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破敗的房間內,蕭傲從牀上坐起身。
起身一刻,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狂喜之色,繼而目光投注在手握的金幣卡之上。
與處置金幣時不同,生怕金幣卡無法帶回現實世界的唐軒,在離開幻界之際,是緊握着卡片回來的。
從混沌中恢復清醒的第一刻,他即下意識的緊握了一下手掌,這時已然發現卡片就置身於掌心之中。
“一萬金幣!”蕭傲望着卡片,興奮得臉部肌肉都在輕微顫動。即便明知道卡片以及內裡的金幣都屬於自己,但是他卻仍然覺得恍若置身夢境。
“這一萬金幣,足以讓自己與父親住上一流的豪宅,在繁華城區圈下一塊廣袤的街區。”想到這些金幣的價值,蕭傲內心的興奮再次上升到無法比喻的程度。
雖然心情尤爲興奮,但是他卻仍舊沒有喪失理智。握着金幣卡良久後,忽然他發出聲聲冷笑。
這張金幣卡內有一萬金幣不假,可是他現在卻不能使用。他很清楚,此張金幣卡乃是華府贈予,那華府一定能夠通過調查金幣卡,查找到他的真實身份。
蕭傲不相信若是華天鵬知悉他不過是焚天城內的升斗小民,仍然會如此客氣對待他。甚至他能想到,以他現如今的身份,若是真的被華天鵬知悉的話,最大的可能,是華天鵬直接派人,悄悄的將他滅殺。
“空有以萬計算的財富,卻無法使用麼?”蕭傲皺起眉頭。僅是片刻之間,他已然想到破解被華府調查的辦法。他很清楚,只要他再進入幻界,隨便找上一間大型店鋪,都能在花費極少金幣的情況下,將金幣卡置換掉。
簡單的洗漱過後,蕭傲離家,向李記貨棧走去。
途經早點攤位的時候,蕭傲本能的想要去朱大嬸的攤位拿兩張燒油餅,可來到那處空蕩蕩的攤位前,卻又愣住。
望着空無一人的攤位,蕭傲哂笑不已。太多事情纏身,他倒是忘記了朱大嬸夫婦已經應邀去李記貨棧幫工,從今以後,恐怕街道上的居民再也無法品嚐到朱大嬸製作的燒油餅。
蕭傲繼續前行,耳畔聽聞不少賣早點小販的議論之聲。
毫無疑問,一朝騰達,進入李記貨棧幫工的朱大嬸夫婦,是這羣小販今日熱議的話題。所有小販聽聞朱大嬸夫婦一個月有一個半金幣的收入,全都羨慕不已,不少人更是嫉妒得眼熱。
“你們知道麼,李記貨棧轉手了,據說接手貨棧的人,是一個十六七歲,卻已經是神玄師的年輕人呢。”
“十六七歲的神玄師,那豈不是大家族的子弟?難怪人家肯出一百五十銀幣的價格聘請朱大嬸兩口子,人家若是大家族子弟的話,還真不差錢呢。”
周遭的議論,很快從朱大嬸夫婦轉移到李記貨棧的新掌櫃身上。
聽聞這些早點攤位的掌櫃,全都認定自己是大家子弟,蕭傲不禁啞然失笑。
雖然大部分在少年階段晉級成爲
神玄師的人是大家子弟,但卻也有另類。不過能夠在十五六歲的年紀收購下一座偌大的貨棧,這卻是很多大家子弟都做不出的手筆。
儘管蕭傲現如今的性情已經磨礪得十分沉穩,可聽到這些議論聲,心情也變得格外舒暢。他心中清楚,收購李記貨棧,只是他人生旅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現如今他懷揣着萬金鉅款,所構想的,遠比收購李記貨棧這種事大得多。
即便此刻僅是清晨時分,可生意興隆的李記貨棧卻早已陷入一片忙碌之中。李記貨棧的老掌櫃是個有責任感的人,雖然將貨棧經營權出售,可是考慮到目前蕭傲還不曾找到能夠支撐貨棧運轉的人選,仍舊主動擔任起調運工人工作這份重要工作。
遙遙的,見到蕭傲走來,李掌櫃立即迎上前去。
望着蕭傲,他已經不再似從前一般,目光中充滿憐愛,眼神中氤氳而生的是無比的敬佩與畏懼。
對於李掌櫃這種富賈來講,神玄師仍舊是高高在上,尤爲神秘的存在。一想到蕭傲已然是一名堂堂神玄師,李掌櫃根本拿不起任何長輩的架子與氣勢。
“小傲,你來了。”李掌櫃熱情的打着招呼,從表情上,並不能看到李掌櫃有任何情緒,可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蕭傲,仍舊自李掌櫃略顯躲閃的慌亂神情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李叔,你有事麼?”蕭傲直言問道。
李掌櫃欲言又止,目光投向四周,見不少工人站在身側,迅速的對着蕭傲揮了揮手,說道:“小傲,走,你和我去後院。”
一路行來,不少夥計都對蕭傲報以敬畏的目光。經過昨日李掌櫃的宣佈,這些夥計已然知道蕭傲纔是他們日後的老闆,一想到蕭傲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娃娃,現如今已經是神玄師,這些夥計慨嘆之餘,只剩下無比的羨慕。
“老蕭這是生了個好兒子。”一名夥計輕聲嘆息道。
他的身側,另外一名赤 **上身,顯露出古銅色健康肌膚的搬運工,用力的點頭,附和道:“是啊,真沒想到老蕭那個酒鬼,居然如此好命,兒子竟然能晉級成爲神玄師。”
“要是沒有蕭娃娃的話,這一次老蕭恐怕在劫難逃嘍。”
“在劫難逃?”跟隨老掌櫃向後院走的蕭傲,眼皮止不住的跳動數下。雖然他沒聽懂兩個夥計話語間的涵義,但是本能的,他的心底生出一絲不祥預感。
“難道父親押運貨物,出了什麼事?”想藉此,蕭傲心神狠狠一凜,伸手攔住快步向後院走李掌櫃。
“李叔,發生了什麼事?我父親怎麼了?”
