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全城之內貼滿了通緝夏天,或者說是小樑的畫像。爲了安全,也爲了療傷,這些天夏天一直呆在房間中靜養。
一日,餘江來到夏天的房中,看着躺在牀上疑惑地擺弄着一本書的夏天,關切地問道,“小樑同志,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傷口結疤有些發癢罷了。”夏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答道。
“那就好。”餘江滿意的點着頭,又接着有些猶豫地說道,“其實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想與小樑同志商量。”
“餘委員,你但說無妨。”
“有一位同志一直潛伏在敵人的內部,每月的今天,下午三點城南同福茶樓,是我們約定接頭的日子。可是你知道,今天我有任務在身,實在是無法抽出時間。所以我想······”餘江支支吾吾地,後面的話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你是想讓我替你去與那位同志接頭?”夏天似乎明白餘江的意思,不太確定的問道。
“是的。”餘江點着頭,有些爲難地接着說道,“現在城裡還是有你的通緝令的,如果不是實在沒有人的話,我也不會找你幫忙的。如果你有些爲難,我另想他法好了。”
“沒關係,我去。”夏天爽快地答應了。
其實一開始夏天並沒有打算答應餘江,只是後來寒在身體裡告訴他,如果害怕死掉一直躲在房間裡,那麼他們就會一直被困在書中。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才答應了餘江。
“那麼你記一下我們的接頭暗語,你說‘打東邊來了個喇嘛’,她會回答你‘牀前明月光’。”餘江認真地說道。
“這是什麼接頭暗語啊。”夏天不禁在心裡嘀咕着。
餘江看出了夏天異樣的神情,解釋道,“這樣的暗語一來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二來敵人也不可能接上的。”
餘江看到夏天點着頭,又接着說道,“下午三點同福茶館臨窗的座位,粉色的旗袍,她會點一壺茉莉花茶。”
“行,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準時去的。”夏天看着餘江離去的背影肯定的回道。
“注意安全。”餘江臨走前不忘提醒道。
吃過午飯,夏天和前幾日一樣呆在房間中,至於前面書店的事情他從不去過問。他躺在牀上看着牆上的鐘表,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換上樸高爲他準備的衣服,一番僞裝之後正打算出門,卻忽然發現之前一直放在牀頭的那本書,竟然自己翻到了最後一頁。
夏天拿起那本書,驚奇的發現原本空白地最後一頁卻顯現出了一段文字:
城西百貨商場前,一直埋伏在此的小樑和孫玉將叛徒亂槍打死在街道上。
從此小樑和孫玉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銷聲匿跡。
“這是怎麼一回事?”夏天看着這段文字,在身體裡疑惑地問道。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寒在身體裡答道,此時她的心裡和夏天一樣疑惑不解。她接着說道,“先別管這麼多,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把餘江交給你的事情辦了再回來慢慢商量吧。”
“沒錯就是這裡。”夏天擡頭看着那塊匾額自言自語道。說完後,他低下頭壓低了帽檐,穿過進進出出的人羣,徑直上了二樓,在臨街的桌子邊停了下來。他面對着街道,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注視着樓梯口。
餘江說的那張桌子,原先的客人剛剛離開,小二正擦着桌子。這個時候,樓梯口一個身穿粉色旗袍,踩着矮高跟,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出現在夏天的余光中。那女子徑直走到那張桌子前坐下,吩咐道,“小二,給我上一壺茉莉花茶。”
“應該是她。”夏天在心裡想到。當那女子身邊沒了什麼人,他才小心地走了過去。他沒有坐下,只是在那女子的周邊徘徊,小聲地說道,“打東邊來了個喇嘛。”
第一次,那女子沒有回答。夏天稍微提高了聲音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那女子聽到了夏天的話,大叫一聲。這一聲卻也把夏天嚇得不輕。
那女子回過頭看着夏天,興奮地說道,“打東邊來了個喇嘛,手裡提着一包鰨嘛,打西邊來了個啞巴,腰裡······”
“停停停。”夏天打斷了那女子的話,認爲找錯了人,失望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時間聽你說繞口令。”
“等等,讓我看看。”那女子叫住了轉身要離開的夏天,隨即從手提包中拿出了一本和夏天一模一樣的書,翻開看了看後,接着說道,“窗前明月光,對不對。”
“你小聲點。”夏天趕緊坐下對那女子使了個眼色,他這才發現那女子手中拿着一本和他一模一樣的書。
“你怎麼也有這樣一本書啊?”夏天驚訝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也有這樣的一本?”那女子眨巴着大眼睛瞪着夏天,接着把書翻到了空白頁後,問道,“你能告訴我這些地方爲什麼是空白的嗎?”
“空白?”夏天疑惑着接過了那女子手中的書,只見書中空白的部分和現在自己手中的書一模一樣。
“這些我看過了,這些我還沒有看呢。”那女子指着書中的一些內容說道。
夏天仔細的看着那女子指到的內容,和那女子一樣,有些是他看過的,也有些他還沒來得及見過。而之前在書店,原本他手中書最後一頁顯現出來的內容,就是他眼前那女子所看到的內容。
“也許你們同時進入到這本書中,所以你們彼此看到的內容都會顯現在對方的書中。”寒在身體裡這樣解釋道。
“你說她會是誰啊?”寒在身體裡好奇的問道。
“別管了,你還是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話要和你說吧。”寒吩咐道。
夏天明白後看着眼前的女子,問道,“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給餘江的嗎?”
“餘江?餘江是誰啊?你先等等,我再看看啊。”那女子一臉迷茫,緊張得翻開書快速地閱讀着,少頃之後,她看着書念道,“告訴餘江,一切正常。時間不早了,我就先離開了。”
看到這女子如此這般,夏天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在心裡想到,如果真是和她一起完成書中的劇情,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不過這時寒卻在他身體裡說了另外一句話,“你有沒有覺得這女的說話的語氣很像一個人啊?”
“許嘉姍?”夏天經寒提醒,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許嘉姍。這句話他本想對寒說來着,卻沒想到說了出聲來。
那女子聽到夏天的話後,驚奇的叫道,“你怎麼知道我原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