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送走了周健,離看着被重新佈置了的屋子,怔怔的發呆,冰箱裡一層層的擺滿各種食品,各種飲料,本來只有硬木板的牀上鋪上了席夢思和蠶絲被,浴室的洗浴用具全部被重新換過了,還在旁邊添置了一臺洗衣機……
離看着周健佈置的這一切,心中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她走到牀邊坐下……在席夢思和蠶絲被旁邊,是疊的整整齊齊的單薄被褥,這是她之前專門爲周健準備的,她知道主人習慣用這些,可是卻沒用上,所以一直好好的疊在這裡……
一時間,離說不清自己的內心,似乎有些失落,也有些感動。
她在浴缸裡放滿了冷水,脫掉身上的衣服,赤着身子邁入了浴缸,感受着肌膚浸入冷水之中的冰涼感,呆呆的坐着。
過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的躺下身子,晶瑩的肌膚,飽滿挺翹的峰巒,口,鼻,兩頰都沒入了水中,然後她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水裡,任憑晃動的水面扭曲了她傾國傾城的容顏。
這是主人剛剛用過的浴缸,似乎還帶着他的味道。
離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着,她似乎在感受着什麼,足足數分鐘時間,她離開水面,隨着嘩啦啦的水聲,晶瑩的水珠如同碎銀一般沿着她柔潤的長髮流淌下來。
然後,她撩起水,開始擦洗着她細膩如白瓷的肌膚,擠一點周健剛買的沐浴露,塗抹在身上,還記得她跟他獨自相處的第一個晚上,他在浴室中教自己使用沐浴露的情景……
絮絮叨叨的言語,肌膚上輕柔塗抹沐浴露的手……難以形容的溫馨感,以及眼睛中傳來的灼熱感,於是那天晚上,她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淚。
回想着這一切,離抱緊雙膝坐在了浴缸裡,疊起來的雙腿跟她纖細的上身等長,柔軟的玉女峰掛着水珠,貼緊在大腿上,看上去如同羊脂玉雕出的藝術品。
此刻的離表情始終帶着一分迷茫,無法清楚心中那種失落來自於何處,在昨晚等待主人時的期待,闊別多日後重逢的喜悅,再到這樣倉促的分離,一整晚,他跟她都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不過,這並不是她失落的原因,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一直認爲自己的職責便是戰鬥,爲主人戰鬥……
然而,這數個月來,真正的戰鬥其實只有一次,面對那個名爲德川紅樹的中年人,自己毫無抵抗之力,最終依舊是靠主人扭轉戰局……
除此之外,只有生活——平淡現實的生活,讓她有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她不會享受生活,也不會經營生活,不過這並代表她厭煩跟主人一起生活,事實上離也留戀那些溫馨的感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在主人的生活中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或者說是能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畢竟這個世界沒有追隨者……
她隱隱的知道一個叫聞人慧音的女孩跟主人是怎樣的關係,她也慢慢的懂得婚姻對這個世界的男女來說意味着什麼,她害怕,害怕某一天周健對她說:“我要結婚了,我送你回原來的世界吧……”
想到這種可能,離有種窒息的感覺,彷彿心被人取走了那樣的失落和疼痛。
她就這樣從浴缸中站了起來,甚至沒有擦拭身體,赤裸着溼漉漉的身子走出浴室,無聲無息的來到臥室之中,呆呆的坐在牀上,腦海中回想着剛纔與周健的對話。
“真的……很難吃嗎?”
“其實還好啦……只不過我不太喜歡吃掛麪。”
“放你一個人在家,實在不放心,給你買了這些東西,餓了就吃這些好了,別老吃麪了。”
“就像個小孩子,總不放心你一個人……”
……
猶豫了許久,離拿起了牀角的一部手機,這是在鵬城保護楚氏姐妹時周健給她買的電話,裡面只有寥寥幾個號碼,楚輕雲的,周健的,還有楚可可的。
按下了其中一個號碼,離拿着手機默默的等待着。
“喂,離小姐嗎?”電話那邊傳來楚輕雲甜甜的聲音,她自然記錄了離的號碼。
“嗯……”
“呵呵,找我有什麼事呢?”
