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閒雲義正言辭,口吻彷彿是在教訓一個後生晚輩。
執法堂內,各宗的宗主和大修士眼露戲謔,都好奇這年輕的天辰宗宗主要如何迴應。
近來這段時間,天辰宗取代雲煙宗接管了富饒的貪狼、七殺和破軍三城,早讓不少勢力暗中眼紅。
而這個通過擊殺煉血宗大修士上位,據說只有十多歲的修士陳古,更早已進入衆人的視線,充滿了爭議。
關於他是龍是蟲,是真的少年天才,還是虛有其表,早有不少勢力想要試一試了。
今日白鶴宗率先發難,表面上他們是義正言辭的討伐,但處世老道之人哪裡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今日天辰宗遭遇到種種不公平的對待,這年輕的天辰宗宗主如何應變,將決定各宗如何看待他。
今晚他的表現,直接影響明天鯨盟會議上天辰宗的處境。
面對路閒雲的質問,在場各宗大佬虎視眈眈的目光,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顧辰,忽然笑了。
他在執法堂內閒庭信步,聲音四平八穩。
“此事的確是我宗尉遲長老做錯了,貴宗以禮相待,無論出於什麼理由,他打人都是不對的。”
顧辰話語落下,尉遲忠臉色漲紅,有些着急。
而堂內各宗修士,紛紛流露出了鄙夷之色。那煉血宗的幾人,嘴角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被人趕到最破爛的地方住下,刻意怠慢羞辱,自己部下忠心耿耿,爲他打了人。
而這天辰宗的宗主,竟然慫了,連幫自己部下打抱不平都不敢!
只能說,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大的場面把他嚇倒了!
“既然陳宗主也覺得是你的人不對,那請問現在應該怎麼處置?”
路閒雲笑容變得燦爛了不少,眼眸深處透着輕蔑。
今天故意爲難天辰宗,是他和煉血宗的唐宗主商量好的。
自己都無禮成那樣了,這年輕人竟然還說他以禮相待,真是笑死他了。
看來這天辰宗,不堪一擊!
想到與煉血宗商量好的,吞了天辰宗的黑市份額後所能得到的利益,他心裡就急不可耐,決定打鐵趁熱。
“路宗主覺得應該怎麼做,你才能向貴宗弟子交代,才能在鯨盟立足呢?”
顧辰不鹹不淡道。
“本宗主倒也不是小氣之人。”
路閒雲眼神隱晦的掃了一眼煉血宗所在,“這樣吧,讓你的部下向丘長老磕頭道歉,然後再賠償就可以了。”
尉遲忠的眼睛一時都紅了,怒髮衝冠。
“那樣還不夠,我要廢掉他一條手臂!”
丘長老滿臉怨毒的補充道。
今晚的計劃本是先把尉遲忠這老傢伙打個半死,再給天辰宗安插個罪名。
可沒想到這老匹夫實力比他想象的要強很多,他不小心吃了大虧,若不整死他,他實在不甘心。
要磕頭道歉還要弄殘廢,還要賠償,任何人聽到怕是都要炸毛了。
可顧辰聽完,卻是異常的心平氣和。
“磕頭和廢掉手臂都太過了,路宗主,給陳某一個面子怎樣,只要賠償就行了。”
路閒雲神色立即就冷了。“陳宗主,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只是此事你的人做得實在太過分了。”
他心中冷笑,給你面子?你算什麼東西?
“這樣如何?陳某保證十倍賠償丘長老的損失。”
顧辰還在和路閒雲討價還價,看得各大宗門暗中笑話。
這傻愣子,難道還不知道今天白鶴宗就是存心要讓天辰宗顏面掃地嗎?
看來這小子,比想象中還要蠢!
“十倍賠償?”
路閒雲和丘長老聽聞都有些心動了。
看這天辰宗宗主很有誠意的樣子,這賠償的數目估計不小。
“那陳宗主說說,你打算賠償多少?數目低了可不行。”
路閒雲好奇的道。
“陳某給的價,當然是要對得起丘長老的。”
顧辰微微一笑,手一翻,手裡憑空多了一塊元晶。
路閒雲和丘長老愣住了,仔細看了看他手裡之物,確定那就只是一塊元晶而已。
而且,那元晶看着有些渾濁,應該屬於品質最差的那一類……
“一塊元晶?陳宗主,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路閒雲眼睛眯了起來。
“陳某哪裡敢開玩笑,這已經是最大程度的賠償了。”
顧辰不冷不熱的回道。
“姓陳的!你的意思是老夫被打是活該,老夫一身傷,只值一塊元晶嗎?”
丘長老勃然大怒。
執法堂內的各宗修士也都愣住了,沒想到劇情峰迴路轉。
“不,丘長老你誤會了。”
對方直呼其姓,顧辰並不生氣,眼裡露出了一絲不屑。
“在陳某眼中,丘長老你可連一塊元晶都不值,這十倍賠償,還是衝着路宗主的面子給的。”
“俗話怎麼說來着,打狗也要看主人嘛,老忠他不小心教訓了一條狗,這是很不對的行爲。”
顧辰說完,丘長老幾乎快氣炸了,而路閒雲也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臉色變得鐵青。
本來很難堪的尉遲忠聽聞,不由得舒暢大笑,心中不平一掃而空。
“哈哈哈,宗主所言極是,事情是老夫惹的,這一塊元晶不該由宗主來賠償,應該老夫出纔對。”
“姓丘的,這是兩塊元晶,都賞給你買骨頭了!”
尉遲忠大方的扔出兩塊元晶到地上,滿臉譏諷。
他與顧辰一搭一唱,羞辱得堂內白鶴宗的修士都快氣炸了。
而一些旁觀者,則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想不到,這天辰宗的,如此能羞辱人,一兩塊元晶,當這是賞乞丐呀?
“陳古!”
路閒雲受不了了,大聲呵斥道,神色一片陰寒。
“怎麼,路宗主可是對賠償不滿意?”
顧辰仍是那副氣定神閒,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模樣,看得各宗宗主微微側目。
本是白鶴宗設的局,沒想到沒激怒這陳古,路閒雲反倒自己控制不住情緒了。
要知道雙方年紀可是差了幾十歲,雙方心境之差距,高下立判。
“陳古!你竟敢羞辱我白鶴宗,不怕走不出這大門嗎?”
路閒雲臉上掛不住了,袖袍無風自動,殺氣畢露。
“要戰就戰!陳某今天就把你這白鶴宗給拆了!”
顧辰也懶得再掩飾,眼神一寒,腳用力跺向地面。
轟!
以他爲中心,恐怖的氣浪席捲開來,地面大範圍的龜裂,屋內的樑柱一根根崩潰。
整個執法堂,在這一腳之下,直接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