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方尋設的實力,不過是先天境界中期,實力不如那大漢,又是被那大漢突然襲擊。於是,看到的人的正常反應,估計都會認爲方尋設定然是要死在那大漢一劍之下了。
然而,瞬間,寧衝卻敏銳地觀察到,方尋設面對大漢兇狠的突然襲擊,不但絲毫不做反應,嘴角反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而幾乎與此同時,寧衝還清楚聽到了方尋設身後衆人中,不少竟然發出了輕蔑的嘲笑聲,似乎在嘲笑那大漢的自不量力。
難道這方尋設真有什麼“神力”,竟然能讓他不屑那大漢致命的攻擊?
寧衝眉頭緊皺,注意觀察。而下一刻,答案就揭曉了。
眼看這那大漢的大劍金色劍光已經劈砍到了方尋設的腦袋之上,瞬間就要將方尋設劈成兩半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悶雷,一道長長的血色閃電自那血色天空中突然降臨,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劈中了偷襲的大漢。
“啊——!”
一聲淒厲喊叫響起,那大漢渾身痙攣着飛了出去,渾身漆黑如焦炭,一股焦糊的血腥味中,冒起了一股股血色青煙。而大漢手中的大劍早已經看不出形狀,多處破損、融化。
由此可見道血色閃電的威力有多可怕!
“方尋設……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倒地的大漢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具焦屍,卻目眥盡裂。努力擠出這幾個字後,怒睜着雙目。斷了氣。
震驚!無比的震驚!
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就解決了一名先天境界後期的強手!難道這方尋設當真是所謂的神使,擁有一身神力不成?
寧衝等三人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口呆目瞪。而除了寧衝,寧天香和鐵通心中的懷疑都微微有些鬆動了。
這時,寧衝等三人卻聽得方尋設身後衆人開始嬉笑着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了:
“嘿,這李姓大漢白白練了這一身的實力。卻沒半點腦子,咱們神使大人可是神的使者,是他惹得起的嗎?”
“是啊,咱們神使大人不過是隨隨便便玩了下他老婆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神使大人有興趣玩他老婆,這可是他老婆的榮幸啊!”
“說起來,他老婆也是個白癡。被神使大人寵信了,多大的榮耀,竟然還想不開自殺了。”
“就是,他老婆的死,根本不關神使大人什麼事,可這李姓笨蛋竟然還不服了。偷襲神使大人,死了也是活該!”
……
聽着衆人的議論,寧衝倒是一點點明白了剛纔偷襲的大漢和方尋設之間的恩怨,心中不禁更加厭惡這方尋設了。雖然他依然弄不清楚這方尋掌握的所謂“神力”的真面目,可是這方尋設爲人卻讓人極爲不齒!
這樣想着。寧衝心卻猛然一沉,剛纔那方尋設看寧天香時。那貪婪的眼神是實實在在的毫無掩飾,這方尋設極可能會對寧天香下手!
下意識地看了寧天香一眼,寧衝發現寧天香的臉色也是極爲難看,白皙的手掌緊緊握着長劍,用力這下,手指骨都壓得發白無血色,足見她心中的焦慮和擔憂。
顯然,寧天香也感覺到了那方尋設對她不懷好意。
若那方尋設真的要對寧天香下手,該怎麼辦呢?
看到了在那到無可抵擋的血紅色神秘雷電之下,那偷襲的大漢悽慘的下場,寧衝不禁眉頭緊縮,內心焦慮。
寧衝自然是不不可能看着寧天香被推入火坑的,可是那方尋設的確是掌握着什麼神秘的力量,能夠引動那道強大的血紅色雷電攻擊敵人。這樣的力量連武尊都無法抵擋,寧衝很清楚,即使是自己在黑火炎龍完全健康的情況下,發揮出了全部的實力,也是無法抵擋的!
