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敢問如何早知?”鐵定成問道。
“針繡兩面,以表陰陽,字牌行令,迭代文昌;聞風定位,定位架樑;爲首做東,東向西陽。牌成則勢成,牌和則事就,沒有什麼好稀奇的。”李計笑道。
“呵呵呵,豈能以一言以蔽之,此法雖以聽牌爲待命,以和牌爲成就。
可爲將者,擲骰爲奪算,算成而砌牆,砌牆爲國立,國立則拿牌,拿牌則佈陣,佈陣則分軍,分軍則行牌,行牌爲調兵,兵行則戰發。
戰事一發,生殺立現。生殺一現,必有輸贏,輸贏一定,天下大成。”鐵定成坦然說道。
“要像這樣,那到簡單了,不管什麼矛盾,大家坐下來搓盤麻將就能解決,也不用一天到晚殺來殺去的了。”唐平聽了笑道。
“此話不錯,東南西北四方有座,擲骰選位以分莊閒,開東之後累牌看將,人手各捋,一十三張。
天胡爲天光,地胡爲地靈。
平胡爲百姓之和,正應了天下平民日用之簡,兵法爲常陣步陣。
七對胡,爲南北二斗正相和應,所謂南鬥生、北斗死,七對一胡,超越生死之期。兵法爲兩列對陣,同行相擊。
大十三幺胡,爲東南西北中發白,再配以筒、萬、索三牌一九之數,可聽十三張牌。
一爲數之始,九爲數之極,一九相和爲十,以暗藏十天干之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此牌爲七星配位,天干大成,胡得此牌,大爲吉利。兵法爲七星守位,四縱五橫,九合奇兵。
另外還有小十三幺胡,爲隔二以成牌,無須一九,只需要同色之牌隔二即可。”鐵定成說道。
“小十三幺?這是怎麼胡法?”周伍插了句嘴。
“三色各有一手牌,其數隔二即可,比如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其數也可放寬,三牌之間不必拘泥於次數,只要隔二即可,比如一四八、一四九、二五九、二六九都可以。”鐵定成說道。
石放聽了心中一動,問道:“這個數法,是什麼道理?”
鐵定成一笑,“石公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請講。”石放說道。
“東卯南午,西酉北子,此爲四正。
東北爲寅,東南爲巳,西南爲申,西北爲亥,此爲四隅(yú)。
醜藏於子寅之間,辰處於卯巳之間,未入於午申之間,戌陳於酉亥之間。
一四七赤道,行子、卯、午、酉。
二五八黃道,行醜、辰、未、戌。
三六九白道,行寅、申、巳、亥。
十二地支順序爲: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一年有四季,每季三個月。
寅巳申亥,隔二而應,名爲四孟,分別代表春夏秋冬的第一個月。
卯午酉子,隔二而應,名爲四仲,分別代表春夏秋冬的中間一月。
醜辰未戌,隔二而應,名爲四季,這個‘季’的意思不是代表四季,而是代表春夏秋冬的季節之末,即最後一個月。
人若行牌,可按赤、白、黃三標得令,在配東西南北中發白即可,此牌不能有對子,只能隔二以胡,或者胡手中沒有的字牌。
所以胡牌之時,可有缺張,這代表了人生之世,不能盡如人意,我輩衆生也當自得其樂。
兵法之中,此爲艱難之兵,捨棄中間跳躍二數而成,所以民間有云‘十三難’,度得十三之難,可和九天九地,不過要成此兵,也不是很難。”鐵定成笑道。
“果然有意思,我倒也打了這麼多次麻將,這麼個說法,可真的聞所未聞。”周伍大爲佩服,逐漸對着人起了些好感。
李計看了笑道:“那請問碰碰胡和斷幺九,如何解呢?”
“碰碰胡,爲三身同位,以和道家三花聚頂,開元通竅之意,胡此牌者,能應道位,開悟禪機。此爲迅猛之兵,不可輕啓,凡遇接陣,以數倍之兵而勝敵也。
至於斷幺九麼,此牌爲行特異之路,當避開一九之極,而成中庸之道,以代表爲人處世,處處小心,時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需避開一切極端的手段。
從兵法而言,看似常行,實際卻詭秘多端,因爲它斷了一九之數,敵軍難辨其行。所以,它必然是一隻奇兵。”
石放聽了,不但佩服這鐵定成講的明白,也大爲好奇這個麻將兵法有什麼用處,這可是那些師傅們也沒曾說過的兵法。
他看了眼鐵定成,這人雖然一身白衣,面色卻十分紅潤,國字臉上兩道虎眉又濃又黑,一雙豹子眼閃閃發亮,高聳的鼻樑下一坨圓圓的鼻準隆起,像是一個小球一樣定在人中之上。
正想再問問他詳細的用法,李計卻突然開口說道,“難怪我們前面幾番入滬,一直都找不到你們定陣之數,你們斷了一九,藏頭匿尾,行蹤難斷,不過我還有一問,不知你可以告訴我麼?”
“請但說無妨。”鐵定成說道。
“三江會裡,那楊勁鬆的奇門術天下第一,當年秦嶺一戰,爲何指方定位時,能找到你們的陣心,卻始終不見你們確切的陣型?這是否和你們斷了一九之數有關?”李計問道。
“呵呵呵,奇門乃是地利,我天成會順天而生,沒有太乙定算的話,哪怕你算準了方位,你也找不到我們的數法,找不到數法,就只能知道其數有九變,卻不知九變之時,從何而變。
當年行斷一九之法,以絕藏天干,你那楊勁鬆的局裡,就算能看到位置,但具體從哪一宮開始變化,他就不得而知了,那定數天干,怎麼能摸到變數天干的成象呢?”鐵定成說道。
“果不其然,在下佩服,只是,你們這麻將兵法,今天卻怎麼要俯首稱臣了呢?”李計笑道。
鐵定成聽了臉色一變,看了眼石放,見他正聽的起勁,當下不好發作。
那後面的宋博然卻擡頭罵道:“你這刻薄的李殭屍,我定成公一番誠意,誠心作答,還輪不到你來笑話,我天成會自己選擇會長打麻將,不像你們十里堂,天天只知道繡花。”
“就是,花沒繡好,自己倒把心給搭進去了,不人不鬼的,搞個娃娃都看不住,不是我天成會,你這娃娃早死了。”孟九齡說完瞄了眼子墨。
子墨聽了眼睛一紅,沒想到天成會這些人對她,如此不待見。
“住口,讓你們說話了麼?”王澗鬆忙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