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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地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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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混蛋,這就是你在打掃祭祀堂!”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天被一陣飽含怒氣的聲音叫醒。緩緩睜開眼睛,他就看到堡內執事葉遠山正滿臉暴怒瞪着自己,那目光幾乎有把葉天處以極刑的意思。

搖了搖還略有昏沉的頭,葉天茫然問道:“執事大人,什麼時辰了?”

“你還敢問我什麼時辰!”葉遠山狠狠剜了葉天一眼,道:“我叫你來打掃祭祀堂,你居然敢偷懶。好你個葉天,平日裡看你很老實的,沒想到竟是如此狡猾。我卯時末叫你來打掃祭祀堂,現在不過纔是辰時一刻,你就給我裝死賣活躺在這裡。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家族執事……啊~!”

最後一個啊字尾音被葉遠山拖至老長,足可證明他如今的憤怒程度。

雖然還有些迷糊,可葉天還是將這些話聽了個清楚:“現在還是……辰時一刻?”

伸出雙手揉了揉太陽穴,葉天忍不住張了張嘴巴。他分明的記得,自己在那奇特空間裡呆的時間絕對在三個時辰以上,可爲什麼醒來之後,時間卻根本只是過去了兩刻鐘呢?

這事情,似乎詭異的讓人不敢揣摩。

定了定神,葉天才想起一切應該那小鐵牌引出的情況,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頓時發現那小鐵牌早已經消失不見。甚至就連被他撞破的祭祀堂牆壁,也恢復了成了原來的模樣。

難道……方纔那些情景,只是我在做夢?

使勁掐了自己一把,葉天便準備提起氣力運轉一下真氣。可他還沒能靜下心,腦袋就直接被扇了一下。接着,葉遠山更加憤怒的吼聲迴盪在了耳邊:“我問你話居然敢不說,是不是想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你這個廢物,趕緊給我打掃衛生,中午之前要幹不完,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等葉天反應過來的時候,葉遠山已經氣哼哼走得沒了影。

剛纔光顧着印證那些情況,被葉遠山當作是自己對他的無視,這暴躁的執事,扇了他一記腦門那已經算是很輕的懲罰。否則依照他的性子,指不定都能把葉天抓起來執行鞭刑。

當然,即便是執行鞭形,葉天也沒法真正記恨這位執事。誰叫葉遠山不僅是他的族叔,而且六年以來還對葉天照顧有加呢。甚至就連這份掃地的工作,也是葉遠山爲其爭取來的。雖然葉天家和他的血脈關係已經超過五代,雖然這位族叔脾氣不好說話也都很刻薄……

但是葉天知道,在這葉家堡內,除了葉琳兒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之外,就只有這位遠房的族叔了。

摸了摸被腦門,葉天含糊不清嘟囔兩聲,隨即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掃帚抹布,重新投入到清潔的工作之中。現在他已經顧不得去驗證奇特空間的事情了。葉遠山要求他在中午之前做完清潔,可是一項時間緊迫的任務。畢竟這祭祀堂太過寬大,上一次葉天都是用了整整三個時辰的時間,纔算將祭祀堂打掃完畢。

時間緊,自然沒有停歇的時間,葉天急趕忙趕,總算在午時兩刻時,將祭祀堂打掃完畢。

瞧瞧灰塵盡去的祭祀堂,葉天忍不住長長吁了口氣,並準備擦一把臉。可是手才伸到臉部,他整個人忽然愣了一愣,這時候他想起來上次用了三個時辰打掃祭祀堂,自己尚且乾的滿頭大汗氣都喘不勻,可現在僅僅只用了兩個時辰不說,而且臉上根本連半分汗漬都看不見。

難道……

心跳了一跳,葉天趕緊抗起掃帚往回跑。顧不得去食堂吃飯,他就直接鑽進了自己房間,準備利用中午休息一個半時辰的時間,把事情完全弄清楚。

等他盤膝坐下,凝神靜心開始調動真氣的時候,心裡頓時再度狠狠跳了一跳……那原本辛苦修行六年,還是斷斷續續狀態的真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像長翅膀飛走了一樣,根本見不到半分蹤跡。

碰到這種情況,葉天心裡頓時一片歡喜,這麼說來,那天地之氣果然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先前天地之氣擊潰了他本身的真氣,按照葉天的估計,自己應該完成了玉清訣的第一步,引天地入體淬鍊肉身。這顯然就是說,自己完全可以修習玉清訣。

