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章 粉彩瓷2
嘴巴雖然象是抹了蜜似得,可葉歡心中卻偷笑着道:老爺子,這該懵的時候,我還得懵......
要知道淘古玩撿漏憑的就是眼力和經驗,撿漏就是這樣得來的,要是都實打實的交易,明明知道對方這是寶貝,還告訴對方的話,那也就沒有撿漏這一說法了。
聽見這陳老爺子反問自己粉彩瓷器的價碼,葉歡故作豪爽的笑道:“老爺子,我現在幫你看看這花瓶,但你心裡要有數才行啊,你這花瓶就算是有點年頭,價錢可也不會太高,主要還是因爲你這花瓶保養的不好啊......
你看看好瓶身,還有這,這底部,都有不少磨損的地方,你看,還有這釉上的粉彩,都有些剝落的地方了
“葉小哥,你說的我這花瓶幾乎都已經一無是處了
陳老爺子心痛的瞅了瞅自己的花瓶,抱怨的說道,接着又舔了一下嘴脣,皺着眉頭看着葉歡,道:“你就對我老頭子直說吧,那我這瓶子到底還能值多少錢啊
這陳老爺子打定主意這次自己不開價了,他是想聽聽葉歡開出的價碼,之後再做計較。這老爺子是標準的啞巴吃湯圓,心裡有數的主兒。其實之前那八仙桌,以前就有人來找過他想買。這老爺子因爲對方開價太低,一直壓在手中沒出手,看這次葉歡給的價碼還算不錯,這纔將那八仙桌賣給了對方。
其實這對葉歡來說,多少有點運氣的成份。陳老爺子他們家這地方,過來淘老宅子的玩古董的人已經來了有幾批了,但這些人有點心狠,還指望着象前幾年那樣,花了三兩百塊錢就將那紅木料子的八仙桌給糊弄回去。
雖說他們也仍是弄走了幾個物件,但象陳老爺子這樣有心計的人,卻沒有上這個當,都把自己家裡的寶貝捂住的緊緊的。這不,碰到象葉歡這樣手腳大方一點的主兒,他們也是立刻就把好物件拿出來了。
“老爺子,你這花瓶啊
葉歡一付漫不經心的說着話,他故意裝作這種架勢,爲的就是不能讓對面這老爺子瞅出什麼苗頭來。說了一句之後,葉歡咂了咂嘴,接着道:“這真要是有了點年頭的花瓶,我給您老爺子出個萬把塊錢是肯定的
“才萬把塊錢啊?葉小哥,你這給的也忒少了點吧
陳老爺子將旱菸從口中拿出,吧唧着嘴巴不滿的說道。
“呵呵老爺子,我再仔細看看你這花瓶,好吧
葉歡臉上一付隨意的表情,應付着道:“少不少,等會兒買你老爺子花瓶的時候再說,物件要是不錯,再加給你老爺子一點錢那都沒有關係,好說嘛說完之後,葉歡又將目光重新投到那粉彩瓷的花瓶身上。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一番對話,都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心裡價位。陳老爺子是根本不知道行情,只想從葉歡口中套出一些端倪。但葉歡現在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將那粉彩瓷花瓶的底價漏給對方。
其實葉歡這次是真的不敢將底價漏出去,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露一點口風之後,這老爺子要是知道粉彩瓷器花瓶的真實價格,這老爺子鐵定是不會賣給自己了。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哪怕自己出的價錢再高都是枉然。
因爲不久前在香港佳士得舉辦的“戴萍英基金會收藏”專場拍賣會上,一件乾隆御製粉彩軋道蝴蝶瓶成了拍賣會的焦點。
這件蝴蝶瓶釉地爲粉紅色,瓶身上精心繪製了24只大小不一,姿態各異,栩栩如生的蝴蝶,製作工藝可謂精雕細琢,獨具匠心。蝴蝶瓶最終以4700萬港幣落槌,這一價格創下了乾隆粉彩拍賣的又一個記錄,僅次於中國嘉得2006年以5280萬元人民幣成交的乾隆粉彩開光八仙過海圖盤口瓶。
這幾年中,接連拍賣的幾件粉彩瓷器的花瓶,幾乎都創下了古玩收藏成交的天價,要是對面這老爺子知道自己手中的花瓶這麼值銀子,葉歡看這老爺子也象是愛財的主兒,他知道肯定是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所以他一開始就故意將價格壓的很低,爲的是下一步對方還價的時候不至於獅子大開口。
