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肖婷吃飯,唐川問起了她上午不在公司的事。
“唉……別說了,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匆匆趕回去,結果我爸說,那女人要給我介紹男朋友,讓我回去打扮一下中午吃飯相親。”肖婷一臉厭惡的樣子,皺着眉道;“我懶得理她,說過好幾次了,非要干涉我這些事。”
“你沒跟你父親說咱倆的事嗎?”唐川問道。
肖婷氣呼呼的,手上的餐刀也用了幾分力,使勁的切着盤子中那塊黑胡椒牛排,就像是自己的仇人一般:“說了,可是爸爸居然沒跟那女人說,我問他爲什麼,他居然說朱姨一直跟關心我,他不好意思掃了她的熱情。”
“你說,哪有這樣的爸爸,讓一個外人來干涉自己女兒的感情大事,我真是氣死他了。”肖婷明顯流露出氣憤和討厭的神情,看來是和自己繼母很不對眼了。
唐川也不好意思多說,他不過是肖婷的男朋友,而且還是沒經過別人家長承認,沒見光的身份,對於肖婷的家事,還是不好干涉了。
微微一笑,唐川安慰她道:“氣什麼,到時候我直接登門拜訪,你那繼母不知道也知道了,以後她就不會再瞎操心了。”
“嗯,就是!”肖婷放下叉子和餐刀,笑道:“到時候你打扮的帥帥的,帶點好禮物,嘴再甜點,把我爸爸哄的高高興興,那女人再想多事,也要看看自己找的那些紈絝子弟比不比得過你了。”
“聽見了嗎?”肖婷一瞪眼,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是,我親愛的大小姐!”
知道時間就定在週末晚上,還有三天的時間,唐川問了肖婷他父親的喜好,開始琢磨要怎樣樣才能讓自己未來岳父滿意。
尋常的生意人而已,也沒特別的愛好,也不玩古董收藏這些。至於那個朱姨,肖婷的繼母,唐川還是覺得應該尊重一下。肖婷再不喜歡,但總還是她繼母,至少肖父是喜歡的吧,要不然就不會娶回來了。看來還是要準備點禮物給她,若是讓這女人滿意了,也不好再做那麼多無聊的事讓肖婷煩心了。
就隨便準備點水之精華好了,雖然對唐川來說是很簡單的東西,但是對於外面,那可是難得的珍貴之物。沒見李思平、趙華海這麼搶嗎?就連楚老也稀罕的要命,自己公司那些女會員,更是當成了美容的寶貝,後來聽說沒有了,直接想要出價幾十萬上百萬購買的不在少數。
至於肖父的禮物,弄點吳剛的桂花酒給他,生意人沒有不喝酒的,只怕嚐到了這‘神酒’的味道,一定會滿意。
說去就去,唐川開車到了青龍街,拐進了吳剛的酒鋪。
正是上午時分,吳剛的酒鋪前依舊圍滿了人,生意和昨天差不多,排起的長隊足有七八米。看來酒鋪都沒有提供裝酒的器具,來賣酒的每一個人都拿着酒瓶茶盅之類的東西,眼巴巴的望着前面。
“擠什麼擠,別插隊!”吳剛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唐川正要過去,對面遠遠的走來了幾個小青年,流裡流氣的樣子,嘴上叼着煙,染着黃毛金頭,手裡拿着幾塊磚頭,看着酒鋪拽兮兮的道:“什麼時候開了家酒鋪?怎麼咱兄弟不知道?”
聲音一出,打酒的客人紛紛轉頭看着幾人,有些心驚。左右隔壁兩個店主卻伸長脖子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心道:收保護的來
了,收的好啊!收他個幾千!
一個滿耳朵耳釘的男人甩了甩手中的磚頭,冷笑道:“老闆,生意不錯啊!我們兄弟幾個在這片多年了,你開張也不知道規矩,是不是不想混了?”
“不買酒就走開,別耽誤我做生意。”吳剛撇了那三人一眼,手也沒有停,一竹筒的桂花酒舀了起來,從漏斗中流入了玻璃瓶中。
那客人驚慌了給了錢,抓起酒瓶就跑,生怕惹禍上身。剩下的客人已經嗅到了酒香,又看到旁邊幾個不懷好意,分明來找茬的小流氓,大多都是想走捨不得,想留又不敢的神情。
被吳剛這麼毫不客氣的吼了一句,三人臉色一變,話也不說直接兩步上前,手中的磚頭砸到了酒罈子上。‘啪啪’幾下破裂聲,清亮亮的酒水頃刻間瀉了一地,酒香四溢。旁邊的客人一見鬧了起來,哪裡還顧得了打酒?轉眼作鳥獸散,跑得一乾二淨。
“媽的,敢跟老子叫囂?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這裡誰說了算?”耳釘男子抄着手站在那裡,身體還晃悠悠的,威嚇般看着吳剛。
後面兩個小流氓摸出屁股兜裡插的匕首,往地上啜了一口痰,冷笑着將匕首甩來甩去,恐嚇意味十足。
唐川遠遠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吳剛會怎麼對付這三個流氓,這桂花酒浪費了這麼多,他也心疼的很,直搖頭覺得可惜。要是他,早就在三人出手之前廢了這些人的手了,哪裡還讓他們有機會砸了酒罈!
