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功行圓滿,本次閉關結束。”一邊走出靜室武破天一邊回答着土行公的提問。
看着殿主大人神采奕奕,滿面春風的樣子,土行公有點將信將疑了起來,他內心裡暗自思量道:“這也太扯了吧,殿主大人進來的時候面色煞白,眉頭緊皺,一付經脈寸斷,功力大耗的樣子,怎麼會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便養好了傷,還功力大進,神態盎然成這樣兒了呢?要知道,武王級的修者們,要想功力有所寸進,哪個不要付出一番辛苦的努力,還要有大把的時間來閉關修練纔可達成,而他這……”
當然,寫起來慢,土行公內心的思量只是一個閃念之間,可是,當武破天走出靜室與之相隔約十米遠近之時,土行公忽然臉色煞白,全身靈力瘋狂地跳動起來,那股瘋狂勁兒似要從經脈之中跳出體外來似的,而且,似有一股強烈的驚顫之意臨近一般,讓土行公全身一緊,內心裡充滿了畏懼的情緒,這種情形不由讓他大吃一驚:
“不會吧,這到底是爲什麼?莫非是……”
看到土行公臉色陡變,武破天似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立即收束自己的真元,做到一絲也不泄漏出來,而且全身氣息極度內斂,內斂得象是一個鄰家小孩,沒有半點武修的樣子,神似一個普通人一般。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他纔開口說道:“土行長老,這一天一夜辛苦您了,以後本殿主必當厚報!”
“哪裡、哪裡。”土行公趕緊接口道:“爲殿主大人護關。是奴才的榮幸。這是應理該當的。”
“衆生平等!”
聽了土行公的話。武破天心中暗自一警,輕笑道:“所有邪神殿之士均無尊卑之分,只有職務之別與功力高下之分,土行公,以後不要以奴才自居了。”
聽了這話,土行公一陣愕然,稍頃,他開口問道:“嗯、殿主大人。老奴冒味地問一句,記得半年前,您的修爲還是宗師級上品吧?這半年來您的進步好大啊,不僅突破了武王級,還修到了武王級下品巔峰,奴才應該沒有看錯吧?”
“嗯,應該是這樣子的,請問你此問何意?”武破天聽了這話,內心不由有點不解地問道。
因爲,作爲一個下屬。隨便打聽上級的修爲是十分禁忌的事情,這是不允許的。不光是上下級,就是一般的武修,打聽別人修爲的境界都是犯禁的事兒,這是修武之人的鐵律,以土行公之老練,應該不會不懂這個約定俗成的規定吧?
“請殿主大人原諒,老奴知道隨意打聽別人修爲是非常犯忌的事情,但是剛纔殿主大人走近老奴之時,讓老奴有一種強大的驚懼之意,而且體內的真元都在瘋狂的暴動,因此,纔有此一問,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土行公小心奕奕地解釋道。
作爲武王級上品巔峰的土行公,在武王級這道坎上已經沿地踏步了幾百年,好不容易修到武王級上品巔峰,作爲武修,他是驕傲的,也有驕傲的資本,但是,卻在武破天這個準殿主面前嚇得連頭都擡不起來,這種狀況讓他非常吃驚,也暗自欣喜。
本來,內心深處還有點輕視這個準殿主的他,現在完全放下了輕視之心,從此之後,他必將全心全意地爲武破天着想,爲邪神殿着想,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閃動着一對猩漆黑的眸子,他輕哦了一聲道:“哦,土行長老有這種感覺?嗯,也許吧,當年我倆在罪惡之城相遇的時候,本殿主還在宗師境上品境界,現在已跨過了武王級,一隻腳站在武王級中品的邊緣,隨着境界的遞增氣勢也會不斷地增強,你作爲武王級強者,感覺是相當敏銳的,有此感應實屬正常,不必放在心上。”武破天明瞭此情之後,溫言寬慰土行公道。
聽了武破天的話,土行公激動得有點顫抖了起來,他強忍着內心激動的心情,組織了一下語言,這纔開口道:“殿主大人,你的修練之快,乃全大陸之冠,讓老奴萬分欣喜,也是我邪神殿之福,自此以後,老奴將畢身追隨着殿主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好啊!”聽了土行公的話,武破天連連大聲叫好,接着他口氣一轉,面色變得冷厲而肅殺,冰聲道:“土行公,昨天來你墓土殿之前,本殿主已經去過長老院,在那裡發現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什麼?!殿主大人,你去過長老院?”
土行公萬分驚訝地反問了一句,表情驚慌不已,好象邪神殿長老院是一處龍潭虎穴一般。
“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長老院,我還見到了現在的鄭代殿主以及鄭少殿主那兩個邪神殿的渣滓。”武破天寒聲迴應着,語氣之中似含有一股瘋狂的殺意。
土行公顫聲說道:“殿主大人,以後你不可隨意去長老院,現在的長老院邪異無比,那裡無異於龍潭虎穴,裡面高手如雲,全都是鄭代殿主的親信與死黨,你去那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感受到土行公心中的慌亂與懼怕之意,武破天頓時心生不滿,一雙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猩紅了起來,殷紅如血,盯視着土行公,冷聲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怕了?”
