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茶,我還是不喝了,區區一介草民怎麼喝的起王爺親手添的茶?”明月溪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語氣不鹹不淡。
聽到明月溪這麼說話,千宸越也不惱,到底是城府頗深,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只不過,明月溪在這方面也是個中好手。
“明月公子是本王請來的客人,自然是當得起的。”千宸越挑眉說道。
明月溪垂眸看着衣服上的流蘇,那是千紹齊特意爲他選的,讓他一定帶着。
看着流蘇,明月溪的眼神變柔,可是嘴裡的話還是一點都不留情:“請人做客自當是要經過客人同意的,我還真是沒有見過王爺這種強擄的方式。”
“公子此言差矣,若是本王真的奉上函書,恐怕公子也不肯賞臉,本王做事一向直接,因此顧不上通知公子一聲就把公子帶了來,想不到竟然能夠招致公子如此反感,真是本王考慮不周,還請公子海涵。”千宸越拱了拱手,把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說着是自己考慮不周,卻又把明月溪擄了來。
若是換了別人,說不定這個面子就給了,可是明月溪絕不會是給敵人臺階下的人。
明月溪從表面上看來與世無爭,一副淡然的神態,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計較,可是骨子裡是極爲孤傲霸氣的,雖然說從外表上來看,他跟千墨宇他們不是同一種人,可實際上本質都是一樣的,孤傲霸氣,不願意去迎合任何人。
所以聽到千宸越這麼說,明月溪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只是說道:“王爺這些客套話不說也罷,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聽到明月溪如此不給面子,千宸越的眸子裡掠過一抹暗沉,拳頭在寬大的袖口裡握緊,可是面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抿了抿脣,不期然的笑出了聲音:“既然明月公子都這麼說了,本王也就不兜圈子了,明月公子應當知道本王請公子來是做什麼的。”
明月溪的脣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誚,說道:“把我藥王谷都搗毀了,逼得我跳崖,不知道恐怕也不行。這個目的還真是讓我永生難忘。”
“哈哈,明月公子說話夠直接,既然公子都提了出來,這件事確實是本王的手下太過分。”
“難不成王爺要告訴我那些手下擅自行動?”
千宸越挑眉,端起石桌上的茶水放在脣邊抿了一口,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很是客氣,可是任誰都能聽得出裡面若有若無的威脅意味:“有的時候,禍從口出啊,明月公子還是小心些的好。”
明月溪當然聽的出來他話中隱含的意思,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多謝王爺提醒,只不過看人,有的時候禍從口出這四個字可是不奏效的,有人心胸寬廣,有人心胸狹隘,不過王爺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小心點。”
話裡話外都是在諷刺他心胸狹隘,都是在說他的不堪,千宸越縱然是有求於他,也容不得別人如此羞辱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