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竟然和盛夸父有交情,幸虧之前沒得罪他。”
遠遠瞅見兩人同桌吃飯了,那周泰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又有些慶幸。
好在他雖然有點不滿那陳雲飛,但並未做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
俗話說得好,與人爲善,雖然盛夸父和對方同桌也不代表就有什麼過命的交情,但也沒必要給自己留下什麼隱患。
“聽說太炁宮的真傳弟子就住在這躍鯉樓,我原本是不信的,但看到這裡坐了那麼多人,不信也得信了呀。”
顧辰與盛夸父聊着聊着,提起了這五層座無虛席的景象。
他並不擔心被盛夸父看出他的意圖,事實上太炁宮真傳落腳躍鯉樓的事情大多數人都知道了,他若故意避而不談,反倒顯得有鬼,顯得和盛夸父的結交也不是真心了。
“太炁宮弟子難得行走於世,引來這般盛況實屬正常。只不過這些人聚在這裡不過是白等,那張昊根本不會出現。”盛夸父嗤笑道。
“哦?難道盛少族長坐在這裡,不是在等太炁宮的真傳嗎?”
顧辰聽出盛夸父似乎知道些什麼,故意道。
“我只是喜歡這裡的食物罷了,張昊一早就和姜北斗出了海,也不知去做什麼。”
盛夸父道,話語中隱約藏着一絲不滿。
出海了?
盛夸父所說有些出人意料,天字號別院的動靜客棧裡不知多少人盯着,那張昊和姜北斗早上就離開了,竟然沒幾個人知道。
不過想想這也正常,換做他是張昊,才懶得應付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顧辰突然有點擔心,這張昊一去也不知會不會就不回來了。
“怎麼?陳兄弟也是衝着張昊來的?”
盛夸父突然問道,眼睛一眯,略帶殺氣。
如果顧辰是衝着張昊來的,那之前與他一番認識,說不得就是個套路,想借助自己認識對方。
太炁宮是高高在上沒錯,但他也不是讓人踩着上位的石子。
“此番來濱海城,是想在拍賣會上碰碰運氣,看能否尋到幾樣想要的東西。”
顧辰說道,他發現這盛夸父心情變化着實有些快,稱得上喜怒無常了。
“哦?想找什麼東西?和我說說看,興許我知道一些消息。”
盛夸父有些不信顧辰。
“想找幾件五行類的寶物,還有元門的武技。”
顧辰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人看不出他在說謊。
“五行類的寶物我還能理解,畢竟你是少有的五行道根。但這元門的武技是怎麼回事,莫非你還煉體不成?”
盛夸父詫異的道,顧辰的話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早年無意間接觸過元門的一些道統,發現有些玄妙之處,便趁着閒暇練了一練,當做是強身健體了。”顧辰解釋道。
“原來如此。”
盛夸父點了點頭,也不懷疑。
元門當年鼎盛時期門徒無數,雖然後來元祖隕落後元門四分五裂,但也留下了不少傳承。
許多修士都曾抱着對煉體一道的好奇研究過元門道統,只是學有所成的並不多而已。
“陳族的三定聖術雖然有些獨特之處,但畢竟還稱不上大道,也是難爲你了。”
盛夸父又道,在他看來顧辰之所以連煉體之道都參悟,必然是因爲在自家的傳承上難以有所進展。
像他這等道祖傳承,向來看不上聖人道統,比起他們,聖人道統有太多的不足和缺陷。
顧辰笑而不語,並不與盛夸父爭論這些。
“好了,酒足飯飽,先走一步了。”
盛夸父也不打算和顧辰多聊,起身撣了撣衣袖,走掉了。
等他走後,顧辰望着窗外的泡沫海,思索着是否也出海,興許能碰上那張昊也說不定。
只是這大海茫茫,也不知那張昊究竟去了哪,大海撈針怕是浪費時間。
顧辰搖了搖頭,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吃完午飯,顧辰離開躍鯉樓,在城內閒逛了起來。
幽遊街的拍賣會雖然後天才開始,但濱海城裡早就熱鬧起來了。
各種各樣的坊市早已開設,甚至還有不少小型的拍賣會,真想淘寶,還是能淘到一些的。
對於這些坊市和小型拍賣會幽遊街也保持着開放的態度,畢竟拍賣會的客人來自九大山海,來一趟不容易,誰都希望有更多的選擇。
而且這些小型拍賣會的拍賣品質量又怎麼比得上幽遊街?
實際上是綠葉襯紅花,反倒擴大了幽遊街的權威和影響力。
逛了一下午顧辰纔回到躍鯉樓,吃飯的地方依舊是座無虛席,天字號別院的外面也依然是有人徘徊。
然而並未有人見到太炁宮的張昊,直到圓月高懸,他都沒有回來。
似乎,他真出海了,會不會回來,還是難說之事。
周泰等人望眼欲穿,顧辰卻提着下午在城裡買好的酒進了天字號別院,只不過不是去找張昊,而是進了盛夸父的住處。
中午算是認識了,顧辰覺得應該趁熱打鐵,和對方搞好關係。
盛夸父也沒拒絕顧辰,他來此本是想結交張昊,沒曾想張昊跟着姜北斗走了,一走就是一天,他自討了個沒趣,正無聊呢。
兩人喝酒喝着,漸漸喝多了,盛夸父突然重重拍了拍桌子,酒杯都給震碎了,酒水流了一地。
顧辰在旁邊神色如常,微笑道:“盛兄可是有什麼心事?”
盛夸父不回答,只是陰沉着臉,但顧辰卻猜出了他的心事。
兩人交談間盛夸父無意中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與星海宗的姜北斗似乎關係不佳。
再聯想到神隱軍給過的情報裡,拂曉神族和星海宗向來也不和睦,便可以知道盛夸父糟糕的心情從何而來了。
他衝着太炁宮的張昊來此,而張昊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如那姜北斗,自視甚高的他當然不悅。
就在這時,盛夸父的護衛突然進了院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盛夸父陰沉的神色突然變了,眼睛一亮,看向旁邊的顧辰道:“陳兄弟,可有興趣與我出海走走?”
“現在?”
顧辰略感意外,想起盛夸父白天說張昊出海了,便點了點頭。“聽盛兄的。”
“好!現在就走!”
盛夸父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當即破空而起,直奔大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