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師利用天蠶蠱提升修爲的方法很是簡單,只需要用體內靈氣包裹住天蠶蠱的屍體,將其吞嚥腹中即可。
按照蕭傲交代,像是這種頂級的天蠶蠱,最是不能見到人類的唾液。若是被唾液沾染到天蠶蠱軀體,極有可能影響到天蠶蠱藥效,是以必須用靈氣包裹。
確認自己解讀清楚天蠶蠱的煉化方法後,楚天雄不再猶豫,自口中吐出一團濃郁靈氣,將天蠶蠱包裹。
手捧着表面覆蓋靈氣,白花花的肉蟲,雖然楚天雄一陣反胃,但是他仍舊毫不遲疑的將天蠶蠱吞嚥進去。
天蠶蠱入口,楚天雄極力避免沾染唾液,是以變得極爲小心。
可是就算是他在行事之時,已經再三注意避免天蠶蠱與口腔接觸,在天蠶蠱整個身軀入口之際,他仍然感覺到,那明明僵死的天蠶蠱,仿若活了一般,竟是突然蠕動起來。
“茲”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遞至楚天雄腦海,令他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身軀也止不住劇烈顫抖。
跌坐在地面上的楚天雄駭然無比發現,他釋放出的包裹天蠶蠱的靈氣被刺破了,而那隻吞嚥至腹中的天蠶蠱,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
是的,天蠶蠱就是如同蒸發一般,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哪怕是楚天雄內視身體,仍然無比驚恐的發現,天蠶蠱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可查探的蛛絲馬跡都不曾留下。
“怎麼會這樣?難道服食天蠶蠱之後,自身一點感覺都沒有麼?”本能的,楚天雄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可是再一次內視身體,發覺五臟六腑,乃至四肢百骸,全都沒有一丁點異常後,他懸着的心也慢慢的落了下來。
“只要沒有副作用,即便是無法提升功力,又有何妨?”雖然心中充斥着無比的失望,但是楚天雄的情緒間卻沒有太多流露。
他不放心的再次內視身體,又一次確認天蠶蠱絕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副作用後,終於長長的喘息了一聲。
“即便天蠶蠱無效,可是那個蕭姓小子身上不還是有一張金幣卡麼?”想到金幣卡,楚天雄身上迸射出道道冷凜殺機。
目光投向窗外,見此刻時間尚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緩緩閉上雙目,屏氣寧息,暗自在腦海中籌謀着夜晚的動作。
傍晚時分,如火的驕陽揮灑了一整日的熱浪後,終於身心疲憊,緩慢的向西方地平線墜落。也就是在夕陽西斜,將要自地平線消失之際,楚天雄放置在桌面上的傳音玉簡,劇烈晃動起來。
“隊長,那個蕭姓小子牽着馬匹,準備離開眩耀城了。”傳音玉簡內裡,傳來一名執法隊員的聲音。
聽聞蕭傲將要離開,楚天雄唰的睜開眼睛,凌厲的眸子迸射出冷凜寒芒。
“跟上他,我隨後就到。”楚天雄沉聲下達命令,果決起身,向外面走去。
西方天際,最後的殘陽將天邊的雲霞都印染成如血的顏色。雖然夕陽將落,可天地之間卻充斥着一股冷凜肅殺的氣氛,引得敏感之人感覺渾身的汗毛都根根直立,心底陣陣不安。
蕭傲自驛站前院取過馬匹後,並沒有急着上馬行進,而是牽着馬匹很是悠閒的向城外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左顧右盼,遇到稍有姿色的女子經過,還會駐足觀看半晌,將自己完全僞裝成**不羈的公子哥模樣。
一路行進,在蕭傲將要走至城門之際,由執法衛隊駐地趕來的楚天雄,終於急
匆匆趕來。
遣散兩名負責跟蹤蕭傲的屬下後,楚天雄小心的尾隨在距離蕭傲十幾丈地域,悄然跟蹤蕭傲,一直走出眩耀城。
眩耀城外的平原上,黃昏最後一抹亮色,終於被黑暗所吞噬。
眼見着天色將黑,蕭傲翻身上馬,駕馭着駿馬快速向平原深處疾馳而去。
蕭傲剛一上馬飛奔,始終尾隨在其後的楚天雄,面色不禁驟然一變。判斷了一下蕭傲行進的路線,他沒有繼續跟隨,而是抄近路向蕭傲行走的方向追逐而去。
三盞茶時間過後,楚天雄已然出現在蕭傲離開眩耀城後,必經之路的最前端。
俯首地面,側耳傾聽馬蹄聲距離此地不足百丈,他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臉上也顯露出一絲猙獰歹毒之色。
馬蹄蹬踏,很快蕭傲的身影出現在楚天雄的視線之中,眼見着雙方距離不足五丈,楚天雄猛然揮手,高聲喝道:“蕭兄弟留步。”
“嘶!”蕭傲勒緊繮繩,令飛馳的駿馬停靠在距離楚天雄不足三丈之地。
坐在馬背上,望着面色冷峻的楚天雄,蕭傲略顯緊張的問道:“楚兄,你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楚天雄陰沉着面容說道。
冷冷的望着蕭傲,他沉聲說道:“蕭兄弟,你留給宋記貨棧的天蠶蠱有問題,我正是爲了這件事情來找你。”
“有問題?怎麼可能?”蕭傲極力掩飾,可面上仍舊顯露出一絲慌亂之色。
