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那麼想當然的話,又怎麼跟着你這麼久,你的本事,就是容易讓人對你想當然。”紫衣女子說完,看了一眼低着頭的無憂,慢慢走到她面前。
無憂低着頭,眼前一雙光腳緩緩向自己走來。
這雙腳很勻稱,五根腳趾居然全都是一樣長,除了兩根腳拇指稍微粗些,每一隻腳的另四根腳趾都顯得細細的,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兩腳的外側向內收縮了一下,彎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弧線延伸向腳後跟,在腳背連合。
兩隻腳踝上各套了一個紫色的水晶環,環上吊了一串透明的水晶珠子,兩隻腳走動的時候,那串水晶珠子碰撞在一起,發出陣輕微的“叮叮”聲。
這雙腳走到無憂面前,一個輕柔又令人無法抗拒的聲音說道:“起來吧。”
“是,夫人。”無憂起身,依然低着頭,不敢正視這紫衣女子。
“擡起頭來。”紫女子說道。
無憂緩緩把頭擡起,看着紫衣女子,這女子的臉上半部分偏圓,顴骨以下彎了下來,兩側的臉線向內一彎直滑向下巴處,在微微翹起的下巴前端匯合,形成了一張典型的瓜子臉。
這張臉既飽滿又不顯胖,兩道彎月眉橫在一雙星目上,筆直的鼻樑向人中那兒直衝下來,鼻頭圓圓的像個倒掛的小石榴一樣。
人中下一雙鮮紅的嘴脣微微向外,就像兩片吉祥雲一樣,跟下方微微翹起的下巴上下呼應,一個絕品的美人。
無憂不禁有些看呆了,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自慚形穢,嘴吧呡了呡,身子輕輕晃了一下。
紫衣女子盯着無憂的面孔左右打量了下,見無憂有些不自在,心裡少了些敵意,輕輕一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稟夫人,屬下無憂。”無憂把眼光一低答道。
紫衣女子瞧見無憂右肩上一塊黑紗破了一塊,剩了幾根黑紗飄落在肩頭。
“你的衣服怎麼了?”紫衣女子問道。
“在下界掛破了。”無憂繼續低着眼光答道。
“嗯。”紫衣女子點了點頭,披着紫紗的左手一擡,手掌在無憂面前慢慢張開,一件閃着點點金光的黑紗,被疊得整整齊齊的出現在紫衣女子的手掌上。
無憂眼睛一亮,忍不住說道:“夫人……,這是……。”
“呵呵呵,
穿我落塵紗,
上下兩天涯。
無憂無慮過,
四海是人家。”
紫衣女子笑道:“送給你了。”
無憂大驚,“夫人,這……。”說着,趕忙雙膝跪下,雙手抱拳一揖說道:“無憂沒有什麼功勞,不敢妄收夫人大禮。”
“呵呵,她還很難爲情。”紫衣女子笑着看向彌羅天說道。
“夫人賞你的,你還不收着,這還能拒絕?”彌羅天在一邊說道。
“哦……,是,不敢,屬下多謝夫人。”無憂連忙答應道,雙手舉起,十指張開,對着面前這件落塵紗攤開雙手。
紫衣女子一笑,將新衣放在無憂手上,收起笑容說道:“起來。”
“是。”無憂雙手託衣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激動的看着紫衣女子。
“我摩羅界的無憂使者,走到哪裡,都要明豔動人,芳華絕代,你……,記住了麼?”紫衣女子略帶威嚴的說道。
“記住了。”無憂重重點了下頭答道。
“嗯,那就好,你先下去,我有話和天王說。”紫衣女子把臉轉向彌羅天說道。
“是。”無憂答應道,說完看了眼彌羅天。
“去吧。”彌羅天說道。
“屬下告退。”無憂手託黑紗,向後退了跑步,身子穿過兩盞圓燈的空隙,消失在燈光裡。
“她長得和那一位一模一樣。”紫衣女子嘆了一聲。
“哪一位?”彌羅天問道。