蕭傲的問話,令李掌櫃身軀一顫。他略顯緊張的望着蕭傲,說道:“小傲,你也彆着急,先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你父親他們幾個不是去眩耀城運送貨物了麼?本來這也沒什麼,可偏偏眩耀城內的宋記貨棧,要強行爭奪我們的這單生意。”
“你父親與李三幾個,因爲不服宋記貨棧
的搶奪,與宋記貨棧的幾個夥計發生肢體衝突。現如今的情形是,宋記貨棧三名夥計被打成重傷,而你父親與李三他們,也被眩耀城的執法衛隊關進大牢。”
“小傲,沒事的,昨夜我已經派人去眩耀城交付保證金,最遲後日,你父親就能回到焚天城。”
“我父親被抓進大牢了?”先前還一副沉穩之態的蕭傲,面色驟然一寒。
強忍着內心的憤怒,他冷聲問道:“那個宋記貨棧是什麼來路,爲什麼他們敢搶掠我們李記貨棧的生意?”
察覺到蕭傲身上散發出一股逼迫人心的氣勢,李掌櫃嚇得打了個寒顫。一想到現如今貨棧已經是蕭傲的產業,他不敢隱瞞,如實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的起因,源於蕭傲父親等人此次押送的那批貨物。那批貨物本來是送到眩耀城內季府,交割完畢即可。可是,就在蕭父一干人押送貨物來到眩耀城外之際,巧遇宋記貨棧的十幾名夥計。
與李記貨棧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不同,宋記貨棧在這一行業欺行霸市早已是家常便飯。從前宋記貨棧就會經常在眩耀城外劫掠其他人即將到手的果實,接管貨物後去與貨主結算,今次遇到蕭父一干人等後,自然是故伎重演,再一次打算劫掠。
換做往常,遇到宋記貨棧那些土匪惡霸一般的夥計,李記貨棧的人也只能自認倒黴。可是這一次不知道隨行的李三抽了什麼瘋,壓根就不同意宋記貨棧的要求,這才使得雙方大打出手。
打鬥過程中,李三被打破頭,蕭父被傷了手臂,儘管如此,蕭父一干人等卻仍舊將宋記貨棧的幾個夥計打成重傷,並且引來眩耀城執法衛隊。
“你是說我父親不只是被送入大牢,還受傷了?”蕭傲面色越發陰沉,話語中也流露出一股冷凜殺氣。
見李掌櫃低頭不語,已然獲悉自己詢問的確屬實的蕭傲,身上登時激盪起一片澎湃無匹的靈氣狂潮。
“平常遇到這類事情,您老都如何處置?”強壓着心中怒火,蕭傲詢問道。
略顯驚懼的望着仿若煞神一般的蕭傲,李掌櫃低聲說道:“很簡單,人在大牢,繳納保金撈出來就是。至於宋記貨棧,下一次我們儘量避免與之發生衝突就好。”
“李叔,這就是您的經營之道?”蕭傲聲音中充斥着一股怒氣。
他怒聲說道:“李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正是因爲您一再的對宋記貨棧容忍,才導致對方變本加厲吧。”
“既然宋記貨棧做了初一,我們就不能不做十五。李叔,勞煩您吩咐人備馬,我要親自去眩耀城一趟。”
“什麼,你要去眩耀城找宋記貨棧的麻煩?”李叔驚聲問道。
望着面露緊張與駭然之色的李叔,蕭傲冷然一笑,說道:“是的,我不只是要找宋記貨棧的麻煩,我還要告訴宋記貨棧,從此以後,我們李記貨棧的貨物,不允許他們染指,更不允許他們觸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