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比賽依然在膠着,周健自始至終都沒有去過前半場,雖然港島聯合隊依然壓着嶺南大學在打但是始終沒有再攻入一球。
甚至高鵬第二次被周健搞翻了開始,港島聯合隊的前鋒都開始畏首畏尾,看到周健後都恨不得繞着走。
作爲一個隊伍矛尖的前鋒如果沒有了銳氣,其攻擊力自然有限。
雖然是防守中的比賽,但是觀衆也是看的大呼過癮,尤其是場中那個後衛的大腳解圍,每次足球都會像炮彈一樣從後半場一口氣飛到對方禁區邊緣,那絕對是職業球員纔有的水準,每次踢球那嘭的一聲悶響,聽起來實在爽爆了!
高鵬越踢越沒自信,他印象裡的周健絕對沒這麼牛逼,難道這傢伙到了大一才發育,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
還好他沒有上前場去,否則讓他進了一球的話,自己就要趴在地上學狗叫,給周健舔腳趾,還要把一塊磚頭拍碎在自己腦袋上。
當然,他打死也不會幹這些事,可是那樣的話他便要承受自己的惡毒的誓言,以後永遠不舉,老婆被別人上,生了孩子像鄰居,自己被母暴龍輪……
眼看比賽已經進行到了80分鐘,高鵬一顆懸着的心也慢慢落回肚子裡,好像最終會是0-0,那樣他就不算輸了。
83分鐘的時候,足球在港島聯合隊半場出界,嶺南大學一方前場拋擲界外球。港島聯合大學的人開始回防。
這時候,周健終於動了,他不緊不慢的跑到了對方半場,站定在對方大禁區的角落,負責拋球的是肖冰冰,他正猶豫着要給誰,周健喊了一句,“這邊!”
雖然肖冰冰明知周健射門技術並不怎麼樣,但是出於對周健的信任,他還是把球扔了過去,皮球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周健腳下,然後他不緊不慢的轉身,這時候,兩個港島聯合隊的隊員已經上來逼搶了,而在他們身後則是高鵬,不過他猶猶豫豫的沒敢上來。
周健一擡腳,緊接着發生的事情讓人下巴掉了一地,兩個後衛不約而同的往旁邊讓了讓,而在十米之外高鵬更是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
於是,周健算是白撿了一個前場任意球,周健根本就沒看高鵬,在他的視野中,遠在二十多米外的球門彷彿瞬間被拉到了眼前,對準球門的死角,周健開弓抽射。
隨着嘭的一聲,皮球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眼看似乎要飛過球門門楣,但是卻又適時的下降了那麼一點,最終以完美的角度落入球門死角。
比分3-1。
二十米外遠射,這種漂亮的射門在這種業餘比賽賽場上偶爾也能見到的,業餘球員的射門水平雖然低,但是相對來說門將的能力也差,所以不需要太大的弧線都可以將球射入。
觀衆們起身歡呼,而港島城市大學的人則是傻眼了,雖然比賽仍然會贏,但是他們已經可以料到,以後回到港島,如果在圈子裡提起這場比賽,一定會有人說,“哦,你早說我就知道了啊,你是跟那個趴在地上學狗叫,舔別人腳趾頭,又用板磚拍自己腦袋的牛人一個球隊的吧?”
想到這裡,他們真有一股一頭撞死的衝動。
接下來的比賽,周健又站回了禁區之外,只要確定能贏高鵬即可,至於嶺南大學總體比分的輸贏他並不在意。
最終哨響,比分定格在3-1,雖然輸了,但是觀衆並沒有太多沮喪的情緒,80多分鐘時那一記神來之筆讓他們津津樂道,不管是運氣好也好,實力也好,總算是挽回了一些顏面。
球員開始退場,周健沒有回嶺南大學一方的休息區,跟陳老鴨打了個招呼,他直接去了港島聯合隊的休息區,在去的途中,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板磚,找了一張紙包住了,然後翻手收進了鬼殺者分身的物品欄。
此時的高鵬正在匆匆收拾自己的衣服,他恨不得立刻人間蒸發。港島城市大學的隊員們都看着高鵬悶悶的樣子,沒有一個上去觸他黴頭的。
“高鵬,就這麼走了麼?”周健推開更衣室的門,不緊不慢的說道。
高鵬佯裝沒聽見,他的意思很明顯,老子就是打定主意抵賴了,你能怎麼地?
迅速的收拾了自己的球衣,高鵬拎着塑料袋就往門外走,而周健就站在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
高鵬冷笑一聲,“不就是一個賭約麼?至於專門追過來麼?我可沒說抵賴,但是當時約定賭約的時候也沒限時啊,現在履行,過幾天履行,過幾年履行都行是吧?”