形勢比人強,在那方尋設露了幾手神秘莫測的手段之後,寧衝等三人雖然對方尋設警惕,卻只能暫時示弱。
那方尋設卻也沒多爲難寧衝等三人,僅僅是說了幾句話,就讓寧衝等三人加入了隊伍之中。
此時,那獸潮正是高-潮時候,在那方尋設以“神力”開闢的一個巨大圈子屏障之外,無數血獸洶涌流過,就如同無盡的洪水波濤。
那方尋設只簡單下令,讓衆人原地休息,他則悠閒抱着手臂,踱着步子,只把圈子之外那洶洶血獸當做風景。
寧沖和寧天香、鐵通找了一個角落休息。
休息之時,寧衝悄然注意着衆人的一舉一動,卻發現這些人對方尋設都有種極度敬畏,極爲聽話,各自找地方休息之時,輕鬆聊天。
對此,寧衝眉目又沉了沉,他能看出,這種敬畏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培養出來的,這無形中,又更說明了這方尋設的可怕之處。
天色昏暗了些,那老者沙啞憤怒的聲音定時響起,這一天的夜晚來臨了。
這個時候,那獸潮終於是減弱了下來,圈子之外的血獸數量開始銳減,卻也有不少血獸眼睛血紅地盯着圈子中的衆,涎水流個不停,一副飢餓難耐的樣子。
在屏障圈子的最中央,那叫黑子的武修早已經帶着數個人,仔仔細細地撐起了一頂巨大的帳篷。那帳篷近二人高低,巨大而華麗,讓人看一眼都感覺極爲舒服。
除此之外,又有人乾淨利落地行動,取出了集中在一起的酒肉等美食,升起火堆之後,細心加工起來,片刻之後,整個圈子之中都彌撒開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香味。
無論是帳篷還是美食,根本不用多猜。一定是爲那方尋設準備的,這方尋設在這羣人之中。根本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果然,帳篷支起來,美食烹飪好之後不久,那方尋設嬉笑着,摟着一名有幾分姿色的女武修,一邊手腳並用地在那女武修身上亂摸、亂捏,一邊開始山吃海喝,和那女武修開始享受美食。
以寧衝所知。各方宗門勢力進入血煞秘境的武修之中,女武修是極爲稀少的,因此被方尋設玩弄的那女武修雖然比寧天香各方面都差得遠了,卻已經算女武修中姿色極品的。
而那女武修被方尋設又摸又捏,卻半點不害臊,嬌喘連連中,媚眼如絲。顯然刻意在迎合方尋設。
吃飽喝足之後,方尋設就大聲淫笑着,一把抱起那女武修,大步朝着華麗的大帳篷走去。
方尋設要做什麼事情,衆人心知肚明,而方尋設也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片刻之後。那大帳篷中就傳來了男女叫春,急速喘氣的聲音,淫靡不堪……
方尋設帶那女武修進了帳篷,泄慾宣淫去了,暫時沒有找寧衝等三人的麻煩。寧衝微微放些心的同時,卻微微搖頭。
現在的情況。自己等三人幾乎等於被那方尋設掌握住了命運,不得自由。寧衝極爲厭惡這種被動,然而,那方尋設若只是武道上的力量也就罷了,可那方尋設所掌握的,卻那神秘莫測、詭異而強大的所謂“神力”,這種力量,讓寧衝根本沒有半點的頭緒,又如何去抗衡?
旁邊,鐵通看到那女武修的樣子,不禁黝黑臉色一紅,口中罵道:“這女人真他孃的下賤,哪怕那狗屁神使真是天王老子,也不用這樣送上門吧?”
寧天香望着那帳篷,秀眉緊蹙,她並不是蠢笨的人,寧衝能看出的問題,她也能看出,那方尋設顯然是個好色如命之人,放過她估計是不可能的。
寧天香緊緊咬了咬嘴脣,白皙的右掌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長劍,她不是逆來順受,向命運屈服的女子,若當真到了絕地,唯有一死,保留自身清白,但她卻擔心連累到寧沖和鐵通二人。
血煞秘境的夜晚雖然沒有徹底的黑暗,但光線還是明顯昏暗了許多。寧衝等三人自成一個小團隊,遠離了大隊伍,在一棵大樹之下休息。
夜風之中帶着一股已經極爲熟悉的血腥味,不論身在何處,耳邊總是那血獸瘋狂的嘶吼聲音,但屏障圈子中的衆人已經對這一切都極爲熟悉了,各自安心地休息、睡覺,根本不把圈子之外的血獸放在眼中。從這一點,卻又看出衆人對方尋設一手製造的這個安全圈子的信心。
寧衝一直注意觀察着衆人的反應,看到衆人如此安心,他也總算是暫時安心了下來,不擔心這個圈子的安全性,感覺今天能好好睡個安穩覺了。
“老大,那狗屁神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看他那色迷迷盯着天香師姐的樣子,只怕遲早會對天香師姐不利!我們是不是……找個空當,悄悄離開算了?”