話說這粉彩瓷的花瓶要真是大開門的物件,葉歡都也不怕對方獅子大開口。他眼睛一直盯着這花瓶觀察到現在,看見此瓶彩繪構圖疏朗有致,釉色濃淡相間,繪畫精細工巧,堪稱雍正官窯粉彩瓷器的代表作。
葉歡心裡其實十分激動,估計很大可能這是大開門的真貨。這粉彩瓷器的花瓶要是找個好買家,就算是幾千萬也是能輕易出手,關鍵是怕對面這老爺子動了其他心思,增加自己買貨的難度罷了。
老爺子看見葉歡瞅的那麼仔細,也就沒有再出聲打擾他,自己蹲在堂屋一角,自行的抽着他那旱菸袋。
這個花瓶的造型爲侈口,脣沿極薄,臥足,薄胎潔白精細,柚面柔潤溫和泛雅粉色,瑩潤緻密無一絲棕眼,瓶子外表以及裡面都是光素平滑。瓶身的繪畫生動活潑,字跡筆畫平直,極爲清晰。
要說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在花瓶沿口的上方,有一處銅錢大小的地方很明顯的有着修補的痕跡,並且修補的工藝並不是很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物件曾經殘缺過,要知道,瓷器脆弱,很容易破碎,而修補瓷器和裝狹書畫一樣,都是個技術活。
有些名貴的瓷器在經歷了數百甚至上千年後,難免會有些損壞。而經過高明的匠人修補之後,幾乎和原件能達到一模一樣的程度,就算是圈內的行家,不是認真觀察,也根本就無法發覺其修補的痕跡。
更有甚者,需要用儀器才能看的出來。而這個粉彩瓷器花瓶的修補手法就較爲拙劣,就算葉歡是對瓷器修補不內行的人,一眼看上去,也覺得這個就是行外人做的手藝活。
看見這修補的手藝,葉歡看的更加仔細了,他之前沒有經手過這粉彩瓷器的物件,但他對這種珍貴的東西也曾經關注過,所以他知道目前有不少關於粉彩瓷的贗品充斥着收藏古玩市場。
粉彩瓷的繪畫風格與看紙,絹,中國畫一樣,看的規律是:“一字,二畫,三印章”。對作僞畫瓷的高手來說,“仿畫容易,仿字難”,字是最難仿的,字不對,作品很難看真。但葉歡知道,其實畫也是難仿到位的。一件名家之作,其功力是不言而喻的。每件作品都能感受到畫家的靈氣。而仿品與僞作,無論是字或畫都是有形而無神,或是連形都相差萬里,其真僞叫人一目瞭然。
其次,是看粉彩瓷器的製作工藝與瓷畫原料。
粉彩瓷器的製作工藝是有很強的時代特徵,民國時期的瓷胎較堅硬,器物胎體的輕重一般較爲適中,釉面比較肥潤,表面光澤溫和,而新仿的瓷器因圖厚利,不免處處偷工減料,胎體比較輕薄,釉薄無肥潤感,釉面光澤刺眼,成一種死硬的光感,缺乏溫潤的氣質。
正因爲這種原因,僞作者往往在器表用化學藥物浸蝕,用細砂紙擦弄或用顏料塗抹,這種種手法,只要細心觀察,亦不難發現。
繪瓷原料使仿者與原作亦有本質的區別,民國時很多繪瓷原料是礦物料,研磨精細,燒出後顏色鮮豔、厚重,層次感強,光澤度好,手觸細膩嫩滑。
而現在仿品所用繪瓷原料多用化學配製料或代用品,粗劣不堪,燒出後粗糙無光澤,無鮮豔可言。色調平淡,沒有精神。
不過好在經過葉歡的細心觀察之後,除了之前花瓶沿口出現的那麼一點小瑕疵之外,其他的各種表現都堪稱絕好。而那個小瑕疵也不妨礙事兒,只要找到一個手藝精緻的師傅將它重新修補之後,這仍然是一件幾乎能說是完美的粉彩瓷器花瓶。
用自己鑑賞古玩的眼力觀察到現在,已經到了這時候,葉歡根本沒有什麼好保留的了。他一直沒有狂妄的認爲自己通過這段時間大量的惡補古玩收藏的知識,就能將所有的古玩物件分辨的一清二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就連那些在古玩圈內打滾了幾十年的骨灰級老鳥們也都有看走眼,買到贗品的時候,而且也不敢說這種話,何況是他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葉歡最大的依仗,無非還是他那雙神奇的雙眼,那纔是他最後萬無一失的一道屏障。
一道柔和但卻濃厚的金黃色光芒在他眼中流轉一圈,隨着與那件粉彩瓷的古董花瓶做了一個連接的時候......
“真太陽的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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