雖然並不明白玉清訣屬於何種功法,但有一點葉天可以確定的是,玉清訣顯然要比他所修行的家族基本功法要好上許多。

這種情況,又怎能不讓葉天感覺到欣喜呢。

可……當他按照玉清訣所述,再次去感受天地之氣的時候,卻發現那原本應該呈現出來的五彩世界。竟然如同他自身的真氣一樣,同樣連半絲影跡都不曾出現。

“這……”弄清楚身體內的狀況後,葉天立即傻了眼。

真氣沒了,天地之氣也不出現,那麼現在自己……

明天可是夏祭,按照以往的規矩,夏冬兩季的祭祀時,族長都會親自檢測每一位家族子弟的修行情況。如果按照以前,他雖然修爲都不曾入門,可身體內的真氣卻是實打實存在的,但是現在引天地之氣入體後,這真氣變得半絲也無。明天祭祀後的家族檢測,他又該如何面對纔好!

想想,葉天頓時感覺無比頭大。

修行修行,別人修行縱然不一定每隔段時間就晉級,可最起碼也能保持原狀纔是。偏偏自己修爲未到入門,六年都沒能提升半分不說,而且修來修去,倒把那好不容易修來的微薄真氣給煉沒了!

這簡直就是千古奇聞!

別說是講出來別人不會相信,就連葉天自己也都感覺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不信邪之下,他再度按照家族功法所述,想把真氣聚集起來,可他連續嘗試了十多遍,依舊不曾在身體內見到半絲真氣的影子。

一時間,葉天心裡充滿着惶恐不安的心思。

縱然有引天地之氣入體的奇特境遇,縱然感覺玉清訣肯定是無比強大的功法,可畢竟從小在神武大陸生存,耳濡目染下認爲真氣纔是最正統的功夫。所以縱然有那奇特空間打底,這會自身真氣全無之下,他倒免不了心生忐忑,甚至有種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終日的強烈恐懼。

畢竟,神武大陸故老相傳,只有真氣修行到極至,才能成爲讓人景仰的強者。以前他雖然真氣薄弱,可好歹也有成爲武者的機會。縱然成爲強者的機會微乎其微,可終究有那麼一個希望存在不是。

但現在……

人最怕的就是希望破滅。六年來的隱忍和堅持,所爲是不就是能夠有朝一日,能夠趕上普通族人的進度,並找機會超越他們麼。可是現在,就連這份希望也被生生扼殺。

饒是葉天心志堅定,這會也忍不住黯然神傷,無所適從。

好在六年來被不斷嘲笑,早鑄就了他一顆無比堅韌的心,恍惚一陣之後,情知真氣再無法修回來,他自然就只能把心思轉向了那還沒摸清楚的玉清訣。

可現在身處房間內,他無法感受天地之氣,自然也不可能再將之引入體內。

再進入到那奇特空間裡試試?

葉天感覺自己才轉起了這個念頭,腦袋便出現一陣昏沉,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好象與身體分離開來。等他能夠穩住心神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熟悉的灰色空間。

似乎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進來啊,那麼出去呢?

葉天轉了轉念頭,就發現身體一震,恍惚兩下之後便又回到了現實。很明顯,進去和出來只需要自己的一個念頭而已。確定了這一點,葉天在心裡連呼果真十分便利。

再度進入了空間之內,葉天就直接擺出五心朝天姿態,全心去感受天地之氣。

這一感受,他頓時發現原本那五彩的世界又發生了變化。這次他不僅看到有那金黃,翠綠,碧藍,火紅和墨黑五種顏色,而且在這些五彩氣流的周圍,似乎又出現了五種奇特的氣流。

隱約閃現的青色,帶着滋滋聲響的紫色,透明晶瑩的亮色,柔和輕盈的乳白色,詭異飄忽的褐色……

細心感受一陣,葉天發現這世界中,又多了這麼五種雖然不太顯眼,但依舊可辨的單色氣流。雖然鬧不清楚爲何又多出了這些氣流,可從感受中,他依舊能察覺出那多出的幾色氣流,似乎不像先前五彩的顏色一樣中正平和,尤其是那青,紫,褐三色,更是隱約透露着無比狂暴的氣息……

感受到這些,葉天自然不敢隨便牽引。石抵上顎百脈調勻後,他也不像上次那樣直接大呼氣來了,而是小心翼翼以神念引導着最早出現的五彩氣流,緩緩從百匯穴納入體內。

這一次,葉天顯然更加認真。

在體內的真氣消失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引天地之氣入體,按照玉清訣上所描述的,使其藏納于丹田,最終煉化統一歸爲己用。那樣的話,以天地之氣代替真氣,想必不會有半分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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