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任飛都不曾料到,事情會變成眼前這幅形勢,堂堂恆舟‘門’掌‘門’,地煞九劫強者,居然在他面前下跪,連帶着整個‘門’派,都因爲包龍城的舉動,齊齊跪下。
之前對恆舟‘門’差到極點的印象,因爲這一舉動,在任飛眼裡扭轉過來。這是一個團結的‘門’派,有一個負責人的領導,如果任家上下也能如此團結,何愁今後不強大。任飛確實息怒了,同樣是上位者,他甚至欣賞包龍城這樣肯捨棄自我,保‘門’派基業的一家之主。
就算包龍城此刻心裡對任飛懷恨,也不妨礙他欣賞這份城府和隱忍,這樣的人,比只會拍馬屁的魏禾、圖察強不知幾百倍。君不見,這兩個老傢伙正目瞪口呆,看着全城下跪的恆舟‘門’弟子,震撼得說不出話。
此情此景,即便是城府老辣的他們,也不免爲之動容。
“包掌‘門’,請起,你無需向我下跪。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任飛是生意人,和氣生財,並非不講道理。”任飛一揮手,內勁力量托起包龍城,儘管他實力比對方差很遠,但這一舉動,說明他已經原諒恆舟‘門’的無禮。
包龍城並非害怕任飛,而是心中有愧,對弟子、對妻兒疏於管教的羞愧,導致今日差點釀成大禍。這個禍並非眼前任飛的怒火,而是將來恆舟‘門’的前程。
現在任飛讓他起身,包龍城自然不會折了任飛的面子,但仍自責道:“侯爺,這次我那逆徒惡妻得罪侯爺,在下一定給侯爺滿意‘交’代,恆舟‘門’對侯爺不敬,必當備厚禮,城懇請侯爺接受恆舟‘門’上下的歉意。”
“好,我收下了!”
任飛點頭道,他知道不這樣做,對自己反而有害無利。得饒人處且饒人,在西域地頭上,他也不能做得太絕,把一個‘門’派掌‘門’都‘逼’得下跪了,對方已經表示出足夠的歉意。繼續糾纏下去,對任飛也沒有什麼好處,馳騁商場多年,任飛早明白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包龍城犧牲個人聲譽,換來‘門’派和平發展,說明他是一個非常有遠見和分寸的人,而任飛就欣賞這種有魄力的人物。
“懇請侯爺移步恆舟‘門’,我這就將逆徒惡妻抓來,任憑侯爺親自發落。”包龍城做事幹脆利落,任飛現在還在方舟城,作爲東道主,自然要正式,切隆重接待。至於任飛賞不賞臉,他也不可奈何,需要做的,他已經盡力了,能夠讓任飛平息怒火,包龍城心裡也送了口氣。
除了處置薛定西和阿麗珠,包龍城自然還有其他小算盤,恆河‘門’的魏禾以及烏天‘門’的圖察就在一旁,他自然不希望任飛被兩人邀請過去。這次恆舟‘門’必須下血本,不僅要道歉,還希望能加強與任家的關係。
“好,那我就再去一次你們包家。”任飛嘴角邊,浮現一抹笑意。包龍城有小算盤,他自然也有,說不定包家還有其他類似鴛鴦手鐲的魂器,其中藏有老祖宗魂魄。再則,他對治癒薛定西‘腿’傷的丹‘藥’頗爲好奇,恆舟‘門’要道歉,他不介意敲詐一番。
“侯爺,請!”包龍城態度恭敬。
“你們先回去,我稍後會到!”
任飛說着,消失在原地,他的瞬影乾坤步早已能在半空中使用,而且擁有足夠的距離和施展次數。當然,在強大的武技也逃不了內勁力量‘波’動,否則任飛憑藉這‘門’武技豈非天下無敵?連高手都發現不了,他想殺誰就殺誰。
回到客棧,任飛出現在穆清兒面前,“搞定,沒事了,恆舟‘門’還算識時務。”
穆清兒白他一眼,“你把人家一派之主‘逼’得下跪,再不滿足,恐怕想離開西域都難。”
“也是!”
任飛笑了笑,“我們洗個澡,然後一起去包家坐坐,喜歡什麼你就拿,哈哈!”
穆清兒撇過臉,“誰要跟你洗澡!”
……
“小媚,我的乖‘女’兒,這次你一定要救救孃親,都怪我,都怪我有眼無珠,竟然看不出你朋友是任家少爺,都是娘不對。”
瀰漫着淡淡‘女’兒家香味的閨房裡,包不媚已經醒來多時,她坐在梳妝檯面前,神情憔悴,傻呆呆望着銅鏡裡披頭散髮的自己,一言不發。
在她身後,阿麗珠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爲了‘性’命,她連自己‘女’兒都跪了,“我的好‘女’兒啊,你就幫幫娘吧。那個任飛不是喜歡你嗎,娘答應你們,馬上就成親,好不好,娘以後再也不過問你們的事,求求你救救娘吧,你沒看見你爹發多大的火,你要是不幫我,娘就死定了。”
“成親?”包不媚癡癡一笑,“好啊,成親好啊,娘不是要我嫁給恆河‘門’嗎?我嫁,我誰都嫁,就算是豬是狗,我也嫁!”
“小媚,別怪娘了好嗎,娘知道錯了!”
就在這時,幾名身形魁梧,滿臉怒氣的恆舟‘門’弟子闖進房間,“就是她,差點害死恆舟‘門’,給我拿下,讓侯爺親自處死!”