鐵通壓低了聲音,口中說着,朝着圈子中央那頂帳篷掃了掃,臉色也是凝重。
不管看方尋設這個所謂的“神使”順眼不順眼,鐵通的確對方尋設頗爲忌憚。要知道,阻止這恐怖而洶涌的血獸獸潮,製造出這麼一片安全空間區域,這絕非是人力能做到的,那方尋設即便不是真的擁有什麼“神力”,也至少是掌握着某種強大的力量。
寧衝沒想到平時性格大大咧咧的鐵通,竟然也注意到了方尋設看寧天香的貪婪目光,發覺了方尋設的不懷好意,他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一旁的寧天香抿了抿嘴脣,一臉堅毅地站了起來。
寧天香清楚地說道:“這片區域是個平原,現在圈子外面到處都是沒有散開的血獸不說,即使離開,又能往哪裡去呢……我不想受辱,也不想成爲連累你們的紅顏禍水,若那神使真的不放過我,我定會自裁,以保清白!到時,還請你們莫要阻止我……”
寧天香話說得堅決,而她歷來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只是,那微笑的臉龐和堅定語氣,卻絲毫掩蓋不了其中的悲鬱和淒涼。
寧沖和鐵通只聽得心往下沉的同時,也疼痛、憤怒不已。即便的忌憚那方尋設的“神力”,可他們又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寧天香被推進火坑中?
直性子的鐵通直接就跳了起來,大聲說道:“天香師姐,你這是說什麼話!我們三人可是一起歷經生死,一起走到這裡來的,我和老大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你落難不管!哼,那王八蛋狗屁神使若當真要打師妹的主意,我們就和他拼了!誰怕誰,不見得我們比他缺胳膊少腿吧!”
寧天香卻急急搖頭道:“不行!鐵通師弟你別衝動,那方尋設掌握着某種強大力量,絕不是你們能夠抗衡的,犧牲我一個就夠了,你們沒必要也去送死!”
寧天香和鐵通二人爭了幾句,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寧衝也站起身來,阻止了二人的爭論。
寧衝故作輕鬆,臉色淡淡地笑道:“別老是死不死的,現在還沒必要就定下這生死之事,也許下一刻就能想出完美的應對辦法也說不定。先別說這麼多了,大家都累了一天,好好休息一晚上吧,即使要死命戰鬥,也得養精蓄銳,精力充沛了才行,不是嗎?”
鐵通一聽,大笑道:“哈哈!老大說得太對了!這麼一說,我還當真是累得要死,好了,不說了,睡覺!睡覺!哈哈!”
寧天香卻嘴脣動了動:“寧衝……”她話沒說完,卻看到了寧衝投來溫和的笑容和目光。
寧天香對這笑容已經很熟悉了,卻不是相處這段時間後的熟悉,而是隱隱感覺彷彿很久以前就熟悉了一般。每次,她一旦看到,都會立即感覺到那種安心感,就像看到了陽光,寧衝都一直彷彿一棵站在前方的大樹,可以爲她遮蔽風雨,讓她極爲信任。
寧天香看到寧衝的笑容後,心中的雜亂迅速地安靜了下來,焦慮和悲觀等情緒也平靜了。她抿了抿嘴脣,心忽然又跳快了些,不敢在看寧衝的目光了,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終於沒再多說什麼,安心去休息去了。
寧天香和鐵通休息之後,寧衝卻轉身,目光牢牢盯在圈子中央那頂巨大的帳篷之上。或許,他可以對鐵通和寧天香露出輕鬆而自信的笑容,但是他心中比誰都清楚,這一次的危機絕非輕易能了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