程屍體的時間正好就是12點之後的事。我想在那之後一定是有誰將屍體運到你那裡去了。”
曖曖這時只能很明確地否定了他的想法“對不起，你的這個推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事情遠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因爲……我們親眼看到，杜鵬程活生生地走進了這家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