這位曾經的掌‘門’師孃,恆舟‘門’弟子此時此刻,對她可謂恨之入骨,平日裡就高高在上不將弟子放在眼裡,這次居然讓神兵侯這樣的貴客住馬棚?得知真相,恆舟‘門’弟子真他嗎覺得臉都丟盡了。
阿麗珠嚇得縮進角落,瑟瑟發抖,她不過一個平常‘婦’人,年輕時有些姿‘色’,嫁了個好家庭。眼下,恆舟‘門’所有人恨她入骨,她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不,不要抓我,小媚,救救娘……”
直到阿麗珠被拖走,包不媚才緩緩轉過頭,滿臉淚痕。她從‘抽’屜一個角落裡取出黑‘色’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烏溜溜的丹‘藥’,“爹,娘,哥哥,還有任飛,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她哽咽着將丹‘藥’顫抖地拎起,閉上眼,流淚吞入腹中。
“跪下!”
恆舟‘門’,大殿之上,曾經被薛定西各種羞辱過的安途惡狠狠將這位‘門’派大師兄推倒地上,爲了讓任飛息怒,‘門’派還特意將他救活,‘浪’費了好幾顆珍貴丹‘藥’。原本被任飛打成重傷的薛定西,雖然丹田無法挽救,內傷尚未痊癒,但已經能勉強自行活動了。
薛定西被任飛一巴掌打下之後,立即就昏‘迷’了過去,根本不知道過後發生的事情,醒來得知丹田盡毀,痛不‘欲’生,發誓要親手殺死任飛,一口口吃掉他身上的血‘肉’。卻不知,自己將大難臨頭。
“安途,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算我丹田被廢,也是恆舟‘門’大師兄,你有種,敢踢我?”薛定西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落地爬起來惡狠狠怒罵安途。
“大師兄?”
安途冷哼一聲,“你現在已經沒資格做恆舟‘門’弟子,乖乖等死吧!”
薛定西一怔,才發現自己被帶到熟悉的大殿,他曾經無數次在這裡代掌‘門’對師弟發號施令。旁邊,是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掌‘門’年師孃,嘴裡不停叨唸別殺我,別殺我,狀若瘋癲。在轉身,他赫然見到任飛端坐大堂之上,卻忽略了其他‘門’派高層正一臉憤恨盯着自己。
“‘混’蛋,廢我丹田,我殺了你!”
薛定西張牙舞爪,臉‘色’猙獰,就想衝過去撕咬任飛。突然身後被人在小‘腿’上揣了一腳,安途的聲音隨即響起,“叫你跪下,還趕放肆!”
“孽畜!”
包龍城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他竟教出如此逆徒,悔恨不已,自責疏於管教,只授武藝,沒教他做人。
“師父,師父,您這是怎麼了,這個傢伙毀了徒兒丹田,廢我幾十年修爲,師父要替我作主啊!”薛定西恐慌道,在包龍城眼裡,他第一次看到針對自己的殺氣。
這時,任飛站起身,走到薛定西面前,“薛定西,枉你做了恆舟‘門’幾十年大師兄,不知道這個時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錯,方舟城是你們恆舟‘門’地盤,你是地頭蛇,但我這過江龍也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
“你,你究竟是誰?”薛定西下意識後退一步,任飛兩次將他重傷,說明實力比他強不知多少。
“現在懂得動手之前先問清楚對方身份姓名了?”任飛冷笑了聲,“可惜,遲了,我任飛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想殺我的人,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你,你……我跟你拼了!”
薛定西怒得失去理智,不顧一切撲過去,卻是被包龍城一聲冷哼,震得吐血倒飛,倒在地上。一旁恆舟‘門’高層冷眼看着薛定西含血爬起,“爲,爲什麼……”
任飛蹲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記住我的名字,中原任氏家族,任飛!”
聞言,薛定西身子一震,仰天長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我死得不冤,不冤!”突然,他惡狠狠瞪着任飛,“任飛,神兵侯任飛,任家大少爺,我薛定西就算死了,靈魂也不放過你,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哈哈,來吧,有種殺了我!”
任飛嘴角‘抽’了‘抽’,突然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冷冷道:“如你所願,不過,你的靈魂將永生禁錮在黑暗中,殺我?你永遠沒機會!”
轟!!
強大的吞噬力量,頃刻間將薛定西靈魂吸乾。
感受到任飛身上可怕的靈魂力,在場所有人包括包龍城在內,均是眼皮一跳。吸人魂魄,任飛竟有這種可怕的武技,幸虧‘門’主英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任飛冷冷站起身,“各位,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強者,自然有強者的尊嚴,不容褻瀆!
任飛最忌諱的就是對他親人出手,薛定西顯然觸動他逆鱗。任飛自信,再過十年,這裡將無人是自己對手。
看到薛定西就這麼被任飛輕鬆殺死,阿麗珠嚇得大小便失禁,已經縮在角落裡,卻還是不停蹬‘腿’,想要往後退,離任飛越遠越好。
“任飛少爺,這個賤人你要如何處置,包龍城絕不皺一下眉頭。”
任飛根本沒興趣殺一個噁心‘女’人,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他回到座位,看都不屑看一眼阿麗珠,“這種勢利‘女’人,你們自己看着辦,我沒興趣動手,不過恆舟‘門’的黑‘玉’龍血丹,我倒是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名丫鬟,“老爺不好了,小姐在房間裡服毒自殺了!”
聞言,包龍城虎軀一震,痛苦之‘色’僵硬在臉‘色’。
端着茶杯的任飛指尖顫了下,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就因爲這件事自殺了嗎?不媚啊,你這是何苦呢?
“還不去看看?”身後,穆清兒狠狠踢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