“哼,你說沒可能,我就能夠信你麼?蕭姓小子,實話告訴你,今次我之所以找你,就是爲了就你欺騙我們宋記貨棧這件事,討還一個說法。”
“若是你識相,將你的金幣卡留下,我饒你一命,若是你不識相的話,嘿嘿……”楚天雄發出聲聲冷笑,雙臂肌肉不住顫抖,一派蓄勢待發的狠戾模樣。
“原來你想要我的金幣卡?”蕭傲慌亂的面容,反倒是鎮定下來。
冷眼望着楚天雄,已經懶得繼續做戲的他冷聲說道:“楚天雄,我早就聽說你與宋記貨棧狼狽爲奸,專幹欺行霸市的生意。看來外界傳言,還真的並非虛假。”
“楚天雄,你想要金幣卡麼?那你儘管來我面前取。不過在你動手之前,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查探一下自己的靈氣,看看與往昔有何差別。”
“你在嚇唬我?”雖然口中不肯相信蕭傲,可實際上楚天雄卻仍然暗地裡調運體內靈氣,悄悄查探。
不看還好,這一看,楚天雄面容登時變了顏色。他惡狠狠的望着蕭傲,怒聲質問道:“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望着面容色變,早已不復先前囂張之態的楚天雄,蕭傲發出聲聲冷笑。
他冷眼望着楚天雄,說道:“你現在是不是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循環系統,出現了本不應該出現的空白與間隔。其實你或許沒注意到,不僅如此,實際上你的心血也應該變得很是紊亂。”
“你深吸口氣,試一下自己的心口是否感覺到沉悶與陣痛,我告訴你,這就是貪心的後果。”
“若是你不打天蠶蠱的主意,我還無法在你身上種下蠱毒。可現如今,已經按照我所說方法,整條服食下天蠶蠱的你,早已令天蠶蠱沿着你的血脈,侵入心臟,所以你纔會感覺到胸悶與心口陣痛。”
望着面色冰冷如霜的蕭傲,楚天雄額頭滲出絲絲冷汗。
他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胸口的確感到
很是沉悶,心口也一陣陣的劇痛。只是他搞不懂,他明明內視過身體,確定天蠶蠱消失,可爲何天蠶蠱卻仍舊滯留在他的體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楚天雄低聲呢喃着。
陡然間,他擡起頭,黑色的眸子瞬間變得血紅,殺氣蒸騰。
“小子,解除掉我身上的蠱毒,否則別怪我揪下你的腦袋。”楚天雄怒聲狂吼。
他快步前衝,擡手就要將蕭傲拉下馬,可是未等他手臂欺近馬頭,坐在駿馬之上的蕭傲,雙手飛快的結出一個奇異的手印。
“啊!”急速前行的楚天雄,發出一聲慘叫,額頭冒汗,身軀猛的打了個趔趄。
半跪在地面上的他,捂着胸口,痛苦難當的嘶吼道:“痛,痛死我了,你到底給我做了什麼?”
望着因爲疼痛,面龐五官都在扭曲的楚天雄,蕭傲冷笑不止。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實際上從最開始,他就計算到整個復仇計劃的每一個環節。
那天蠶蠱,從外觀上看的確是僵死了,可實際上卻是蕭傲用秘法對蠱蟲進行了催眠。當蠱蟲接觸到靈氣,並且聞到心血的氣息後,將會第一時間醒來,這纔會令楚天雄在吞噬蠱蟲之際,感受到鑽心的疼痛。
說來說去,這一切實際上都是楚天雄咎由自取。若非楚天雄生性貪婪,想要獨吞天蠶蠱,蕭傲根本無法給楚天雄種下蠱毒。而且以蕭傲現如今天竅境中級的實力,在武力上根本不會是楚天雄的敵手,若真是強行廝殺的話,蕭傲連三成的必勝把握都沒有。
冷眼望着因爲疼痛,而在地面上打滾的楚天雄,蕭傲心底並未生出任何憐憫,反倒是感到一陣陣快意。
雖然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置人於死地,但是早在虛界內,就已經知道適者生存乃是這個世界不二法則的他,卻早在心底就做足殺人的準備。
淡定從容的坐在馬背之上,直至楚天雄疼痛了有大半個時辰,蕭傲這才雙手變幻,結出一個奇異的手印。
“啊!”在地面上翻滾的楚天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眼睜睜的,他親眼看到,一隻足有拇指長的肉蟲,一寸寸自他的胸膛內鑽出。
“不,不要!”楚天雄想要伸手抓住蠱蟲,卻驚駭欲絕的發現,蠱毒遍佈全身,已然麻痹了全身的神經,就算是嘶吼,現在也變得極爲費力。
“你敢殺我,我父親楚漢堂,是朱逢春手下第一玄乾境巔峰強者。你敢殺我,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生命彌留之際,楚天雄發出最後的嘶吼。
聽聞楚天雄不只是眩耀城執法衛隊第一隊長,居然還有一名身爲玄乾境巔峰強者的父親,蕭傲心神猛然一凜。
然而,蕭傲雖是震驚,但下手卻並沒有任何遲滯。他很清楚,越是面對楚天雄這樣有背景的人,越是不能心慈手軟。
心慈手軟,斬草不除根,這絕不是一個成大事者應具備的素質。而且短短一瞬,蕭傲已然決定,尋找宋長峰報復的事情,也提前至今晚進行。
雙手不斷變幻,明明自楚天雄胸口鑽出的蠱蟲,扭動着白花花的身軀,再次調轉身形,鑽入楚天雄體內。
如同荒漠中飢渴的人兒遇到水源一般,天蠶蠱大口的吸允着楚天雄一身的精血,足足十幾息時間過後,楚天雄的身軀被吸食成一具乾屍。一陣微風吹來,肉屑飛揚,空曠地面僅剩下一片累累白骨。
(本章完)