面對着殿主大人的詰問,土行公似有所覺,感到自己太過窩囊,便強自解釋道:“殿主大人,非是老奴怕了,而是老奴怕您在長老院出事,現在的代殿主,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怎樣把邪神掌控在自己手中,去掉那個“代”字,而且,他背後的高手無不是野心勃勃之輩,特別是他的師傅是武皇級的存在,常存侵吞邪神殿之心。不得不防啊!”
“武皇級?叫什麼名字?!”
“不死魔皇!”
聽了這話。武破天心中掠過一絲殺意。冷哼一聲道:“不死魔皇?哼,總有一天,本殿主會看看他是真的不死還是假的不死!”
話一說完,他冷冰冰地盯視着土行公問:“爲什麼會叫不死魔皇,難道他有什麼了不得本事不成?莫非他比別人多幾條命?”
“非是他真的不死,而是他修有分身大法,大部分的時候,與人戰鬥都不用真身。而是用分身來代替,越危險的戰鬥他越會如此,因此,久而久之,他的不死之名,便傳開了,以前是不死魔君,大約百年前,他修到了武皇級,自然就叫不死魔皇了。”
聽到“分身大法”四字。武破天不由眼底一熱,因爲。他也是具有分身大法的怪物,只是不知道不死魔皇的分身大法與本殿主的分身大法有何不同啊?
他心底在暗暗地思忖,嘴上卻問道:“不對,《邪神幻星訣》總納之中沒有分身大法的內容啊,當年的一代殿主,也是沒有修習分身大法的,莫非……”
土行公連連點頭道:“本殿的確沒有分身大法傳下來,但這不死魔皇原來不是我邪神殿的人,他是中途加入的,來的時候已經是武王級中品了,至現在爲止,應該有二千多年了吧,應該不到三千年的歲月。象他這樣的高階武修中途加入者還有很多,他們都爲我邪神殿立下過汗馬功勞,尤其是這不死魔皇,足智多謀,機變詭詐,很有心計,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權力慾太強了。”
聽了這裡,武破天點了點頭,“按你這麼說,那鄭代殿主也只有一個傀儡而已,真正掌權的人應該是不死魔皇了,那長老院應該不止一個魔皇吧,還有其它的一些武皇,武帝級的高手呢,難道他們就不管了,任由他倆師徒胡作非爲?”
土行公無奈地回答道:“殿主大人,高階武修們,對權力的慾望都很淡漠,一般的時間都在閉關,一閉關就是幾十年上百年,哪裡有閒心管他們的閒事兒?更何況真正的殿主不知道在何方,他們又到哪裡去掌權,想去掉頭上的代字,只是空想而已,現在你來了,恰好給了他們去掉“代”字的機會,只要殺了你,幻想就有可能變成現實,因此,你的出現,充滿了變數與殺機,這麼好的機會,不死魔皇又怎麼會浪費呢?”
聽到這裡,武破天心內一驚,“的確如此啊,怪不得土行公對本殿去了長老院會如此驚慌,看來,那天是本王機警,若是不然,現在還真有可能會葬身於長老院中了。”
想到此處,他的內心之中對於此次邪神殿之行,更加小心了起來,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能不死本殿主爲什麼要找死呢?本王還只有十八歲,大好的前程與各種可能都將展現在我的眼前,死,這個詞離本王還太遙遠了,那是萬萬不可死的了!
通過這次與土行公的談話,武破天大概明瞭了邪神殿現在的狀況與權力分佈,內心裡在考量着自己的優勢與劣勢,至於長老院的邪惡與背叛等等他沒有考慮在內,他這次來就是來拿回殿主的權力的,這一條鐵定不能變,至於阻擋前路之人,唯死而已,不容置疑。
因此,在他的心裡,鄭代殿主,鄭少殿主,不死魔皇已經是個死人,必死之人還需要考慮什麼?
雖然這種說法比較狂,但是,這是必須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也一定要達到這一目的,因此,爲達此目的,即使殺得邪神殿血流成河,他也要完成一代殿主邪頂天大人的惟一重託。
是男人,就要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之後,武破天朝着土行公凝視了一會兒,然後語聲堅定地問道:“告訴我,影殿的住居地在何處,現在,本殿主要去影殿一趟;另外,以前我交待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殿主大人,你確定,要去影殿?!”