吳剛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被砸破的大酒罈,雙手不覺捏成拳頭,身體不停的抖動着,“我的酒……我的桂花酒……”
還以爲他怕了,那耳釘男人嘿嘿獰笑道:“知道後果了吧!敢對哥們幾個大呼小叫,這就是下場!念在你纔來不懂規矩,這筆賬就算了。以後你每個月交一萬塊保護費,哥們保證你平安無事!”
“我的錢啊……我給娥妹掙的錢……”吳剛顫抖的更厲害了,拳頭上青筋綻露,手臂上的肱二頭肌高高鼓起,眼看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個月的一萬,先拿來!兄弟們拿了錢就走,也不耽誤你做生意。”
甩着匕首的小流氓這句話一說出來,吳剛終於爆發了。
“老子砍死你們!”吳剛怒吼着衝進臥室,轉眼又衝了出來,手裡已經拿了一把斧頭,朝最前面的耳釘男人砍去。
喝!唐川看的一驚,這個吳剛,一臉老實本分的樣子,果然惹怒了也要殺人,連砍樹的斧頭都拿出來了,看來神仙沒一個是吃素的。
“你……啊!”
一聲慘叫,吳剛的斧頭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劈到了對方肩頭上,一條血淋淋的膀子掉在地上,鮮血狂噴。
另外兩人也被嚇住了,三人不過都是在這一帶收保護費的小流氓,前段時間全市嚴打,已經好久沒出來晃盪了。這嚴打的風聲一過,幾人又被老大催促着出來幹起了老本行,昨天來收錢時,其他商鋪的老闆還老實,乖乖花錢買平安。知道今天這家酒鋪要開張,三人又來了,哪知到了這裡,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驚慌的把匕首朝吳剛甩去,兩人丟下受傷的同夥跑了,遠遠的還威脅了幾句:“媽的,你給老子等着!”
“等、等個屁!老子砍死你!”
斷臂男人已經疼的昏迷過去,身下一大灘
血跡,還在不斷的蔓延着。見吳剛一副瘋狂的樣子還要在大庭廣衆下砍人,唐川心道不好,趕緊衝了過去。
“等等!”
大喊一聲,摸出一顆釘子射過去,‘釘’一聲撞擊在斧面上,吳剛拿捏不穩,斧頭掉到了地上。他怒氣衝衝的轉頭喝道:“誰!”
唐川還沒來得及說話,吳剛已經看清了他,暴怒的神情終於慢慢平復下來,又站了幾秒鐘,表情有些茫然,彎腰撿起地上帶血的斧頭。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唐川道:“吳哥,你比我還血腥啊,一斧頭就砍下了別人的手臂,也不管後果了嗎?”
“我……我也是急了,誰叫他們打爛我的酒罈子,浪費了這麼多酒,還影響我生意,今天又沒掙到幾個錢了!”吳剛沒有再發怒,只是有些垂頭喪氣,說話也沒什麼精神。
唐川放心了些,看來剛纔只是一時衝動,總算吳剛不是像后羿一樣的好戰分子。不過他這麼狂怒,估計是因爲酒撒了,不能幫嫦娥掙錢了吧?指着躺在血泊中的人道:“這人你準備怎麼處置?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他左右看了一下,鄰近商鋪的店主都各自議論紛紛,對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指指點點,有的還拿着手機拍照,也有的膽怯得直接關了店門,躲起來了。
吳剛一臉傻眼的樣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害怕了。唐川無語,原來這人就是勇猛一時,事後如何解決都不知道的,看來還要他來善後了。
“你呀,要是我今天不來,估計你就讓這人在地上躺一天了。這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想嚇死多少人啊,等記者來了,你這酒鋪可就揚名了!”唐川苦笑道。
“去去去!拍什麼拍!當心那些小流氓找你的麻煩!再拍?再拍警察就要找你回去協助調查了!”唐川朝周圍幾個拍照的人呵斥兩句,又走過去撿起斷臂扔進鋪子裡,一見他如此粗魯的動作,圍觀的人驚呼一聲:“你……你膽子真大,有人已經報警了,小心警察找你麻煩。”
也有幾個男人抄着手站在一旁,冷笑道:“有人膽子大,砍個人毫不在乎的,別人朋友都不着急,你們瞎操心什麼?”
這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唯恐天下不亂,說話更是含沙射影,意思就是吳剛砍傷了人,唐川也免不了要被連累。又說可惜了好好的生意,估計酒鋪就要關門大吉了。
一聽這話,唐川就猜這幾人是旁邊的店主了,估計是看吳剛的生意好,天天客人排着長隊來賣酒,早已眼紅了吧?這下見吳剛砍人犯了事,正是遂了心願,這樣掙錢的生意既然不是自己的,乘早關了的好,省的看到生氣。
暗嘲一聲沒有理會這些人,唐川將這昏迷的小流氓拖到鋪子裡,讓吳剛去找了根繩子將他肩膀處捆死,又凝聚了一團水之精華在傷口處,總算暫時止住了流血。
“去弄點水,把外面的血洗了,要不然你生意也不好做。”唐川摸出電話給何長宇打了過去,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讓他來一趟。既然有人早已經報了警,等會肯定有警察來調查,爲了免得麻煩耽誤了他的事,唐川直接給何長宇打了個招呼,告知一下。
掛了電話,唐川放心了,懶洋洋的靠在路邊的樹幹上,對吳剛道:“你把鋪子裡先收拾一下,我在這裡等警察,估計一會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