“嗯……我有些問題想請教……”
……
體能訓練同樣是東方武館一項很重要的課程,因爲修煉古武需要強韌的經脈和身體,甚至有時候,自小就開始修煉古武未必是什麼好事,因爲那時候經脈太過稚嫩,經不起衝擊。
環山跑五公里,男生負重二十公斤,女生負重十公斤,對一羣剛剛修煉古武半個月的新兵蛋子來說,這可不是一項輕鬆的訓練,即便是周健,在不召喚鬼殺者分身的情況下,跑了小半路後也是渾身出汗了,這還是多虧他昨夜剛剛突破引能入體階段,體質得到了很大改善。
至於其他人,很大一部分人明顯已經快扛不住了,似乎隨時都可能摔倒。
按照武館的課程,負重環山跑主要是爲了練氣,以三長一短的呼吸方式,讓自身的氣息變得悠長不絕。
其實古武算不得近代的發明創造,竅穴經脈的理論體系古代就已經有了,甚至有部分練氣法門可以沿用至今,即便是無用的也能給人很大的啓發,所以華夏的古武才能在世界上始終保持領先地位。
周健跑到終點的時候,C班10組的已經有兩個到了,不過並不是全組天賦最高的江心然和江心怡,而是天賦第三和第四的兩個男生,女孩子在體力方面還是要弱一些。
周健並沒有盡全力,他此時氣喘吁吁筋疲力盡的樣子更多是裝出來的,不過滿頭的汗倒是真的。
他拿過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往喉嚨裡灌,而在他仰頭喝水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兩個流裡流氣的男生來到了自己面前,滿臉趾高氣昂的表情,賤賤的眼神挑釁的看着周健,似乎恨不得在臉上寫上,“我是混混,來扁我啊”的字樣。
周健扯下毛巾擦了擦臉,看着這兩個明顯是小弟模樣的人,“有事麼?”
“你是周健?”
“是我。”
“跟我們走一趟吧,秦少爺要見你。”
頤指氣使的語氣,基本上用鼻孔對人,兩人話剛說完,那兩個比周健先完成長跑的同學已經站起身挪到了遠處,一副我跟他沒關係的表情,唯恐惹事上身。
在東方武館,有很多惹不起的人,比如七大古武世家的子弟。
七大古武世家人才濟濟,族內子弟在武館求學的自然很多,而且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B班跟A班的學員,無論實力還是背景都遠超他們這些小蝦米。
而敢自稱秦少爺的,十之八九是七大古武世家中秦家的子弟了。
周健皺了皺眉,說道:“我不認識秦少爺。”
兩個小弟用看白癡的目光看向周健,繼而嘲笑道:“廢話,你當然不認識,秦少爺是你想認識就能認識的了麼,你少羅嗦了,跟我們走就行了。”
環山跑結束就是自行修煉的時間,也就相當於是下課,顯然這兩個人是有意在堵自己了。
周健來東方武館只得罪過一個人——劉威,他隱約聽說過這傢伙抱了某個大家族公子的大腿,大概就是這秦少爺了。
看這兩個小弟的德行,估計對方是打定主意找事兒了,那麼去了十之八九的結果是矛盾激化,而如果不去,那麼百分之百矛盾激化。
無論怎樣,都是矛盾激化,而事情的起因僅僅是劉威騙了人家小姑娘的東西,自己不動聲色的把它拿了回來,甚至在整個過程中他一直留足了劉威的面子。
至於說爲什麼這個秦少爺肯爲劉威出頭,那不是因爲他跟劉威關係好,而是純粹爲了維護他的權威,他要給武館的學生傳遞一個信息,他秦少爺的人你們惹不起!
其實這並不完全是大家族子弟吃飽了撐的閒得蛋疼的意氣之爭,而是他們在有意培養自己的勢力,從某種程度上說,古武世家的子弟來東方武館,學習的同時也是在培養自己將來打江山的班底,畢竟這裡的學員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
當然這一切在周健看來都是很無聊的事情。
“走吧!還愣着幹什麼。”其中一個小弟揚了揚頭,周健站起了身,既然知道躲不開,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去了,去了就是自己佔着理兒,已經給足了對方面子,如果他們還咄咄逼人的話,那麼再背後下黑手也怪不得自己了。
跟着兩個小弟走了不遠就來到了B班的訓練區,然後進入了裡面的一家練功房,在寬敞的練功房內,一個白色練功服的青年正在練招,他對面是一個拿着手靶的陪練,雖然那陪練各種防守,但還是避免不了被白衣青年的拳腳招呼。
兩個小弟把周健帶到,恭恭敬敬的說道:“少爺,人帶到了。”
那個白衣青年聞言停了下來,轉過身輕蔑的看了一眼周健,眼神中帶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你就是周健?”
周健很討厭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並沒有回答。
白衣青年不耐煩的說道:“其實我很忙,這種事情也很無聊,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就必須得過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