土行公驚訝至極地望着武破天的一張嫩臉與猩紅如血的眼瞳,萬分的不敢相信,這個殿主大人啊。別看他年紀不大。膽子卻比天還大。影殿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連土行公也摸不到邊的地方啊,整個邪神殿,惟有影殿極爲神秘,它是一代殿主的直系下屬們集居的地方,直屬一代殿主親自統轄,手段鐵血,神出鬼沒,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全都是從這裡走出來的。
現在。這年輕的殿主竟然說要去影殿看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嗎?
大條了,這下真的大條了!
武破天看到土行公如呆子一般望着自己的臉,還以爲自己的臉上長花兒了,哪裡曉得他的心裡轉了這麼多彎彎繞,不由好笑地看着土行公,來到他的跟前,用白嫩的玉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玩味地問道:
“怎麼了,一個影殿。真的把武王級上品巔峰的土行公給嚇傻了,不可能吧?!”
“殿主大人。這…這…這……”
“別這了,首先你告訴我交待你的事情辦得怎樣了,再說影殿的事情如何?”武破天催促道。
“上次你交待老奴的事情基本辦妥,老奴比較有把握的是血魔殿與若水殿,其它如精金殿、神木殿把握性不大,但他們也拿了功法,正在修習,現在已經全都矯正了功法,以前的功法缺陷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影殿的功法自成體系,是老殿主傳下來的完整功法,《邪神幻星訣》與他們沒有關係,但真正決定事情成功與否的關健卻又在影殿。”
吞了一口口水,土行公繼續說道:“可是、影殿比起長老院來說更加兇險萬分,如果說長老院是高手如雲、危險無比的話,那麼,影殿就是一處絕地,去者必死無疑,而且死後就連屍骨都找不回來,老奴奉勸殿主還是呆在墓土殿中,有什麼事吩咐老奴去辦就好,影殿那個地方最好還是不要輕……”
“土行公,危險不危險,這個你不必管,只要你告訴本殿主影殿在哪裡就行,我還只有十八歲,還遠遠沒有活夠,難道就想去死麼?”感覺到土行公對自己的關切之意,武破天心裡不由一陣溫暖,一改之前冷冰冰地語調,他溫聲地對這個白鬚白髮的老者說道。
聽了他的話,土行公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好再勸,只是自言自語地道:“所謂影,就是影子,是一羣影子居住的地方,組合的一個組織,是當年一代殿主的一把殺人利劍,這個影殿裡的每一個人都身居殺手的潛質,有的高手,就是站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到,即使看到了,也不知道他就是一個要命的殺手,影殿因此而得名,具體他們在哪裡,本王也不知道,只知道邪神殿裡有一處極爲古怪的地方,只要人一去那裡,便會迷失方向,再也找不回來了,實際上,只要去了那裡的人,就沒有一人回來過,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影殿?”
“哦,這邪神殿裡還有這麼一處地方?”聽了土行公的話,武破天立即來了興趣,馬上好奇地問了出來。
“是的,這處地方神秘無比,老奴在邪神已有一千多年了,從來就沒有去過那裡,也不敢去那裡。”說到這裡,土行公一張如嬰兒般的老嫩臉終於泛起了一絲羞意,不知道是因爲自己膽量太小而羞澀,還是因爲什麼。
“好,就是這裡了,你說說看,此處究竟在哪裡呀?”武破天迫不急待地問道。
“就在邪神殿腦戶百會穴處,有一處古怪的地方,有一個極爲古怪的標誌,一過那處標誌,便會發生奇怪的事兒,因此,那裡常年累月,一個人影都找不到,非常荒涼與蕭瑟,只要你走過去就知道了。”說到這裡,土行公似乎非常疲憊,也許,是因爲勸不了殿主大人,感到心中發慌吧,這是心累,並不是身體疲乏的反應。
“那處標誌是什麼?”
“是一隻奇怪的妖獸雕塑,矗立在一片荒涼之地,以此爲界,外面綠綠蔥蔥,裡面一片淒涼,那裡沒有房屋,沒有樹木,惟一有的就是荒涼與淒冷。”
“你在這裡照顧好柳河,他醒來之後,讓他多穩固境界,不要到處亂跑,其它的事情,待本殿主回來之後再說,我去了,你不必掛牽,我會沒事的。”話一說完,武破天的人影開始漸漸變淡,最終徹底淡去,原來,他的人已經早已不在墓土殿中了。
看着漸漸淡去的人影,土行公心內有着說不出的駭然,這個殿主大人,也太神出鬼沒了吧,剛纔與我說話的時候,他分明還在老奴的身邊啊,當時這裡的天地元氣一點改變也沒有,他是什麼時候打破空間,從空間通道中電逸而去的,老奴爲何一點也沒感覺到呢?
妖孽,這二代殿主一定是個妖孽!上代殿主如此,這一代殿主更加厲害,我邪神殿會在他的帶領之下,走向另一個巔峰麼?
駭然了一會,土行公站在墓土殿中,止不住地感嘆起來,作爲武王級的高手,今天的他,真的有些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