高鵬說出這番話,臉皮也算是修煉到一定境界了。
連高鵬的那些同學都覺得很沒面子,這廝實在太沒擔當了,打賭輸了,賭約無法履行,道個歉也行啊,居然這都好意思說出口。
周健笑了笑,讓他出門,高鵬出了門之後,足不點地的往體育場之外走,休息區的更衣室建在看臺的後面,這裡平時少有人路過,高鵬迅速的穿過這片區域,從體育場後門出去,上了自己的車,然後他駕車駛出嶺南大學,一邊駕駛,一邊掏出了手機,“喂,阿三嗎?立刻讓你的兄弟準備好……”
“……”
“對,就今天晚上,我一刻都等不了了!迷藥什麼的量足一些,別我幹到一半的時候那女人醒了,那我就死定了,明白嗎?你總不能讓我掐死她,最重要的,我要弄死周健那小子!”
“……”
“沒關係,下手一定要乾淨。”
“……”
“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我不但要把他弄進監獄,我還要弄殘他,回頭阿三你在看守所裡找幾個坐監的老大,在看守所裡好好招待招待他,不過別弄死了,把他搞成太監就行了,再斷個手腳之類的。”
“……”
“一定要搞成太監,沒事,出了事我擔着,不過就是監獄裡打架麼?我花點錢肯定幫忙搞定,誰揍的狠,我發動關係幫他減刑。”
“……”
“行,就這樣……”
高鵬說話的時候,渾然不知道,在他車的副駕駛位置上,一個人如幽靈一般隱身在那裡,本來周健已經準備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用物品欄裡的磚頭砸他一下,只是懲罰,最多打成腦震盪,並沒有想高鵬怎麼樣。
自己的本尊還在更衣室裡,分身行動,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說不定別人還以爲高鵬是願賭服輸,說幾句:“這孩子真爺們啊,還真拍啊!”“瞧瞧,斷了呀,實打實的磚頭。”之類的風涼話。
而現在,聽到高鵬這個電話,周健卻改變了主意,心中卻涌起了絲絲的殺機。
作爲一個學生,他習慣了做事留一線,只要教訓一下對方即可,而不會趕盡殺絕,但是設想一下,如果高鵬日後真的喪心病狂對聞人慧音做出那種事的話,那就真的殺他一百次都無法彌補了。
五分鐘後,汽車爬升到高架路上,在花都,高架路經常有三四層樓那麼高,某一個時刻,周健悄悄的伸出了手,靠近了方向盤,而腳也移近了油門,只要一腳踩下油門,方向盤一扭,這部車就可能衝出高架路的護欄,然後一切都結束了,隱身中的自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物品欄中就有常備的遊戲時裝手套,不會留下指紋,至於油門上的腳印也可以擦掉。
然而想了想,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高架路下面也是公路,他怕衝下去的轎車會傷及無辜。
最終,周健沒有踩油門,只是悄悄的握住了方向盤,以現在這樣的速度,寶馬車應該還不至於衝出護欄之外。
在高鵬又一次掏出手機的時候,周健握住方向盤猛地一擰。
高鵬只覺得方向盤上一股大力傳來,他心中猛地一驚,還未來得及分析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見車窗擋風玻璃中的護欄越來越近。
高鵬瞳孔猛地放大,雙手下意識的想抓住什麼,然而終究徒勞無功。
“轟!”寶馬跑車一頭撞向護欄,隨着刺耳金屬摩擦聲,因爲心煩意亂而根本沒系安全帶的高鵬一頭磕在了方向盤上。
而周健只是單手一撐駕駛臺,穩穩撐住了身子,因爲這次扭方向盤被判定爲攻擊,周健隱身被打破了。
鮮血流溢出來,染紅了包着豪華皮草的方向盤,然而高鵬卻沒有失去意識,他迷迷糊糊的望過來,見到了面色猙獰的周健。
“你……你……”高鵬如同一條快要乾死的魚一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他腦子一時間完全亂了,周健怎麼會……在這裡?幻覺?
周健伸出帶着時裝手套的手摸到了高鵬的脖子,動手的那一刻,他突然在心中感到一股極度的冷漠感,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以前每次動手殺人的時候都是迫不得已,而這一次,他卻有一種只想除之而後快的感覺。
“你要……幹什……”高鵬依然沒有意識到此時周健將是取走他性命的死神。
聲音在這裡中斷,因爲周健的手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