“哪一位?還能是哪一位。”紫衣女子說完慢慢走到地上那隻圓眼旁,看着這隻圓眼說道:“天輪眼,它早就應該是我們的。”
說完對着圓眼用手一抹,圓眼裡的兩隻瞳孔開始轉動了起來,兩隻瞳孔轉了一會,又一幅畫面展現了出來。
畫面裡,是一個山洞,山洞裡有一座石臺,一個男人,正雙腿盤坐在這座石臺上。
山洞的上方,一束陽光照射了下來,正灑在這男人身上,男人雙目緊閉,雙手搭在膝蓋上。
山洞外面,一個年輕女子正往山洞裡走來,女子走到山洞裡,站在石臺前,跟男子說了些什麼,男子把眼睛睜開,看着女子卻不說話,只是在那笑着。
山洞外又來了一羣人,各自拿着些棍棒刀槍,有的人肩膀上還扛着各色的旗幟,這羣人聚集在山洞前,一個個顯得都很興奮。
這男人看了看山洞外的人羣,起身和年輕女子一起走出山洞,這羣人開始涌動,一個個高舉手裡的兵器和旗幟,男人笑着說了些什麼,卻沒有聲音從畫面裡傳來。
男人和女子一起離開山洞,現在洞前,那羣人一個個都激動,不停地叫喊着。
男人舉手示意人們安靜,他跟人們說了些話,人們都看着他。
男人向上看向山頂,山頂上的懸崖邊,一朵帶着橫幅的紅色大花貼在山崖上,男人用手指着這朵紅花嘴巴里說着什麼。
男人臉上一笑,又對女子指了指這朵紅花,女子會意的一笑,點了點頭。
男人開始沿着這個山洞向山頂上方的紅花爬去。
身後這羣人也都跟着一起爬了上去,山勢雖然很陡,但是他們不一會就都爬到了山頂邊,男人一把摘下這朵紅花,翻身站在山頂上,年輕女子也跟着翻身躍上山頂。
男人拿着紅花,和女子站在山頂上,俯視着眼前的連綿不絕的山峰,一朵朵白雲從山峰上繞過,不時有幾隻白色的鳥飛過,男人和女子的臉上都露出了微笑。
這時,山頂的另一側,也上來了一羣人,這羣人以一個年輕男性爲首,向先到達山頂的男人和年輕女子走來。
這名年輕男子走到二人面前,伸手要朵男人手裡的紅花。卻被男人一腳踢飛了手臂,接着年輕女子衝了過去,朝年輕男子肚子上踢了一腳。
年輕男子口吐獻血,捂着胸口,倒了在山頂上,他身後那羣人卻只看着,不敢上前幫忙。
這時,一個身影從山頂反面的山坡上躍了上來,這人身後沒有人,只有他一個。
這人向拿着紅花的一男一女走來,走近一看,這是一名中年男人,這男人衝拿着紅花的男人說了些什麼,拿花的男子猶豫了下,看了眼年輕女子,女子沒有吭聲,把臉轉向了一邊。
拿花的男子衝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地上的年輕男人似乎想反對什麼,衝拿花的男子用力搖擺着雙手。
花被交到了中年男人手裡,男人拿着紅花,臉上突然一笑,消失了。
整個畫面忽然黑了下來,山頂上,只剩下交出紅花的男子和地上臥着的年輕男人,那名年輕女子和兩人帶來的其他人全都消失了。
整個天空黑暗暗的,年輕男人嘆了口氣,也消失在黑暗中。
山頂上只剩下那位摘下紅花的男子,這人孤零零的站在山頂上,一臉茫然的看着山頂另一面的懸崖深處。
山下沒有了白雲和山峰,眼前是一道深紅色的山谷,兩側的山坡黑黑,沒有任何附着物。
山谷中只有一道暗紅色地溝,向兩邊無限的延伸着,看不到它的盡頭。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彌羅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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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爲了不再讓你後悔。”紫衣女子哼了一聲,看着畫面裡發呆的男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